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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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聖蓮伊月與孜琰都告訴過巫清晏,這中原的武林大會與他們南疆的比武鬥蠱大會並沒有什麼不同,他還是抱著總有不同的樂趣的心態,在武林大會開始的第四天上逐鹿台打了兩場,且他自己因為新鮮要參加也還說得過去,過分的是,他還把蓮那謙夜這個純粹看熱鬧的閑散公子拉下了水!
而後還恬不知恥的美其名曰,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謙夜你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就陪我上逐鹿台比試兩場罷?”
巫清晏說:“反正我們又不圖什麼英雄薄排名,就當找個樂子。”
“玩兩場之後,不想玩就不玩了,這又不是很難的事。”
但凡是未曾載明英雄薄,領取排編號的俠士,參與武林大會都最少要打滿兩場,這也是用來證明這武林大會是“光明正大”的規則之一。
如此,十分純良的蓮那謙夜就這樣被巫清晏拉下了水,和巫清晏一起上逐鹿台找樂子去了!
這不。
今日是武林大會開場後的第四日,這逐鹿台上開場的第一場,就是蓮那謙夜打擂的第二場。
與蓮那謙夜對陣的人,身材十分魁梧,他上身未著寸縷,前胸如同一塊塊石頭組成的肌理高高隆起,雙手握著一對青銅大鐵錘——移山錘,青筋凸起,粗獷的臉上有條刀疤,從左額一直延伸到右唇角,似曾生生將他的臉劈成了兩半,他嘴唇動了動,道:“鑄靈城,懸錘幫重英,前來討教!”當真是聲如洪鍾!
這就襯得一旁身著錦衣且又手無寸鐵的蓮那謙夜愈發的。。。纖瘦!可他也未露怯,仍是吟著一貫的淺笑,很是溫和的應道:“蓮那島,蓮那謙夜,還請重英兄賜教。”
語罷。
握著雙錘的重英就直奔蓮那謙夜而去,隻聽,“哐—咚——!”一聲悶響,重英的雙錘就狠狠砸的在了蓮那謙夜方才站的地方!
蓮那謙夜一個輕躍避過,轉而卻回過身來,足尖點地就徑直向重英踢去,竟是直奔重英的麵門!
重英不敢大意,立即舉起雙錘抵擋!
隻聽“梆梆——!”兩聲悶響之後,蓮那謙夜回到了方才躍起的位置,而握著雙鐵錘的重英卻生生往後退了兩步!
而這,就意味的握著雙鐵錘的重英在力量上,不,或許不是力量,而是在功力上並不敵蓮那謙夜這個看起來。。。纖瘦無力得就像個養尊處優的公子的公子爺!
“謙夜好樣的!”
“我就知道你行的!”憑借聖蓮伊月的關係,巫清晏成功的坐到了聖醫右邊觀戰,不止如此,他眼下還抱著一壇酒,一臉快意的看著逐鹿台上的蓮那謙夜,那模樣,似比他自己上逐鹿台的時候還要興奮!
而巫清晏左手邊位置此時正空著,但看椅後小廝舉著的旗幟,這個空著的位置,應當是九曲閣閣主曲無破的!
懸錘幫六當家重英擅長使雙錘,身形與力量都應遠在蓮那謙夜之上,但眼下看來卻又是是那麼回事,反倒是手無寸鐵蓮那謙夜要更勝一籌!
重英手握移山錘,他心知自己不適戀戰,要贏就隻得速戰速決,繼而出手時就愈發重了些,移山錘落在逐鹿台地上,悶聲不絕於耳。
反觀蓮那謙夜,仍是那副遊刃有餘的閑散樣,似他眼下不是在比武,而隻是在賞花漫步一般。
末了,重英很快力竭,就隻得認輸。
“蓮那兄身法如風,重英我自愧不敵,我認輸。”重英向蓮那謙夜抱了抱拳,粗獷的臉上有汗珠滾落,卻盡顯君子之風!
