第一卷 昨夜西風凋碧樹  第20章 不道流年暗中偷換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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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下,兩個妙齡少女就這樣策馬奔馳而去,身後是馬蹄濺起的沙塵,是毅然拋下的擔憂,卻不知前麵等待的是也許永遠無法回頭的心痛。
     馭王府的最高點,一個金色的身影正看著遠去的兩個影子,表情冰冷無情,淡淡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夕陽,這樣美好的時刻,這樣善良的人,為什麼隻有那麼短暫的存在呢?
     月傾國皇宮
     月傾祈銘一臉怒火地看著跪了一地的禦醫:“你們不都是就是神醫嗎?怎麼啦,現在,現在就隻會說無能為力了。。。。。。”
     麵對憤怒的帝王,底下的老禦醫都不敢言語,可是都在想著,不是不想救不能救,這躺在床上的可是全國人都尊敬的小王子啊。可是,小王子的身體,哎。。。。。。
     “回皇上,老夫認為”一位青衣老者顫悠悠地說:“小王子體內似有很多種怪異的毒素並存,雖一直被壓製但終究沒有根除,如今體內毒素又有反噬的跡象,所以陷入昏迷,不知,小王子最近。。。。。。”
     “你說毒素反噬”月傾祈銘憤怒的打斷老者的話。
     “回皇上,是的。”老者擦擦額上的汗珠,諾諾地答道。
     “你是何人,不是本朝禦醫。”月傾祈銘突地站到老者麵前,冷冷的看著對麵的老者,“說,是何人,怎麼混進來的。”
     明明四周沒人的,可是一股莫大的壓力和殺氣驟起,老者知道這是暗衛的殺氣,天河界的三個國家的安危都是由各部暗衛保護的,若自己說錯一句話,那唯一的下場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回,回皇上,老夫是華舷,祖上都是醫者,素聞月傾國小王子仁慈忠義體恤百姓,深受百姓愛戴,老夫特前來略盡綿力。”華舷膽怯地說,可是顫抖的背後卻隱藏著狡詐的笑。
     月傾國皇城門口
     “夕陽小姐,到月傾國境內了,我們去哪呢?”浮萍看了看緊閉的城門。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小姐小姐地叫,聽著怪不舒服的,帶你去見見我家欣卉,她比你可愛多了。”我看著城門,調笑地說。
     三天馬不停蹄地趕路,終於回到了月傾國,不過對這月傾國我似乎還是一無所知呢,怎麼才能進去呢?
     正徘徊著,一陣車馬輾轉聲傳來:“姑娘,是你啊!”浮萍手按腰間軟劍站到我身側。
     我看著來人,好眼熟啊,“哦,你是那個商鋪的店主?”我越過浮萍,驚喜地喊道。
     “姑娘好記性啊,你這是要去哪呢?”那店主高興地問道。
     “我想進城呢,老哥,你幫我進城吧!”像看到救星一樣,我忙下馬跑到他的馬車前。
     “哎呦,姑娘,老哥不敢當啊,叫我安生就好了。你和我的主子是有緣人,進城的事包在我身上了。你和這位姑娘上馬車吧,這兩匹馬就跟在車後吧。”安生憨憨地笑著,搔了搔後腦勺果斷地說。
     “安生哥,謝謝你了!你主子還沒回嗎?”坐在馬車上我和他有的沒的聊著。
     “夕陽姑娘,我們主子知道您盡然知道他賣的東西,可是高興了,說一定要認識認識您,不過現在還有事在身,過一陣子就會回這兒的。”安生真是個淳樸安生的人呢,聽到我喊他安生哥,又是一陣不好意思騷腦勺。
     “夕陽姑娘,看您也不像是月傾國的人吧,這進城隻要有城民令就可以了,喏,就是這個。”說著,他拿出一個小巧的木牌給我,小小的桃木菱形木牌原來就是通行證啊。
     我突然想到什麼,拿過我的背包,掏了一會也掏出一個小牌子,形狀大小和安生的都一樣,就是我這個是玉質的,右下角還有一個浮雕的桃花。
     “你看,這個可以用嗎?”我遞給安生看。
     “啊!”安生看了一眼這個令牌,馬車都停了,瞪著眼看著我:“這個,這個是皇族專用的令牌啊。您是宮裏的人嗎?”他怯怯的看著我。
     “皇族專用的?這個是一個朋友給我的,說是給我拿著。”我回想著祈鈺給我這個時的表情,那時,我們剛離開彼岸閣樓,他就這樣拿出這麼個玉質令牌,說是給我拿著,不要弄丟了就好。
     “這個,有那麼重要嗎?”想到祈鈺當時淡淡的表情,應該沒有必要那麼驚訝吧。
     “姑娘,這個,您知道嗎?城民令是住在這皇城的人才有的,即使是那些高官宰相都隻能用這種木質的。”他晃了晃手裏的木牌:“而這種,這種玉質的,傳說隻有當今皇上和小王子才有,不僅僅是一個小通行證啊,是皇權的象征。”安生滔滔不絕地講著,看我的眼神又多了一些敬佩。
     其實,這些東西在現代根本就算不了什麼的,不是嗎?一個通行證,這樣微不足道的東西。可是,我的心卻深深的觸動了,祈鈺,交給我的不僅僅隻是一個小小的玉牌,是一顆全心關注的心啊。
     祈鈺,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要等我,等我告訴你,其實你已經住到了心裏,不知不覺的,慢慢的,就住到了心裏,等我。。。。。。
     和安生分別後,我帶著浮萍一路向彼岸閣樓奔去,直覺告訴我祈鈺,祈鈺一定在那裏。
     彼岸閣樓很是偏僻,外界極少有人知道這個地方,是祈鈺一手設計建起的,我想起欣卉當初跟我說起這些的時候我的漫不經心,現在卻極想要更多的了解這裏,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水都出自祈鈺的手筆。
     可是,為什麼,看到的隻有瀝川,隻有蔥鬱的林木,瀝川對麵的閣樓,為什麼沒有路了,我要怎麼過去呢。我痛恨自己什麼都隻會依賴別人,晴天哥哥,我想要過去啊,告訴我,我要怎麼辦?
