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選擇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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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朵對於未來的打算很簡單,就是考到盡量遠的地方去,離開家,但她現在有點糾結,媽媽走了,但男人在這裏,不能讓男人為自己辭了工作,那考回來當老師就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上哪的大學也不好定,畢竟本市沒有什麼好大學,這就意味著自己要和男人分開至少四年。對於異地戀俞朵並不是很有信心,已經習慣了有男人的生活,俞朵有點害怕回到原來自己一個人的生活,央求男人陪自己過去也是不好的。俞朵的人生第一次糾結成一個球了。
    “朵朵,想什麼呢,上課就看你走神了。”素曉一下課就跑過來。
    “曉兒,你想好去哪個大學了嗎?”
    “必須是F大,那有留學交換,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去看竹馬了。”素曉看著前方,滿眼充滿了期待。
    “F大呀。”飛機的話五個小時,也不算太遠吧,周末可以飛回來,俞朵盤算著。
    “你呢,朵朵。”
    “我還沒想好。”
    “你要不和你家那位商量商量。”
    “好。”
    “要是你能一起考去就好了,我們就又能在一起了。”
    晚上,男人有事不能接俞朵回家,俞朵有點想回自己家看看,上次走的突然,東西也不是自己打包的,都沒和它好好告過別。路上的一切都那麼熟悉,街道兩旁的樹,小區門口擺攤的大爺,第二個轉彎處壞掉的路燈,這是俞朵生活多年的地方,雖然一直想逃離、逃離,但現在回看,還是有些不舍。
    俞朵沒特意帶著家裏鑰匙,惦著腳從門框上取下備用鑰匙,家中太久沒人打掃,東西都落上了一層薄薄的灰,俞朵原來很少進父母的房間,門常年關著,不知道是不是搬家的人打開的,現在大敞著。俞朵已經記不大清屋裏原來的樣子,東西還是比較整齊的擺放著,床上的東西都已經沒有了,隻剩下床墊孤零零的躺著。
    俞朵在床上坐下,看著房間裏的物品,竟連父親的臉都回憶不起來,俞朵有時候自己也奇怪,為什麼對父母的記憶那麼模糊,雖然在一起的時間一雙手就能數過來,但因為少,應該更清晰才對呀,可是,俞朵每每想到有關父母的事,腦子裏總是呈現一片空白,越想,空白越大。俞朵放棄,把自己從空白的區域中拉回來。
    她起身,打開櫃子查看,看有沒有遺漏的或者重要的東西,衣櫃裏沒有幾件衣服,有的也隻有幾件男士襯衫和T恤,媽媽梳妝台上有的地方還結了蜘蛛網,俞朵拉開右邊的抽屜,裏麵放著幾隻口紅,一隻蜘蛛從抽屜內壁爬出來,俞朵將整個抽屜抽出來,看見的不是一個蜘蛛窩,而是一個隔層,蜘蛛是從隔層和本體間的縫隙中爬出來的,因為是木質的,被蟲子們啃咬的不大牢固了,俞朵找到家中的工具箱,用鉗子撬開了密層,裏麵靜靜躺著一枚戒指。
    俞朵把戒指拿在手上反複觀看,這是一個素麵光滑的圓圈,除了內壁的一個波浪形雕刻,什麼都沒有,俞朵把戒指帶到自己無名指上,發現大了一圈,這可能是父親的,俞朵猜想,果然爸爸是不愛媽媽的,不然為什麼要把婚戒藏在這裏。
    手機鈴聲響起,俞朵把戒指裝好,接起電話。“寶貝,在哪。”男人回家沒看到人,連忙打電話來詢問。
    “在家,自己家。”俞朵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男人很喜歡叫她寶貝,雖然有點害羞,但也樂得男人將對自己的重視放在生活的點滴上。
    “等我去接你。”
    “好。”
    俞朵坐上車,男人遞過來一杯豆漿,怕俞朵的胃餓著。俞朵接過豆漿,嘬了兩口,“好喝,謝謝林老師。”
    “我什麼時候能從林老師的位置上下來。”男人有點無奈的笑笑,明明已經是正牌男友了,小姑娘還是不肯叫自己的名字。更重要的是,男人不希望俞朵一直把自己定位成老師,畢竟,如果不是為了見她,自己也不會跑來做著這個老師,他怕真相讓小姑娘有不適感,他想讓俞朵拋開老師的外表,真正看到自己。
    “不是說可以叫到新婚之夜嘛。”俞朵有點害羞又有點急切的說。
    男人徹底俯額,這是自己給自己挖坑了,算了,稱呼先放一放。“今天怎麼想著回來了。”
    “想和自己住過的地方好好告個別。”
    男人憐愛的摸摸俞朵頭,“以後,不管想去哪,都帶上我好不好。”男人近乎撒嬌的溫潤語氣,讓俞朵第一次覺得自己也要保護男人才行。
    “好。”俞朵拿下放在自己頭上的手,親吻了男人的無名指,“蓋章成功。”
    男人對俞朵的主動很是受用,他的小姑娘會害羞,會矜持,但在愛意表達上從來不吝嗇。
    俞朵的功課和男人的工作都有點多,兩個人在書房待到很晚才忙完,洗漱完,俞朵已經困的睜不開眼了,但男人還沒上床,俞朵想等他。男人一上床,俞朵立馬靠過來,男人看到俞朵的樣子,覺得小姑娘越發可愛了,低頭,在她的側頸溫柔的親吻著,俞朵被能的有點癢癢的,想往外逃,男人的手臂卻用力環著,俞朵一邊因為癢吃吃的笑著,一邊和男人求饒,男人適時的放開了,畢竟自己不能瞎點火。
    俞朵笑的有點清醒了,突然想到白天的事,一下從男人懷裏坐起來,義正言辭到“林老師,我們談談。”
    男人被俞朵的架勢能的有點懵,側手撐起腦袋,看著俞朵。
    “林老師,你接受異地戀嗎?”
    “不可以。”男人也開始認真了,好不容易找到的人,怎麼就異地了呢,男人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這下輪到俞朵為難了,“那我”俞朵不知道怎麼說。
    男人牽過俞朵的手“在想什麼。”
    “林老師,我保證每個星期都回來,以後也回來當老師。”俞朵認真的說到。她不能讓男人放棄事業,但自己也不能一事無成隻靠男人養著,她會努力變好,也會努力保護這段感情。
    男人反應過來,在俞朵眼裏,自己不過是有點權力的高中老師,一輩子都會待在這個城市,但現在又不能戳破和俞朵說,“你隻要去做你想做的就好。”
    “可是,我們會分開。”後一句俞朵不忍說。
    男人把俞朵垂下的頭抬起,直視著俞朵,“記得我說過我睡哪,你睡哪嗎?”
    俞朵點點頭。
    “反過來也是一樣的,你在哪,我在哪。”男人的眼神極度溫柔。
    俞朵不知道為什麼眼淚流下來,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孤獨的人生中會迎來這樣的存在,既溫暖又明媚,總不會讓自己為難,她太幸運了。男人伸手抹去俞朵的淚珠,放在嘴邊,“是鹹的,但我比較喜歡甜的。”說罷,吻上了俞朵的唇,在男人深情的擁吻中,俞朵睡過去。男人看著俞朵的睡顏,心想,自己這樣的出現是對是錯呢,再晚一點來見她是不是更合適。但男人立馬否定了這樣的想法,以後的路還很長、很難,在自己帶給她的煩惱和其他事對她的傷害中,男人寧願選擇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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