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東西就站什麼立場  一女馭百夫-小娘子,你真是後宮佳麗三千呐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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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覺得你陌生得很,這客棧我也住過幾個月,那時候的老板年紀也才十六七歲的模樣,這不過幾年時間,怎麼物是人非了呢?”
    “村子裏的人都死絕了,這問題你得問死人吧。”
    “死人的答案得由死人去問,我看你根骨頹廢,不如就送你下去幫我問一問。你若好心晚上托夢給我啊!”
    這小子年紀越長話越是難聽呐,不過我喜歡說實話的人,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表裏如一的東西越是可愛。
    介莫邪出手比往日更加迅猛,也下流無恥,朝我胸口襲來,指尖有幽光閃爍,是指尖生了刀亦或者是夾著什麼暗器。
    我不做人很久了,當然我做人的時候對人的功夫也有些疏漏,大多一知半解。
    他自然是沒能殺我,眼前一晃,他便掉進了紅塵廟,他看到的是豪宅美眷,美人晃動著纖細的腰肢,跟隨異域的舞曲搖曳著肢體,感受到手臂上勾著一隻秀手,側眼瞧見個白玉般的美人,她不算絕色,隻是眼裏透露著歡愉,眉頭鄒巴巴的,麵上帶著幾分關心。
    她的聲音甜美輕柔緩慢:“智宇哥哥,你怎麼心不在焉的,是這些美酒美食不好麼?”
    智宇是介莫邪曾經的化名,年輕的時候他也不是萬人莫敵的,做過一段時間的烏龜,他真正成名的時候是他辱沒了繁山聖徒之後。
    而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繁山的聖徒。
    他麵對這熟悉的畫麵,麵上露出片刻恍惚,伸手掐了身旁少女的臉頰,在漂亮的臉蛋上留下指印,劃出了血痕。
    “哥哥你做什麼!”少女一把推開了智宇的身體。
    智宇被這一甩差點穩不住身形。
    少女狐疑的看著他:“你以前可是弱不禁風的。”少女也扯了扯智宇的臉頰道:“臉是真的。人也應該是真的。”
    但是功夫也是真的。
    少女喜歡一個男人的原因有很多,甚至可以沒有理由,討厭一個人的理由也可以有很多,甚至也可以不需要原因。
    智宇已經很久沒有對女人虛與蛇委了,自從他成為神的繼承者遊戲裏的雜碎之後,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對女人甜言蜜語過了,現如今他的功力隻增不減,輕視著眼前的曾經的腳踏石繁山聖徒。
    智宇低聲狂笑:“我是真的,你卻是假的,你早就死了。我親手毒死的,你個蠢女人,我這還是第一次在你死後見到你,難不成你是我的心魔?我可從來沒有愧疚之心呐?”
    “西瓜好吃,果然三千世界裏隨時都可以吃到心心念念的東西。”繁山聖徒看著我道:“蛇也能嚐出西瓜的甜味,可真是笑話。”
    “你們是什麼東西,假扮她什麼目的?看來你也知道我是誰了,莫非你們是連舵盟主的人?”他環顧四周,看著我,看著我不顧形象的躺在土地上,看著我身下碾壓的細碎的桃花道:“先看到花,再聞到花香,好厲害的幻術。”
    “什麼連舵盟主?我可不知道。”我對於近期新起的新秀一無所知,看向繁山聖徒,她道:“毀容十幾載,兩耳不聞窗外事,別問在下。問就是替我報仇。你幫我,我替你殺光所有人。”
    “毀容?你這姑娘演的真不錯,你不提我都要忘記了,她死前千瘡百孔,像個篩子,我就沒見過人能死得那麼慘的。”
    他這人說話從來不看場合,力求在人心裏紮幾刀,我與他相識時間短暫,卻深有感觸。
    “你愛上他的時候,他說話也這般無禮麼?”
    繁山聖徒道:“這是我的三千世界,你真想知道不如親自看看。”
    我摸了摸頭發,硬邦邦的像無數的鋼絲:“那便開始吧。你讓他也死幾次看看。”
    西瓜汁濕透了我的衣襟,我握著半個西瓜,躲在樹蔭下。
    烈日毒辣,介莫邪容貌依舊,隻是換了身貼身的藍色長衫,像個窮書生,他胸口後背濕透,眯起來的眼,表情十足的不耐煩。
    “又是什麼把戲?幻覺,迷藥,還是催眠?我怎麼會想到那個女人?”
