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尤西，你家那口子是警察，會不會經常動粗？
    尤西說不會。
    問的人不甘心，一次都沒動過手？
    尤西笑了。
    怎麼可能一次都沒有？那個晚上他不就是用強？但真正意義上的打，尤西記得很清楚，是一年後的那個冬天。
    那會兒他們的關係早已確定，查向東一周至少三四天會過來住。他偶爾也會過去一兩個晚上。甚至見過十一前來探望向東的父母。
    挺有氣質的兩個老人，不難看出退休前的確都是些頭頭。
    之後尤西結識了公司新來的同事，一個女孩。順路回去的時候，向東突然出現，問那是誰？
    尤西隨口說，公司裏一個朋友。
    後來他說要回家一趟，匆匆忙忙的走了。
    那天回來剛下火車，同樣的位置同樣的身影，尤西居然跟上次一樣，嚇的要死。
    他故意說晚了一天的火車。
    卻不知道向東怎麼可能出現在車站，而且明顯就是等他的。
    尤西嚇得臉刹白，動都不動。他身邊，那個曾經被向東看到過的女孩也下來，還奇怪的問他“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
    尤西是被拽回去的，真的是拽。
    剛一進門，那人就直接問他，那女的是誰？
    尤西還在想怎麼回答，毫無預兆的，一巴掌就甩了過來。
    尤西一個趔趄，茶幾刺耳的茲一聲，移了足有一米遠。
    把他衣服拔光，比第一次還粗暴。說什麼你認清楚你他媽的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玩老子。老子為了你，和家人攤牌都鬧翻了，你卻跟個女人鬼混？我今天先廢了你，再他媽和你一起死。
    向東嘶吼的時候眼睛都紅了。
    然後真的從廚房提了刀來……
    尤西第一次這麼害怕。
    特別是聽到向東的話，意識到前些日子向東父母過來氣氛怪異的原因。之前的倔強、氣憤瞬間全沒了。
    搖著頭使勁哭喊者說，向東，向東，不是你想得那樣。我奶奶不行了，她是我帶去做樣子的。你信我，你信我啊，我沒騙你的……
    那把刀子在離尤西一厘米的地方停住，然後任由尤西哭喊。
    握刀子的人臉上的水痕卻越來越深。一直到尤西嗓子都快喊啞了的時候，那人才回魂一樣一把甩了刀子，抱著尤西拚命的喊尤西、尤西……
    這件事後來兩個人都很少提。
    因為彼此間都知道，這不是哪一方的錯，而是內心傷心絕望到頂點的時候才會做出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