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東西就站什麼立場  自古絕色不分雄雌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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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聲寒,風聲緊,腳步輕。
    “這鬼哭村,果然是一個人都沒有。”
    “聽說這裏晚上,宛若鬼市,喧嘩極致。”
    “就這破地方,晚上還有人來?”
    “來的可不是人,是鬼。”
    九隻腳,來的四個全人,一個殘廢。
    我昂起腦袋,身子貼著百年老樹,在紅色的發舊發黑的祈福帶裏,我的身子好似也不那麼明顯。
    “你真的打算在這裏……”全人裏青灰袍的男人一臉猥瑣的笑了起來:“嘿嘿……”
    “就這地方怎麼了,看起來很不錯。”風吹起他裁剪得體的長衣,勾勒出他精壯的身材。
    我看他身材不錯,氣勢逼人,臉蛋也應該不錯。
    “你這采花賊也太不講究了,好歹人家也是一個公主,一個是武林世家的獨生女。你就打算在這裏……”這人話說到這邊又跟那青灰袍的男人一般猥瑣的笑了起來。
    我對這些汙穢歪道有些熟絡,想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臉頰的鱗片摩擦發出詭異的聲響,驚得五人抬頭看向我,這一看又不走運的天空墜下一道閃電。
    不過片刻,這些我看不清楚容貌的男人成了我的腹中魂,我盤踞在樹丫上,有了手腳的身體依舊如蛇一般柔軟,鱗片稍軟,再也沒有那種細耳可聞的聲音出現。
    兩個姑娘嬌笑著走近樹林,站在我的底下,昂著腦袋,亮著四顆水靈的眼珠子,一眨一眨的像星星一般,忽明忽現。
    麻衣姑娘應是扮做乞丐:“這是哪裏?”
    素衣姑娘後背一把青鞘長刀:“鬼哭村。聽說這裏鬧鬼,可有趣了。”
    乞丐姑娘應是怕鬼,一把抱住素衣姑娘道:“我……我可不想住在這裏。一夜都不想呆。不,連過都不想過。我們繞路走吧。”
    “不從這裏過,就得露宿荒郊野外四天四夜,不洗澡不吃飯連茅廁都上得不舒服。”
    “我是個乞丐,這倒不擔心。”
    素衣姑娘笑起來叮鈴鈴的,比風鈴還純粹:“可你是一個渾身上下幹淨得冒胭脂香的假乞丐。”
    “我是丐幫淨衣派的。這年頭你說的那種真乞丐,大概就是天災人禍流亡天下的可憐人。”
    “什麼是淨衣派?”
    “我也是半路踏入江湖的,說不清楚,我原先是露滑國的小公主,有個很厲害的江洋大盜看上傳國寶貝西繆之淚,就是一顆很大很大的寶石,他搬不走寶貝,卻又看上了我,我父王擔心我出事,就給了丐幫幫主一大筆錢,讓我做幫主的徒弟。有人說我們這種付了錢的丐幫子弟就是淨衣派。”
    “原來還有這個賺錢的法子,倒也算是漲了眼。”
    “你呢,你為什麼出來,我聽那些人說你是武林世家令州蘇霸的獨生女。”
    “哈哈,什麼武林世家,就是用錢買的名頭罷了。糊弄一些無知痞子罷了,我爹是做生意的,一年有八個月都不著家,怕我們爺娘被人欺負,四處交了錢買了些虛名罷了。”
    “那你不會武功咯?”
    “會一些,還是個小叔叔教我的。”
    “什麼小叔叔?”
    “他叫艾欣,是九霄裏的魔頭。”
    “啊,就是那個有名的軟骨頭。”
    我吐了吐舌頭,聲音埋入風中,上輩子是假軟骨頭,這輩子卻是這個真軟骨頭。
    “那你也不是很厲害,我還是得去找丐幫的朋友,一起上路才是。”
    “小叔叔的功夫也很厲害的,他隻是擅長殺人,而不擅長比武,一般人練武功都是為了揚名立萬,可他是為了殺人,所以活著的人都不知道他有多厲害,人人都以為他不太行。”
    “哦……”乞丐的聲音擺明不信,可可愛愛的問:“我叫奢香香,你叫什麼?”
