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的午餐過後，景晨軒懶懶地靠著椅背，單手支著下巴，側首看厲涵之忙碌。白襯衫解了兩顆扣子，兩條長腿隨意地伸展著，懶散的坐姿和厲涵之矜貴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
    “剛吃過飯就工作，會影響消化。”
    主要會顯得他遊手好閑，沒有進取心。
    瞥見景晨軒怨念的小表情，厲涵之心情極好地揚了揚嘴角，狀似苦惱道：“現在不抓緊，晚上可能要熬夜。”
    “那你趕緊工作，我不打擾你了。”
    軍訓早上六點起床，熬夜早起，容易禿頭衰老。
    景晨軒安靜得坐在一旁刷刷新聞看看群，感受到一股困意籠上來，他輕手輕腳爬上床。
    厲涵之把手頭工作結束，離集合時間隻剩下半小時。他爬上欄杆，瞧見呼呼大睡的人，俊臉睡得紅撲撲的，淡粉色的唇一張一合，偶爾還能窺見裏麵的舌頭。
    厲涵之眼神晦暗，手指輕輕撥弄著景晨軒的頭發，細細軟軟在指間穿佛，似是搔在他的心上，撚起耳畔一縷發絲放在指尖把玩。
    他揚唇，眼中蘊藏著柔光：“晨軒，起來了。”
    被厲涵之推醒，景晨軒意識還未回籠，他翻了個身一雙長腿夾著懷裏的薄毯蹭了蹭，眼看又要跌入周公懷抱。
    厲涵之早有預料，將手裏拎幹的溫熱毛巾蓋在半夢半醒人的臉上，接著就是一頓揉搓。
    “停停停！”
    景晨軒瞪著眼，略不滿的表情將精致的臉襯得越發深動。
    他氣呼呼下床，穿衣洗漱故意弄出聲響。
    厲涵之眼底閃過幾絲無奈和縱容。
    下午正式軍訓，景晨軒本想混跡在人群，但實力不允許他泯然於眾。
    教官一眼相中他做了小班長，負責班級考勤和動作示範。
    一下午教官常說的一句話：“大家多學學景同學，多看看人家怎麼做。”
    軍訓結束，迎著同學們仇視目光，景晨軒尷尬笑道：“我之前經常參加過軍訓訓練營，我剛訓練時和大家一樣，被那時教官訓了不少次。”
    同學們怨氣一下子消了不少。
    “難怪肩寬腿長。”
    “得了吧，我看景同學那是天生麗質。”男生笑著捏了捏景晨軒的小臂，羨慕道：“胳膊上肌肉完美線條才是鍛煉塑造的成果。”
    “你也想有，我可以幫你向你們教官提提。”厲涵之姿態優雅，言語得體，真誠建議。
    男生不明所以，就覺得對方的眼神不大友善。身體快於腦子，把手放下。
    厲涵之勾了勾唇角，抓向景晨軒的小臂。
    景晨軒小臂一晃，像隻動作敏捷的貓一樣躲開他的手。
    自從高考結束，厲涵之這家夥變得有點怪怪的。
    厲涵之眼底閃過一絲陰霾，亦步亦趨跟著景晨軒往宿舍樓走。
    新生軍訓的結束，正巧趕上其他年級下課吃飯。
    路上熙熙攘攘。
    “啊！”
    景晨軒順著驚呼聲望去，不意外，有人撞上了厲涵之，後者禮貌性扶住女生，立刻收回手後退一步。
    女生長了張天生娃娃臉，一雙大眼睛是快溢出的倦意。
    她恍恍惚惚道歉，機械般繼續向前。
    “嗯？”
    景晨軒眼尖發現地上多出一張飯卡，他彎腰撿起。
    “孫萌？”
    “應該是剛才女孩的，晚上自習給輔導員，讓他處理。”
    景晨軒想起孫萌身上沾染的死氣，轉動手中飯卡。
    一個多月沒開張，也該賺點小錢花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