    我摸了摸頭發,看著他,他晃了晃腦袋,看起來暈了頭:“這烈日灼心的感覺可真實了,小姑娘,你實力不錯,若是願意跟著我,還能讓你活著。”
    麵對他的威脅,我訕笑道:“老家夥,你可能不知道,三千世界是滿足人的欲望所生的。”
    “我對那個女人沒有欲望。”
    我的頭發擺動著撞碎了樹幹,隨著大樹應聲斷裂我道:“這我可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是,三千世界服從欲望,在這裏欲望最強的才是主宰。”
    話音未落,迎親的紅轎子翩然而至,抬轎四人,吹著嗩呐的一人,隨風擺動的簾子露出裏麵空無一物的座椅。
    “她是來接你的。”
    “哼。”他冷冷看了我一眼,自知實力不夠,在我看來有些狼狽的進了轎子。
    對我他實力不夠,對轎夫……
    轎夫又抬起轎子,露出幹枯的手腳,黑色的肌膚是死人的暗色。
    活人對死人是毫無辦法的。
    我想他也該明白這個地方,不是他可以放肆的了。
    花轎越走越飄,最後像紙片一般扁,一晃一晃的便消失了。
    我心念一動,人便在掛滿紅燈的宅邸裏,身旁是朝前進的紅衣少年們,他們左右臉上各自貼著一字喜,合起來便是囍。表情冷漠淡然,像沒有感情的木偶。
    “這些都是你掠來的丈夫?”
    我隨口問問,聲音便傳達到遠在大堂裏身穿紅衣的女人耳朵裏。
    女人輕聲笑著紅唇幹裂,一點兒也不像是有萬千男寵那般的養尊處優者該有的滋潤。
    “你難道還不知道我拿這些男人做什麼麼?”
    她想做什麼,我一點兒也不關心,反正人不死,就可以給我提供力量。供我生長。
    她伸出塗抹著蔻丹花汁的手,繁複的花紋上有金光閃爍,我記不得這是哪種符法,畢竟維持年輕貌美的東西,我已經有許久都未曾關注了。
    她落下紅袖的白玉臂膀上金光忽閃,大堂裏的一副畫裏走出來一個花轎,嗩呐的聲音穿透雲霄,我身旁的少年們忽然有了生氣,晃動著原本僵硬的身體,發出竊竊私語與歡快的笑聲。
    這很像一場婚禮。
    “她又結婚了。”
    而把它當成婚禮的,隻有一個少年。
    他低沉的聲音透著幾分怨氣。
    我看著他蒼白的側臉,道:“我看你有點眼熟,小兄弟跟九霄是否有淵源?”
    “你是女人?這裏從來沒有其他女人,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的疑惑聚集了其他少年的包圍,他們包圍著我仿佛看到了時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
    “十年了,這是我見過的第二個女人。”
    十年?我看著那個人心想,這紅塵世界從我創造出來到此刻,也不過是3個月的時限,他是怎麼急不可耐的在這個世界裏過了十年的?
    在這個地方,雖然可以保持容貌體力,可若是時間過得太久,某些地方也會向死亡走去。能把三個月過成十年的,恐怕下次就見不到他了。
    我略有些擔憂的看著我的食物“在這裏住的不開心麼?”
    “怎麼會開心,這個女人不在的時候,我便不算是個人,這個女人在的時候,我便是條狗。哪個男人願意做條狗?”
    “你既然不願意,可以走。”我挑眉笑了,三千世界是為了滿足人的欲望所生,維持運作的便是人的欲望,他若是真想走,會有無數的機會擺在他眼前。
    但是他不走,別的少年也不走,因為他們被迷住了,被這個聖徒迷住了,哪怕他們曾經是個大俠,堡主,土豪鄉紳,王公貴族,可他們被這個女人娶回來便不再離開,就像是外麵的那些無依無靠的女人一般,哪怕受盡侮辱也不肯離開一個男人。
    這些都不可笑,可笑的是這個聖徒一點兒也不漂亮。對旁人的態度也不算好,她不會武功,手連提筆的力氣都沒有,算是文不成武不就,她在這個世界,就隻有一個名字,一副皮囊,住的豪宅是別的男人送的,歌姬與小廝也是別的男人送的,吃的喝的還是別的男人送的。
    這群人並不是看上她的錢財也不是因為她的威逼利誘,隻是走進了花轎,便再也無法離開她身邊。
    現在介莫邪也成了這群人中的一員。
    我能聽到他們的想法,越是靠近他們聽得越是清晰,因為三千世界是屬於我的,而他們也在逐漸融化在這個世界裏,成為我的血肉。
    他們都想成為聖徒的唯一,他們恢複神智的那一刻,馬上生出來的是殺意,殺掉旁人的欲望,與我的意願相駁。所以這個世界絕對不會提供他們滿足那個欲望的途徑。
    度日如年的男人不止他一個,如此龐大的數量,使我感覺到了危機。
    殺了她吧。
    這聲音由天地之間產生,在我腦子裏徘徊。
    這世界不認主,它雖然可以為我提供力量,可也會煉化我。
    這很可怕,可哪裏有又強大卻又沒有任何反噬的東西呢?越是強大的人越是有致命的弱點。
    越是厲害的人,越是孤獨,他需要保證自己沒有任何的弱點,或者無人知曉他的弱點。隻有孤獨,孤單的人,才能杜絕傷害。
    但是很多人,很多妖怪,無法維持孤獨,他們總是需要新鮮感,愛情是他們最常犯的錯誤。
    我已經看過太多錯誤,我不允許我自己也煩同樣的錯誤。
    我看著這些少年道:“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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