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靜從回到郊區的房子後，一直沒什麼動靜，每天都呆在房子中，學校也不再去了，男人從素曉那聽說是退學了。奇怪的是，也沒人進過房子，從黑子掌握的信息看，顧靜的營養液支撐不了多久，不會沒有人派送，還是說，俞老爺要放棄這枚棋子了？
    為了不讓對方起疑，男人也不能完全從醫院抽身，每天隻能陪在假俞朵身邊，心裏卻煩躁的不行，有的時候，他也會恍惚，因為太過想念把眼前人視為心上人，但理智的弦也沒放鬆過，在這種情感與理性的拉扯中，男人也要承受不住了。
    “嘉尚，出來喝一杯吧。”有關俞朵的事，隻有程嘉尚知道，男人實在找不到人了。
    “好，我帶酒過去。”這是男人第一次這麼無助，也是第一次有求於他。
    “是林總？”程嘉尚沒有避開邢風。
    “恩，叫我過去喝酒。”
    邢風將懷裏的人抱緊“我覺得我會吃醋。”
    “但道理你都明白是不是。”程嘉尚拍拍抱著自己的手臂。
    “是，所以還是得放你走。”邢風吻住程嘉尚的側頸，半天不願放開。
    看著自己脖子的痕跡，程嘉尚歎道“幼稚鬼。”
    邢風穿好外套，“走吧，幼稚鬼送你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醫院天台，男人依牆而站，和俞朵在一起就沒抽過的煙再次出現在男人手上，“林振。”程嘉尚叫道。
    男人抬頭，看見站在後麵的邢風，“邢風也來了，一起坐吧。”
    “謝謝林總。”
    “在這就叫我名字吧。”
    三人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下來，開了幾瓶酒。“你們最近挺和諧的。”男人指指程嘉尚脖子上的印記，衝邢風說。
    沒等邢風答話，程嘉尚搶先說到“意外意外。”
    這話未免太過欲蓋彌彰，男人也沒揭穿，他隻是不想把氣氛搞得太凝重，才打趣了兩人一下。
    “林振，俞朵今天怎麼樣？”邢風轉移了話題，免得程嘉尚害羞。
    “挺好的。”男人仰頭喝了一口酒。
    “你那個時候定期去看的人就是嫂子吧。”
    “恩。”
    “實在想不出你們為什麼會有交集。”程嘉尚覺得男人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並沒有用疑問句，隻是小小的感歎了一下。
    “我呀，也算是看著寶貝長大的了。”男人又喝了一口酒。“俞家是當年F城的生物製藥大戶，每年都會從我們高中挑選一批潛力人才，由寶貝的奶奶——俞敏專門指導，大學畢業後直接為俞家服務。我十六歲那年被選中，第一次進了俞家的大門，也是那天，在院子裏見到了四歲的寶貝，那時候也沒想太多，隻是陪她玩了秋千。”
    “後來呢？”程嘉尚忍不住想知道下麵的故事。
    “因為要時常去上課，和寶貝的接觸就多起來，那個時候她還叫我哥哥，俞老師很喜歡寶貝，寵的不得了，那段時光特別美好。俞家有定期查體的傳統，但俞老爺也會偶爾抽查，寶貝小學畢業那年的抽查讓一切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男人點燃一支煙，繼續講到。“記得那天我去找俞老師拿材料，王媽把著門不讓進，整個俞家都特別安靜。我意識到有些事情發生了，但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後來，俞老師千方百計，通過旁人，遞給我一個優盤，我才第一次知道俞家的秘密。”
    “製造完美基因！？”程嘉尚忍不住接道。
    “對，這個事情是俞老爺進入生物製藥的終極目的，俞家人的結婚對象都是經過嚴格的基因檢測的，在婚後也全部改姓為俞。正是這樣，俞老師並不愛俞老爺，也反對俞老爺的計劃，但無法反抗。這次突擊檢測，讓俞老爺發現自己渴望的完美基因就在寶貝身上，但奇怪的是，俞家每個人一出生就會做一次基因檢測，為什麼當時沒檢查出來。俞老爺暗中調查了此事，發現寶貝的爸爸俞方澤是俞老師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
    “俞朵完全成了工具？”邢風聽到這，也忍不住推測了起來。
    “是的，俞老爺不講情麵的。為了保住寶貝，隻能將基因提出，並消除她的記憶。俞老師被俞老爺秘密處理掉，俞老師在走之前，托人帶給我一句話，請好好照顧俞朵。那個時候，我也積攢了一些自己的人，加上俞爸爸的幫助，給寶貝完成了一係列的基因提取和記憶消除工作，他們一家人也隱姓埋名搬到了那個小城。”
    “可是，俞家現在怎麼銷聲匿跡了？”程嘉尚來F城的時候，就沒聽說過俞家了。
    “那一年發生了太多事，可能是老天看不過俞老爺的做法，不知道是誰將俞老爺的想法透露給了新聞社，輿論壓力太大，俞老爺也狡猾，不想消耗太多精力，就轉入了地下。當年表麵上報道的是破產，其實大家都被騙了。”
    “提取的基因呢？”程嘉尚不明白，既然俞朵身上不再帶有基因了，為什麼還要對她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