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昨夜西風凋碧樹 第5章 驪山語罷清宵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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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和他們在一起的日子是快樂的,從沒有過的真正完整的擁有笑容的快樂,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認為是相互之間的新鮮感才使得我們這樣惺惺相惜的,可是當終有一日我明白我錯了的時候,我卻連後悔的勇氣都沒有了。
一路上我偶爾會跟他們講一下現代的生活,拿我包包裏的寶貝給他們看,他們也真是鎮定,看著這些現代的手機,MP5他們就沒有一點驚訝,就隻是拿過去貌似仔細的觀摩了一下就還給我:“還算精致”幾個字就打發了。
什麼嘛,雖然他們都是皇族或高貴之人,可是這可是現代化的東西,即便是在現代這款手機和MP5也是市麵上看不到的。因為這些都是晴天哥哥親自為我挑選的款式漂亮的限量版產品,於是我拒絕給他們看我的“潘多拉”寶盒,這裏的珍藏才是真正的寶貝呢。
傍晚時分我們就到了赤水一處別致的莊園,看來以後我們每到一處都會有這種雅致溫馨的棲身之處。這是個很小的院落,隻有幾間廂房和一個小庭院,這裏的仆人最是神奇,總是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其他時候都是不見蹤影的。
用過晚膳,我們便來到小庭院中的石榻上賞月聊天。邢君宇知道惹我等於自討沒趣,除了偶爾用他那雙桃花鳳眼瞟一下我,便隻顧自己一人裝冰山了。
祈鈺則是準備給我講解了這個世界的形勢,他說我實在奇怪,到這個地方這麼久也沒見我問一下我身處何地,一點憂患意識都沒有,好在我遇到的是他們,若是別人還不知道我會有怎樣的下場。雖說這裏的人大多善良淳樸,可是就看我這樣的容貌,來時穿的衣服,還不知道別人會怎樣處置我。
我告訴他,我5歲前跟著爸爸媽媽四處求醫,卻始終找不到讓我展顏一笑的方法,這一年爸爸帶回了10歲的晴天哥哥,於是就成了他們三人帶著我尋求名醫偏方,後來我7歲時,一位盲眼的算命先生說我命中缺了很重要的東西,若不找回來別說不會笑,就連生命也會很快逝去。就在這一年,爸爸媽媽離開了我們去了很遠的一個國家,隻留下了一大堆對我和晴天哥哥的教育計劃安排和天象集團就走了,十年間通過視頻(我隻簡單告訴他們是一種可以遠距離通話見麵的現代化設備)和晴天哥哥聯係,卻再也不願見我了。從此,我就和晴天哥哥相依為命,有他在身邊我什麼都不用操心,每日學習爹娘安排好的課程,想要什麼我甚至不用開口晴天哥哥就都給我準備好了。所以,對於我來說沒有晴天哥哥的地方都是一樣的。他們都是很聰明的人,我的話雖有很多詞很新鮮,不過稍作說明他們都能懂,我也就不用老是想著用古文來解釋。
祈鈺幽幽地看著一臉淡然的我,淡藍的眸中深深的憐惜代替了淡淡的憂傷:“沒有了你的晴天哥哥,還有我們,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一旁的君宇也少有的正經地看著我,朝我微微點了一下頭,我想我是知道他的意思的,一種莫名的酸楚由心底而生,可是我又不知道怎會回應他們,於是背過身子稍帶哽咽地說:“不是說給我講這裏的事情嗎?你快講吧!”
