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尚結束了上午的麵試，走出麵試室，看見邢風坐在外麵，他麵試不是在下午嗎，這麼早來幹嘛，守時很好，但也用不著這麼積極呀，來麵試也不好好穿正裝，還是襯衫、牛仔褲。程嘉尚打算無視邢風，從他身邊繞過去。邢風一下拽住了程嘉尚的胳膊，“不認識了？”依舊是那個挑眉的表情。
    “請放開你的手。”大廳廣眾，拉拉扯扯可不好。
    “去吃飯。”邢風不放。
    “管你什麼事。”程嘉尚覺得這個人太過霸道。
    “走吧。”邢風二話不說拉著程嘉尚進了電梯。
    這個點電梯裏人擠人，程嘉尚一般都會蹭男人的專用電梯，他不喜歡和人接觸的感覺，邢風站在程嘉尚背後，因為身材比程嘉尚大一號，恰好給程嘉尚當了一堵人牆，如果他的手不放在自己腰上的話，程嘉尚還是會在心裏默默感激他一下的。
    出了電梯，邢風很自然的牽過程嘉尚的手，往公司外麵走，程嘉尚已經徹底懵掉了，直到坐上邢風的車。”你是不是有病。“剛才自己被一個男人牽著手穿過大廳，自己這麼多年的隱瞞全都白費了。
    “你怕什麼。”邢風在那次之後，專門調查過程嘉尚，他知道他想隱瞞什麼。
    “我有什麼好怕的。”程嘉尚嘴上逞強，手卻攥成拳頭，止不住的抖。那段往事的可怕席卷而來，他怕自己撐不住。
    邢風握住程嘉尚不斷發抖的手，”怕就要說出來。“
    “我們不熟。”程嘉尚將手抽出來。
    “是我著急了。”邢風又把程嘉尚手的拉回來，慢慢將拳頭舒展開來，放在手心捂著，感受恢複到了常溫，在將手放回程嘉尚的腿上。“先吃飯。”
    程嘉尚坐在車上，望著窗外，他覺得自己這幾年苦心營造的平靜生活被這個人打亂了。程嘉尚不是有反叛精神的人，從知道自己性向的那刻起，他就打算低調做人，不追求什麼光明正大的感情。因為那件事，他迫不得已和家裏出櫃，出櫃和出軌兩個帽子同時壓到他身上，他迫不得已的被暴露在光下，那時他和邢風一樣大，卻沒他這麼敢。
    “程嘉尚。”邢風拍拍還望著窗外的人。
    程嘉尚回頭看邢風，並不說話。
    “到了。”
    等菜上到第三道時，程嘉尚的思緒從回憶中拉回來，“你想做什麼？”程嘉尚一反常態，采取了主動。
    “追你。”邢風直視著程嘉尚的眼睛。
    “你有病吧。”程嘉尚想他是瘋了嗎？他不是素曉的竹馬嗎？他是雙性戀嗎？自己可吃不消，再說了，他年紀也太小了吧。
    “身體還算健康。”
    “我是指你的腦子。”
    “你看過簡曆的，應該還算聰明。”邢風對答如流。
    “素曉呢。”程嘉尚換了策略，單刀直入。
    邢風這次反應了一會兒，“素曉對我來說是家人、是戰友、是妹妹，但我也尊重她，我們現在是陌生人。”
    程嘉尚想這兩個人都夠決絕的，“戰友？”
    “恩，那個時候我們都小，雖然曉曉一直覺得我社交很強，但也是硬撐過來的，後來我們就組伴兒，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為什麼分手。”
    “我喜歡男人。”
    “你騙她。”程嘉尚緊追不舍。
    “我一直對女生沒有特殊的感情，但也沒想過會對男生有。那個時候素曉提出來在一起，我想了很久，覺得我們很合適，就答應了。後來，我出了國，有一次和同學誤入GAY吧，才發現事情好像不對勁。”邢風講述的太過平靜，仿佛在講別人的事。
    “為什麼追我。”
    “因為一個念頭，從見你那天起就生出來，不滅的念頭。”
    “念頭隻是念頭，成真了就滅了。”
    “不試一下，怎麼知道。”
    聽到邢風的這句話，程嘉尚覺得他終究隻是個剛畢業的孩子，他有時間、精力去試一試，自己則沒這個心了。程嘉尚指指桌上的菜。“都是我愛吃的，提前調查過吧。”
    “恩。”
    “那就該清楚，我不會試的。”程嘉尚將酒一飲而盡，“時間差不多了，回公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