     “夕陽,夕陽,你怎麼啦?”是浮萍的聲音。
     我淚眼婆娑地看著她:“我要去對麵,你帶我過去好不好。”我哽咽著,淒慘的看著她。也許她沒見過我這樣絕望的表情,有些慌亂。
     “夕陽小姐,你怎麼啦?我這就帶你過去。”她拉過我的手,正準備飛過去。
     “你們是什麼人?”陌生的聲音從對岸傳來,這人好深的內力,不見其人隻聞其聲就是說的這種情況吧。
     眨眼間,一個黑影就落在我麵前,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俊俏稚嫩的臉上滿是戒備,他瞅了我和浮萍一下,眼神定在我的臉上,有些吃驚詫異不可置信。
     “夕陽姑娘,你,你怎麼在這裏?”他慌亂地問著。
     “你認識我?祈鈺呢?帶我去見他可以嗎?”我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抓著他的衣袖。
     “帶我們過去。”浮萍拔出軟劍,生硬地說。
     “這?”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小王子說過,要好好保護你的安全,不能讓你陷入危險的。”
     “危險?有什麼危險?祈鈺他怎麼了?”我冷靜下來,看這情形祈鈺定是有什麼安排的,那他暫時還安好,可是我必須要見到他。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要過去見他。”我鎮靜地看著他,看著他的眼睛,他與我對視著,良久,他終於低下頭。
     “好,我帶你過去,不過,小王子,他,病了。”他背對著我低低地說。
     看著眼前睡得安詳的祈鈺,我的心沒由來的疼,幾天不見,他盡蒼白至此,他承受著怎樣的痛苦呢?
     手輕輕撫過他光滑的額頭,想要撫平他心間的痛苦,描畫著他濃濃的劍眉,請不要皺眉頭。緊閉的雙眼微動,是在做夢嗎?那個美麗的夢?還有高挺的鼻,薄薄的嘴唇。。。。。。
     “不要一直睡著好嗎?你說過要保護我的,我不再任性了,你要醒過來才可以保護我啊。”我握著他冰涼的雙手,這雙手,這雙經常拍著我的腦袋的手,總是這樣冰涼,好想幫你溫暖它們呢。
     “夕陽姑娘,小王子三天前會到皇城的時候,臉色蒼白,見到皇上後就一直昏迷不醒。”帶我過來的小夥子解釋道,“是我們失職了,華舷神醫說是因為血液異動而產生毒素反噬才會這樣的。”
     “什麼叫失職?什麼叫血液異動?到底放生了什麼事?”我沒有回頭,沙啞著嗓子問。
     “是。。。。。。夕陽姑娘,小王子命令我們什麼都不許說的,您就不要問了。華舷神醫近日來每日用針灸封住小王子的各大血脈,說是緩解反噬,正在和各位禦醫商量解救的方法。”他站在我身後,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哽咽,想必也是真心擔心祈鈺吧。
     我站起身,看著祈鈺蒼白卻不失俊顏的臉,淡定地說:“我回以前住過的房間,你安排一下浮萍的住處,處理好之後來見我。”
     見他們兩人還想說什麼,我揮了揮手,看了一眼祈鈺就走了。
     “夕陽姑娘,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那個時侯你什麼都麽說就走了,我可想你了。”欣卉一見我還是那樣興奮,說個不停,不過很快又神色黯然下來,“怎麼出去才沒多久,小王子也病了,邢公子也不見蹤影,你也憔悴了好多呢。。。。。。”
     “欣卉,你幫我打盆熱水來,我想洗漱一下。”我實在沒心情聽她的嘮叨,出聲阻止她。
     看著這個房裏的一切,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才離開多久啊,怎麼再回來就一切都變了呢。看著銅鏡裏的我,還是那張臉,麵龐細致清麗,肌膚白白淨淨柔柔細細看不出絲毫的瑕疵。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閃爍著讓人難以察覺的粉紅色眸光。小小的鼻梁下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卻是笑意不再,隻餘滄桑了。
     “嗬!”我自嘲的笑笑,才多大啊,怎麼可以有這樣的心情呢?要加油哦,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呢。
     洗漱畢,我告訴欣卉好累讓她自己休息去了,一個人坐在銅鏡前回想著來到這裏的點點滴滴,其實還是快樂的日子多呢,有祈鈺,有君宇,有桃林,有碧湖。。。。。。還有好多快樂的場景,有我們一起唱歌吹簫,有一起逛街吃點心。。。。。。快樂的日子終究隻能是短暫的嗎?