原來這個世界就叫天河界,在幾百年以前本來是一個統一的國家,當時的國主符靈子是個愛惜人才不拘小節的豪爽君子,可是一直不曾有子嗣。好在年輕時就收養了三個聰慧靈氣的孩子,月傾清風是長子,天資聰穎氣質儒雅;二子曜沐馳雖有些頑劣,卻也是風度翩翩仁義且聰慧不輸大哥;三妹辰淩毓華更是擁有這天河界至今無人可及的美貌,據說她的才華比起二位兄長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國主符靈子是知道他們三人之間的感情糾葛的,擔心自己傳位給其中任何一人都會引起戰爭,便於病中同時召見他們三人,讓他們自己做決定並發誓不論誰為下代國主都不得發動戰爭擾民。不待他們商議出結果符靈子便仙逝了。
沒人知道他們達成了怎樣的協議,總之,從此以後這天河界就就一分為三,而這三兄妹成為三國的君主。分別是月傾國(現任國主是祈鈺的兄長月傾祈銘),曜沐國國主曜沐忱祿年邁卻遲遲沒有立儲君(其長子曜沐馭彬幼子曜沐駱軒),辰淩國一直都是女主執政(現任女主是辰淩洛嵐)。
這幾百年以來三國一直交好,雖然是分三國而治卻仍形同一國,各國國君登基時都必須發下重誓永遠都不會發動戰爭,保持三國的友好關係。
我笑說凡事必定會物極必反,卻不幸被我言中。接著他說了許多現下各國的隱憂,我卻沒有放在心上,我不希望自己卷入這裏的是是非非,我隱隱地覺得我來這裏是冥冥中注定的,也許是來尋找那位算命先生所說的我生命中很重要的東西的吧。可是冥冥中卻有一雙手將我和這裏的一切人和事都綁在了一起,也許真的是注定了我的人生不會平靜……
我們就在這個名為“桃然居”的地方住下了,他們看似很忙,每天隻有在吃完飯的時候才出現。
我就樂得清閑了,整天在小庭院裏搗鼓,小庭院種滿了桃花,正值陽春季節桃花嫣然,我喜歡看大自然的美好喜歡親近自然。
一天獨自一人草草吃過午飯就又來到庭院的石凳上坐下,拿出上好的畫紙卻隻寫了一首小詩“歲歲年年花相似,年年歲歲人不同。春風有意豔桃花,桃花無意惹詩情。”可惜我以前學的是素描水粉速寫,沒有學國畫,不然也可以畫下這滿院春色。
“歲歲年年花相似,年年歲歲人不同。春風有意豔桃花,桃花無意惹詩情。”一隻手伸來抽走了手中的紙張,“這個是你作的?”是祈鈺,他坐到我身側:“詩是極好的,可是為什麼有些幽怨呢?你說過的要快活地活著,怎麼……”
“這個不是我作的,我以前經常誦讀詩詞但自己是不作的,本就不會笑,晴天哥哥是不讓我作些傷春悲秋的事的。隻是閑來無事,看這庭院桃花開的熱鬧就借用了一下古人的心情。”我自嘲地說道,感覺自己離開了晴天哥哥就真的什麼都不是了。
他仿佛總能看透我的心思,笑著說:“這借用也得要用的恰時恰地恰景,你看這詩如何:桃花簾外春意暖,桃花簾內晨妝懶。簾外桃花簾內人,人與桃花隔不遠。桃花簾外開依舊,簾中人比桃花秀。花解憐人弄清柔,隔簾折枝風吹透。風透湘簾花滿庭,庭前春色自多情。閑苔院落門空掩,斜日欄杆人自憑。憑欄人向東風倚,茜裙偷傍桃花立。桃花落葉亂紛紛,花綻新紅葉凝碧。胭脂鮮豔何相類,花之顏色人之媚。若將人麵比桃花,麵自桃紅花自美。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我怔怔地看著他,突然覺得他很像晴天哥哥。
“告訴你哦,我以前雖然不會笑,可是歪點子可多了。”我調皮的笑著說,“從七歲開始,我就開始學習我爹娘安排的課程,晴天哥哥的課程比我還多,可是他每天都會騎著單車送我到老師家後自己再去上課,然後晚上又騎著車來接我。我11歲時,他就16了,爸爸讓他開始接手處理公司的事務,於是他就換作每天開著小車接送我了。第一次我乖乖的和他回家了,可是後來我不要他去接我了,他總是那麼了解我,以後仍換成了自行車。”我停下來,自己仿佛還沉浸在晴天哥哥燦爛的笑容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