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一都部鴞和鄭修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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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們聽說了沒有啊?鄭家的公子要成親啦!”
“鄭家公子?哪個鄭家公子啊?”
“哎呦,這香山城還能有哪個鄭家公子啊?!鄭修染鄭公子唄!”
“啊?聽說他不是中了毒,成了個活死人了嗎?”
“還怎麼成親啊?!”
“哎呦,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啦?”
“人家鄭公子早就被那聖醫給治好啦!”
“啊?!那他和誰成親啊?誰家的姑娘這麼有福氣啊?我聽說啊,那鄭公子長得可俊了呢!”
“什麼姑娘呀?!人家鄭公子是要和一個男子成親!”
“哎呦,這兩個男子如何成了得親呦?”
“你莫不是說些笑話來哄騙我們哦?”
“嗨!你們還別不信,聽說日子都已經定好了,就在這個月的初六,聽說還是鄭老爺親自挑的日子呢!”
“那。。。那鄭公子是真的要和一個男子成親了?”
“當然啦!你們就等著看好戲罷!”
自從香山城鄭家的公子鄭修染要與一個男子成親的消息不脛而走之後,在香山城的街頭巷尾就總能聽到一些人在談論此事,有人不信,有人好奇,還有人不屑,更有人等著看熱鬧,反正說什麼的都有。
此時鄭家老宅內,一眾下人在胡管家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忙碌著,什麼廊間的大紅燈籠太小了,要趕緊讓人去換,什麼大門上的喜聯太窄了不好看,快讓人重新寫,又是什麼紅綢大花隻能間隔三尺,不能太稀疏不吉利什麼的。。。事無巨細的交待和安排著。
就在這時。
李四捧著兩個錦盒跑進門來,隔著老遠就喊道:“胡管家,少爺和公子的喜袍我這取回來了。”
胡管家大手一揮,連忙吩咐道:“快送去給少爺和公子試上一試,若是有哪裏不妥,也好再叫人上門來改。”
“是,我這就送過去。”李四應道。
李四轉過回廊,就見滿臉笑容的鄭夫人也正往鄭修染房間這去,這便立馬也跟了上去,他道:“夫人,我這給少爺和公子送喜袍來啦!”
鄭夫人連忙招呼著李四跟上,她道:“要快些送過去,若是有哪裏不合適,就趕緊差人上門來改,時間緊著呢!手腳都麻利一些。”
李四連連點頭稱是。
這時,鄭修染正在房中擺弄著一頂金玉冠,這頂金玉冠是他親手打造出來,意欲送給都部鴞做成親當日束發用的禮物,所以他格外的細心,而都部鴞則而坐在窗欞邊的幾案後麵為鄭修染沏茶,他手邊還放著幾本曲兒話本,兩人都未說話,默契無言。
“染兒、鴞兒你們的喜袍做好了,趕緊來拿去試上一試。”鄭夫人人未至聲先到。
鄭修染聞言放下手中的金玉冠走了出來,就見鄭夫人帶著李□□風火火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鄭修染道:“喜袍這麼快就做好了?”
“哎呦,這哪裏還快啊?火燒眉毛了都。”鄭夫人瞪了鄭修染一眼,又道:“鴞兒呢?快快叫他也出來試一試。”
鄭修染道:“他在裏麵沏茶呢。”
這時,都部鴞端著剛沏好的茶從屏風後麵轉了出來,他道:“娘,請用茶。”
其實對於都部鴞而言,娘這個詞真的很是陌生,因為他自出生之後就沒有娘,他就是個被他義父撿來養大的孤兒,但所幸老天待他不薄,讓他遇見了鄭修染,和鄭修染的家人,許是愛屋及烏之故,鄭夫人和鄭懷笙都對他很好,都幾乎是把他當作自己的親生兒子來看待,所以過了這麼久之後,他也總算能像鄭修染那樣自然而然的開口喚鄭夫人一聲娘,喚鄭懷笙一聲爹。
“鴞兒你快別忙活了,你們的喜袍做好了,趕緊來拿進去換上試一試!”鄭夫人接過都部鴞遞過來的茶抿了一口便催促著他們去試衣。
“好,娘你別著急,我們這就去試。”說完,都部鴞就一手托著錦盒一手拉著鄭修染往裏麵去了。
過了一會兒,換好喜袍的兩人又出來了,他們一人明朗雋秀如雲,一人銳利硬朗似鷹,模樣很是登對。
鄭夫人忙道:“你們快過來讓娘仔細看看。”
都部鴞道:“娘你看,這樣合適嗎?”
“合適,適合,我們鴞兒穿什麼都好看!”鄭夫人滿意的笑道。
鄭修染便適時打趣道:“那我呢?娘你怎麼這麼偏心?都不誇誇我?”