     “夕陽姑娘,我可以進來嗎?”房外一個遲疑的聲音傳來。
     “進來吧。”我疲倦的說。
     “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坐在那陪我聊聊天吧。”我指了指離我很近的一個木椅,示意他坐下。
     他遲疑了好一會,最後還是忐忑地坐下了,“我是月傾國十二暗衛首領之一,月聆。”他雙手握劍撐著地,似乎有些緊張地說。
     “可以告訴我一些你的事情嗎?怎麼成為暗衛的,怎麼認識祈鈺的?”我勉強的笑著看著他。
     也許對我的問題有些措手不及,他偏著頭想了想,像是回到很久很久以前一樣:“那時,我才5歲。當時老國主還在世,說是要選一批5歲左右的男孩子進宮訓練,最後選出十二人作未來的暗衛首領,其他的男孩子也要成為暗部成員,一起保衛月傾國的安全。”
     他看了看我,接著說:“一起選過去的男孩子都有了新的名字,從此以後就和家人斷絕一切來往。”說到這裏,他眼神有些淒楚,是啊,誰沒有自己心酸的往事呢。
     。。。。。。
     我們聊了很久,久到他出去的時候都可以看到東方天空噴薄欲出的陽光,我看著他年輕的臉,“我可以救祈鈺,你要幫我,不過。。。。。。”
     他震驚地看著我,見我堅決的樣子,鎮重地點點頭,“夕陽姑娘,以前我不明白為什麼小王子和宇公子都對你不一樣,現在我知道了,你真的是不讓須眉的巾幗,月聆一輩子就佩服過小王子,今天又多了一位。”看著他稚嫩卻堅毅的臉,我笑了,很真誠的笑了,為祈鈺,為月聆,也為自己。
     好好休息一下吧,祈鈺,你為我做了那麼多,我一定會救回你的。
     我一直睡到下午時分才醒過來,起身洗漱完畢:“欣卉,準備一些豐盛的膳食來,我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欣卉不解的看著我,“快去啊!”我催道。
     看著滿桌的佳肴,我埋頭不停地吃,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麼,隻知道要多吃一些,吃好一些,不一會滿桌的菜盤都空了,我扶著撐到不行的肚子,笑著看著欣卉:“欣卉,接下來幾天都這樣多準備膳食。”
     欣卉咬著嘴唇,最後還是沒忍住說道:“夕陽姑娘,小王子病重,你怎麼。。。。。。”她沒有說完。
    “相信我,祈鈺會好起來的。”我留給她一個燦爛的笑容,出了房間。
     來到祈鈺的房間,見裏麵一群身著官服的老者,有一個還很麵熟。
     “華舷神醫?”我跨進房間,看著那個頭發斑白的老人,是那個救醒我的老醫者。
     “是姑娘啊,你身體恢複了吧!”他也認出了我,對我的出現很是詫異。
     “小王子的病怎麼樣?”我點點頭後直接問道。
     “哎!”他歎口氣:“小王子體質向來很好,這麼多年已經用深厚的內力化解了許多毒素,如果這樣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排盡毒素。可是,他似乎有大量失血的跡象,所以產生了反噬,現在老夫隻能先穩住他的經脈,與各位商量對策。”說著看了一下四周的老禦醫。
     我朝他們微微做揖,“敢問,這樣能維持多久呢?祈鈺,小王子能支持多久呢?”
     他們同時吃驚的看著我,華舷看著我:“姑娘,難道你有什麼妙方?”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妙方不敢當,可以試一下。不過現在我不能告訴你們,告訴我,這樣可以支持多久。”我看著祈鈺消瘦的身體,心疼的問。
     “這個,小王子的身子雖硬朗,但一直這樣病著已經很虛了,恐怕,最多隻能撐3天了。”華舷摸著下巴上的山羊胡須說著。
    “3天?還來得及,我會想到辦法的。”說完我就走了,留下一群老者交頭接耳,有懷疑有不信任不過也有探究和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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