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救藤公子？”這就有些意思了。介莫邪願意貼上自己的性命去救情敵。我懷疑他是口是心非，答應了解語留可言行不一。
    賈餘怨氣極深：“你真的那麼喜歡那個女人？”
    賈餘道“你可知道上輩子，你為了她吃了多少苦頭。”
    我看著賈餘，腦子自動鋪了幾個劇情，難不成這介莫邪與解語留是幾生幾世的戀人，相愛相殺的那種？但我是語藤黨，我懂得強扭的瓜不甜，這事情我和小丫頭做的挺多，不甜歸不甜，卻甚是解渴。
    介莫邪捂著鑽心針的手臂，逼出血淋淋的銀針，攝入地下。
    我敬佩他麵無表情，心想他大概現在才認真起來，提起萬分精力要與他作對。
    蘇田心道：“解語留姐姐現在住蘇家，她是個好人，安哥哥，你跟我去見見她好麼，反正你的那個惡婆娘也不喜歡你，我們就偷了他男人，逃走吧。”
    她不喜歡我，是她的事情，我對這九霄興趣還未退卻，我有朝一日會淩駕所有人之上，到那時候能扭更多的甜瓜，總有那麼些個會嚐到不一樣的甜頭。
    “小丫頭讓很多高手看押他，憑借你我的實力，恐怕都踏不出開九霄一步，就要粉身碎骨。”
    蘇田心頂著師傅的臉，嬌嗔道：“我們還有介莫邪哥哥呀。”
    我聽他叫介莫邪如此親密，甚是奇怪，蘇田心是怎麼認識介莫邪的，傳聞中介莫邪陰晴不定，嗜好殺人，特立獨行，不喜女色。
    我見過這般的人物都是小丫頭身邊那群生冷不忌的變態大漢，談笑間殺人，醉裏挑燈剝皮抽筋，沒妻子沒兒女，心腸都是冷的，對待小姑娘一點兒都不知道疼惜，平日不需要說話，身上的寒意就夠嚇人的了。
    蘇田心平日裏看都不敢多看幾眼，可這樣的小姑娘卻甜甜蜜蜜的叫介莫邪哥哥。
    “你怎麼會不願意？”介莫邪嘀咕聲被賈餘捕捉到：“為什麼她一定要願意。”
    介莫邪道：“是你搗的鬼。”
    賈餘道“不，她跟之前不一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想這對話著實有趣了些，難不成這幾個家夥能重複來回的活麻？
    介莫邪叫我叫得親密：“俊倫，你還得記得我嗎？”
    他這個問題問得我內心亂做一團，我該記得什麼？“我記得小時候睜眼看見的是你，其他的記不清了。”
    賈餘叨念：“他失憶了，家住哪裏，父母是誰都不記得。”
    介莫邪道：“怎麼會這樣？”
    “誰知呢，當年也就隻有你跟著他，你都不知道還有誰知道？”賈餘又道：“我沒有改變過他。”
    我心想莫非他們能重複來回活，而我是他們來回路上的變數，原先的那個付俊倫也不知道能活成什麼模樣。會跟我一樣做小丫頭的丈夫嗎？
    介莫邪看著我，表情詭異，嘀咕道：“你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殺不了介莫邪，也搞不定賈餘，我懷疑未來有很長一段時間得跟他們為伍，某些事情還是需要了解一下的。我順勢問“我應該是怎麼樣的。”
    “你……”他表情更加詭異，欲言又止，止言又預，我都懷疑他要變成那個呷屎啦的表情包了，他又用那種近乎與呢喃的聲音嘖了一聲道：“我不知道。”
    說完這句話，他臉上滿是委屈不甘。
    我奇怪片刻，問道：“你是來找我的？”
    介莫邪隨口回絕。
    我見他不像說謊也是奇怪他與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這人有個缺點，平日實在找不到有趣的事情，一見到好玩意，摸不著頭腦的事情，便非得弄到手，搞清楚。而我又無父無母，親朋好友也都是狼狽，手段殘忍些也無人感吱聲，甚至有些觀眾會幸災樂禍給我支更損的招。
    我看著介莫邪和賈餘之間古古怪怪的關係，甚至起了邪念。
    這賈餘其實生的一副好皮囊，臉上白裏透紅，富貴人家的氣色。我見過乾國王子在小丫頭手裏原先就是這副好模樣，後來慢慢青白，直至眼眶裏浮動著腐蟲，被火焰灼熟渾身的精肉。