“哪裏,哪裏,是重英兄過謙了。”蓮那謙夜欠了欠身,模樣亦是寵辱不驚。
重英搖了搖頭,也不再說什麼,隻是淺笑著握起移山錘走下了逐鹿台去。
“重英雖敗,但氣節尤高!”
“真君子,當如重英。”
重英雖是輸掉了比武,但卻贏得了一片讚譽。
“那個蓮那謙夜也是不錯,榮辱不驚。”
“看他的模樣,是誰家的公子?”
“什麼誰家的公子啊?!他可是蓮那祁連的兒子!”
“不過這要說起來,這次武林大會就隻剩三天了,也還未見他爹蓮那祁連露麵。”
“這有什麼的啊?”
“你看上官盟主、九曲閣主和其他幾個大的世家家主不也沒在嗎?”
“名門大派嘛,總是要在關鍵的時候才出現的。”
“就跟這逐鹿台上的高手一樣,都是要在最後才會出現的。”
“什麼啊?你這話說的,現在這逐鹿台的就不算是高手了?!”
“哎呀~!我也不是說現在逐鹿台的俠士不算高手,而是說最後出現在逐鹿台上的人才是真高手呀!”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現在逐鹿台上的高手都是假的咯?”
“。。。。。。”
“我才懶得跟你說!”
。。。。。。
走下逐鹿台的蓮那謙夜在四下不絕於耳的私語聲中走到了巫清晏麵前,他一把將巫清晏懷裏的酒壇搶過來放到了幾案上,一臉憤然的說道:“巫清晏!明明是你讓我陪你來逐鹿台玩的!”
“可眼下我累得跟條狗似的,你倒是在這一臉快活?!”
巫清晏神色一轉討巧,他道:“瞧謙夜你這話說的,這不是我自己的兩場已經打完了嗎?”
“嘿嘿~謙夜你不要生氣嘛!”
“走!哥哥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你要帶我去吃什麼好吃的?!”蓮那謙夜就是這點好,無論你怎麼惹到他了,你隻要說要請他吃好吃的,他就能立馬溢出笑意跟著你走。
“跟我走罷!到了你就知道啦!”巫清晏一邊與蓮那謙夜說著話,一邊又偏過頭看向方才坐的地方,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個聖醫,甚至連帶著聖醫臉的上那麵銀色麵具他似乎都很熟悉,似乎曾在哪裏見過的樣子?
可是,到底是在哪裏見過的呢?
“清晏?我在跟你說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蓮那謙夜略帶不滿的聲音傳來。
“在聽,我一直在聽啊!”巫清晏就隻得收斂心神,他想,管他在哪見過的呢,反正又不好看!
“我一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你根本沒有在聽!”蓮那謙夜不爽的斜了巫清晏一眼。
“謙夜我跟你說,一會到了地方,你想吃什麼,就盡管點什麼,我可是帶足了銀子的!”巫清晏就立馬很是狗腿的應道。
“這還差不多。”蓮那謙夜就這樣又被巫清晏安撫了下來。
巫清晏想,這招,用來對付蓮那謙夜,真是屢試不爽!
。。。。。。
武林大會開場後的第五日。
擅於使用各種暗器的兩大世家終於是在這逐鹿台上迎來了”宿命”的一戰!
左手邊的男子一身墨色勁裝,手握一把形狀奇特的機關弩,不過而立上下的年歲,模樣卻很是陰鷙!
右手邊的男子同樣一身墨色勁裝,指尖捏著兩把不過六寸長的月牙飛刀,同樣是而立之年的模樣,麵色卻尤勝前者,笑若桃花!
“蘭汀城,殷家殷承,前來討教!”左手邊的男子冷冷道。
要說起來,這蘭汀城的殷家在江湖上的名望一直都不低,原因是其獨創的殷家百穿機關弩,據江湖傳聞上說,這殷家的百穿機關弩能在五十丈開外射穿一塊寸半厚的鐵盾牌!