    “蘇王令。蘇田心是家姐。”
    “你姐姐真的很漂亮嗎?人家提到你爹就必得說你姐姐是令州第一美人。”
    “也許是見慣了,總覺得尋常,我覺得你比她可愛多了。”
    我咧嘴笑了,這小子不但學我功夫火候到位,連甜言蜜語也修得如火純青。
    奢香香也是涉世未深,竟然信了道:“不會吧,王令長得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姑娘都好看,你姐姐怎麼會……”
    蘇王令摸了摸臉問:“我好看麼?”
    我自覺地他欠扁,分明隻想多聽寫誇獎話,偏偏要裝作不自知的模樣。
    小乞丐卻上了當:“自然好看,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看的人。”
    蘇王令得償所願道:“就算你誇我,今晚還是得住進去。”
    “啊……”小乞丐抱怨,渾身抗拒竟然逃入一旁荒蕪的田地裏,就第一腳便陷入泥潭,髒了半條腿,這還不算她大叫起來:“有骨頭,有大骨頭!”
    她拖起來的腳上掛著一個人的手臂,手臂是骷髏腐敗狀,可銜接的肩膀腦袋卻是完完整整的連皮帶肉的。
    蘇王令扶著小乞丐坐在一旁,拽著那屍體,到一旁端詳:“屍體死了好久,奇怪的是沒有腐敗的痕跡,而他的手是被啃食掉血肉的。”
    小乞丐聲音發顫:“你怎麼知道他是死掉好久的,血肉是被啃食掉的?”
    蘇王令道:“這人我認識,八年前他就死了。”
    我伸出手摸了摸腦袋,已然生出來殷桃黑色的頭發,順著我的指縫露出涼意。
    鬼哭村的客棧忽然冒起一縷明火,我幾個借力便悄無聲息的落入客棧院內,幾個緊身黑衣人身後,貼著他們的血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人類的魂魄便鑽進我的肚腸,徒留下一團軀殼,茫然站著。
    扣扣。
    有人敲響了鬼哭村唯一客棧的敞開著的大門。
    是誰這麼有禮貌,是誰知道這裏麵有活人?
    我晃動著正在變化著的身體,櫻桃黑色肌膚終於隨我心意變成了人類黃白膚色,我伸手便招來一件殷紅麻衣,披上最後一件長袍,那人的腳步已然到了院內,黑衣人齊齊轉身鑽入黑暗中的客房,淩亂的腳印留在黃土地上,讓人心慌意亂,我反手招來一陣強風,吹得滿地沙磧飛舞。
    來人擋住了臉頰,露出一身青黃錦衣。
    見衣識人,也是個老朋友。我想莫非師傅竟然知我在此?
    “原來這裏有人哇!”小乞丐不過眨眼功夫便恢複了活力,從黃衣人身邊一躍而入:“哇,您是客棧老板麼?是男是女呀。”
    “小香,等我一等。”蘇王令隨後而至,他的眼珠子瞧見黃衣人時浮誇的變大了數倍:“練容女,你也是來尋人的嗎?”
    黃衣說話客客氣氣,有書生氣:“正是。”
    我想莫非是來尋我?
    “九霄那老頭真的用人骨做瓷器練出人來?”
    “蘇少爺,你很關注九霄嗎?”
    “小叔叔生死不知,我隻是在意小叔叔的死活。”
    我若是不是算親手帶大蘇王令,對他知根知底的,會感動得痛哭流涕。
    “不愧是那小子養出來的徒弟,很長情麼,他都死了五年了,竟然還有人在找他。我也沒見過,不過聽二師兄說,你的小叔叔碎成了一片一片就像瓷器。至於別的都是傳說,沒有人敢問師傅,到底你家小叔叔怎麼了。”
    “為什麼你叫她少爺,稱她為小子?”小乞丐奢香香問。
    黃衣哈哈大笑幾聲:“別看他像個姑娘,其實是個男人。”
    男生女相本來就是得了便宜,男人小瞧他,女人也多愛跟他親近,小丫頭若不是覺得以前他年級尚小,不會讓他在我門下學了那麼多年功夫,我死前,他已小有成就,小丫頭也不敢對他下手。
    蘇王令本來就是個壞胚子,隻是他不愛美色,不愁吃穿,沒有道理做些下三濫的事情,若是真有人敢欺負到他頭上,那可是會沒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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