“染兒當然也好看。”
“染兒當然最好看。”
豈料鄭夫人和都部鴞同時開口,而後又相視了然一笑,反倒鬧得鄭修染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
是日,初六。
鄭家上下都沉浸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中,宅邸裏來來往往的賓客駱驛不絕,就連大門外看熱鬧的人都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因此,鄭夫人還特地命胡管家專門派了幾個人在門外分發一些喜餅和碎銀子,就當是討個好彩頭。
傍晚,鞭炮聲和喜樂聲不絕於耳。
“吉時到。”
身著喜袍的都部鴞和鄭修染牽著一朵紅綢大花從堂外走了進來。
“一拜天地。”
兩人齊齊轉過身來,對著堂門外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兩人又齊齊回過身來,對著鄭夫人和鄭懷笙拜了一拜。
“兩君對拜。”
兩人相視一笑,又麵對麵的拜了下去。
“禮成!”
這時,鄭夫人和鄭懷笙才招來胡三和李四,此刻胡三和李四手中端著兩個錦盒,鄭懷笙將兩個錦盒依次打開,裏麵竟是一些銀票和金銀珠寶!鄭夫人這才開了口,她道:“這些東西是娘和爹和心意,娘和爹祝願你們白頭到老。”
“我們會的。”
“謝謝娘,謝謝爹。”都部鴞和鄭修染齊齊應道。
“二位真是天作之合啊!恭喜恭喜!”
“兩位公子都是好相貌啊!百年好合呀!”
“恭祝二位幸福美滿呀!”
“花開並蒂,二位一定福喜綿延呀!”
鄭家世代經商,所以來往的大多數人都是商賈,因此,各種或是真心或是假意的祝詞層出不窮。
之後,便是喜宴。
席間所有賓客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男子和男子成親,真是笑死個人了!”
“鄭家還真是丟得起這個臉,要是換了我的兒子這樣,我非得打死他不可!”循聲看去,竟是一位夫人在口出狂言。
“對啊,也不知道這個鄭懷笙是怎麼想的?老糊塗了這不是。”那位夫人身邊的老爺也開了口附和道,許是因為飲酒過了量,他的神情有些失態,聲音也有些大。
鄭修染這時恰好從門中走出來,將這些話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裏,當下麵色一沉就欲上前理論,可這時,鄭夫人恰好出來拉住了他。
鄭夫人道:“染兒你先別急,看為娘的。”說完,鄭夫人就往那對夫婦走了過去。
而那對醉酒的夫婦見鄭夫人來臉色一僵,而後就迅速揚起笑臉,夫人道:“恭喜鄭夫人啊!”
那老爺也道:“對啊,恭喜鄭夫人又多得了一個兒子。”
鄭夫人道:“我當是誰如此的口不擇言呢,原來是許家老爺和許家夫人。”
許家老爺和許家夫人聞言隻得很是尷尬的笑了笑。
許家老爺道:“鄭夫人莫怪,我與夫人隻是酒後失言罷了,沒有什麼惡意的。”
許家夫人隨即點著頭附和,她道:“對啊,對啊,鄭夫人莫怪,我與老爺隻是一時失言罷了,沒有什麼惡意的。”
鄭夫人聞言冷冷的哼了一聲,而後道:“二位有沒有惡意,暫且不提,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二位應當是沒有請帖的罷?”
許家老爺和許家夫人聞言隻得訕訕的幹笑了幾聲。
鄭夫人又接道:“本來,今日是我家修染的大喜日子,二位能來,也算是給我和我家老爺幾分麵子,但二位如此出言不遜就實屬不該了。”
“是,我家修染生著一顆赤子之心,他自然不會與你們計較,但我家鴞兒的脾氣,可不大好,所以你二位下次說話,可要小心一些了。”
鄭夫人的話剛說完,就見鄭懷笙和都部鴞也恰好從門內出來,這下,許家老爺和許家夫人瞬間就如掉在水裏的狗般垂下了頭。
鄭夫人道:“再說許家夫人又憑什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難不成許家夫人你是覺得,我鄭家深情專一的公子,還不上比你許家那個三妻四妾還不務正業的兒子麼?”
“這才真是笑話!”
“我們鄭家並不歡迎二位,管家,送客!”
鄭夫人的話剛說完,胡管家就走了過來,他道:“我們夫人的話二位也聽見了,二位請罷。”
而後許家老爺和許家夫人便灰溜溜的走了。
鄭夫人又拉過鄭修染的手放在了都部鴞的手中,她道:“染兒和鴞兒不要在意,他們啊,就是嫉妒。”
鄭修染點了點頭,應下了。
都部鴞則道:“娘,下次再遇著這樣的人,交給我處理就好。”
鄭夫人便拍了拍兩人交疊在一直的手,她道:“好孩子,都是娘的好孩子啊。”
鄭懷笙也適時的開了口,他寬慰鄭夫人道:“夫人切莫生氣,看我日後如何為你出氣!”
這人啊,還是要有一些自知自明才行的,別說人家過得比你好,縱是人家過得不比你好,那又如何?
與你又有什麼幹係?
你又憑什麼對人家出言不遜?
這人啊,還是管好自己就好了。
又管別人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