當然,這江湖傳聞麼,多少都是有些誇張,但這殷家的名望卻是真實存在的。
“銀河川,墨家墨恒,還請賜教。”右手邊的男子淺笑道,末了,他又接了一句,“殷承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呀?”
殷承冷冷的看了墨恒一眼,沒有答話。
墨恒倒是有個好脾氣,他也未惱,而是又道:“哎呦~我說殷承兄你不要這麼冷淡嘛!我們之前明明還見過麵的~!”
殷承這才有了動作,隻見他眉目半揚,手中的機關□□便先射向了墨恒,他冷冷道:“你閉嘴!”
其實蘭汀城的殷家與銀河川的墨家相距數千裏,這殷承與墨恒之間更是無甚私怨,隻是因兩家都擅使暗器,所以總是被江湖人放在一起比較,比如今天殷家又出了一把更好的機關弩,又比如明天墨家又煉了一把更厲害的月牙刀!你覺得殷家的機關弩更莫測,我卻覺墨家的月牙刀更為凶狠!這樣久而久之後,一些很是激烈的言辭就傳到了兩家長輩耳中,而自那時起,兩家就暗自較上了勁!
當年玄機堡玄機老怪還在世的時候還好,起碼玄機老怪的冶煉手段均在兩家之上,無形中就替兩家分擔了一些江湖人的注意力,但自從玄機老怪辭世,玄機堡的名望也漸漸從江湖中消失,這殷墨兩家的矛盾就徹底的被暴露了出來,又尤其是這近兩年,兩家的小輩幾乎都是卯足了勁想要趕超對方!
但事實上,或許殷承此時亦是抱著想要趕超墨恒的想法站在這逐鹿台上的,但墨恒心裏想的,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此時墨恒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打完,趁天色尚早,自己好溜下蒼淩山去喝花酒!這打打殺殺有什麼好的?比得上那蒼淩山下,那青樓中的姑娘的□□香軟嗎?比得上那楚館裏的嬌俏小倌的柳腰滑嫩嗎?根本比不上!這就是堂堂銀河川墨家二當家墨恒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哎呦~殷承兄真是一點情麵都不講呢!”
“這上來就是□□伺候,在下真的是有些吃不消啊!”話雖是這樣說,但墨恒還是運起內力將手中的兩把月牙飛刀扔了過去!
隻聽“嗖嗖唰唰——!”兩聲,殷承射出的機關箭和墨恒扔出的月牙飛刀就徑直撞在了一起,“梆梆——!”兩聲脆響之後,就一先一後雙雙跌落在了地上!
殷承麵色一冷,抄起機關弩就射出了兩箭!
墨恒輕勾著唇,幾個輕躍就避開了殷承的兩支機關箭,可他這才剛落地,又見殷承又向自己舉起了手中的機關駑,“嗖嗖——!”竟然又是兩箭齊發!
墨恒就隻得再次躍起,可這次他卻不是躲避,隻見他右手一轉,兩把月牙飛刀又從他手中脫出直奔殷承的駑箭!“梆梆——!”兩聲之後,殷承的兩支駑箭就又被墨恒的月牙飛刀打倒在地!
雖說兩人主攻的都是暗器,但機關駑與月牙飛刀卻是各有所長。
殷承的機關駑強就強在其□□迅速,壓製猛烈,讓人近不得身。
而墨恒的月牙飛刀卻勝在精準,再配上他那讓殷承難以捉摸的身法,真當是你強任你強,反正你打又不著我!
所以這樣一來,兩人就有點我打你躲,你躲我追的意思了。
再看兩人神色,殷承的麵色是愈來愈黑,而墨恒卻仍是一臉笑意,隻是怎麼看那笑意,就怎麼讓人覺得他已是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