    那時候我吐了，肉香撲鼻，旁人吃得興奮，我惡心。
    “我們先離開這裏吧。艾欣哥哥，我們先去看看藤哥哥。”
    賈餘道：“有什麼好看的，他失去神誌，是個木偶，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
    我看著賈餘好奇他那時候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想問問他到底要不要睡介莫邪。
    “夠了，你回去，回蘇家莊去。我跟你的兩個哥哥還有事情要談。”賈餘的話竟然比我還有用，小田心癟嘴，勾住我的袖子道：“那我走了。艾哥哥救出藤哥哥之後，記得帶著他去找我。”
    我打定主意不救，可我不會明說出來找麻煩。反正蘇田心是個好騙的丫頭。
    至於賈餘，我可以把他賣了，失去幫手的介莫邪，既殘廢又中毒，可還是看起來不好惹，能睡就睡，不能睡，可以早送他上西天。
    滿足好奇雖然重要，可命更加重要。也許他們的下輩子裏的艾欣就不是我這個人了，如果是……為了防止他複仇，我得借刀殺人。
    三人目送蘇田心離開迷宮，介莫邪道：“為什麼她能在九霄自由行走？”
    賈餘道：“你的艾欣寵的呀。”
    介莫邪視線落在我身上又緩緩的移開似乎想要不動聲色的掩飾自己的尷尬：“俊倫，多年不見，你變化好大。”
    “我有什麼變化？”
    “你原來很害怕九霄裏的人，你也不會穿男人的衣服，你一向柔弱，我記得我初在九霄見你，你不是這副模樣，不過我跟你說了你大概也是不會懂的。我們被困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有六百年多年了。重複遇到一樣的人，經曆一樣的事情。”
    介莫邪感慨道：“所有人都背棄我，唯有你不同，我沒想到有朝一日你也會變。”
    “我做了什麼？”
    “你愛慕我。”
    賈餘哼道：“我也愛慕你我妹妹也愛慕你，我要把你帶到我妹妹墳墓前燒給他。”
    “你怎麼知道我愛慕你？”
    “我記得每次你見到我第三回的時候，都跟我說了同一句話。”
    我眉頭又親切的碰在一起，聽到介莫邪說出：“你說你可以脫衣服了。”的時間，哦了一聲：“我為什麼要你脫衣服。”
    介莫邪道：“小丫頭要殺我，九霄四大高手也要殺我，那時候我被囚禁在迷宮裏，我說我有你想要的東西，你問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嗎？我說不管是什麼，隻要我一出去都給你。你隻說了一句話，你可以脫衣服了。”
    我眉頭皺巴巴的，賈餘臉色鐵青，介莫邪道：“我脫了衣服，你帶我從水裏離開九霄，然後你就成了我的跟班。”
    賈餘笑道：“你這小子，就是喜歡挑起事端。”
    賈餘笑聲陰冷，事端二字說的咬牙切齒，手裏的武器已經奔出一道寒光，介莫邪受了傷的手卻比賈餘的光要快要狠，介莫邪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繞道賈餘身後掐住了賈餘的脖子，賈餘軟趴趴的倒下，就像是肉塊一般發出撲通的聲音。
    “好了。”介莫邪昂著腦袋，眼中滿是戲謔道：“之前每次都是我脫衣服，現在該換你脫了。我竟然從來沒有發現你是個女人。我要好好研究一下，你的身子是怎麼長的。”
    介莫邪道：“我不殺你，我還要你幫我救那個傻子出來。你別害怕，哦，你不會害怕，你跟之前不太一樣了。你是不是也記得一些什麼？”
    “失憶？是你編的吧。你想隱瞞什麼？”
    我摸了摸領口，抽出繡帕，心想，還是得殺掉他。否則後患無窮，哪怕是下輩子會死在他手裏，這輩子怎麼也得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