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春波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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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淩晨胤禛便進宮讀書,順便將昨日承諾送給胤祥的董其昌真跡帶上。康熙此時暫無派他差事,所以為了體現自己的“謙虛好學”與“恭敬上進”,他一直態度積極地去上學讀書。而三十歲以前的胤禛,過的也大部分是書齋生活,並不時隨康熙巡幸,較少獨立活動,也算是他生命中最為輕鬆的一段時光吧。
床上還留有他的溫度與氣息,兮兮幸福地躺到胤禛睡過的地方,貪婪的呼吸著他的味道……
躺在床上無事可幹,被禁了足又沒法出去,隻能起來抄書,用她那特有的“鬼篆”書寫她永遠也不可能做到的條條框框。為了趕進度,隻能越寫越快,越快越草,兮兮相信,如果胤禛看到這字還沒吐血的話,一定會讓她念出來聽聽,而她肯定是念不出來的,因為她也不認得……
正抄得百無聊賴之即,李氏帶著姞兒來串門子。又是一陣大話家常,姞兒的“姨娘”叫的也是字正腔圓,讓兮兮不禁聯想,自己什麼時候也能給胤禛生一個孩子?隻是曆史上本不應出現的人,如果出現了,結局會是悲還是喜呢?
等李氏帶著姞兒回去,兮兮檢查一下自己的作業,第一本第一遍還沒抄完呢,這要全部抄完還不得猴年馬月兔子日啊!不行,得想個辦法讓胤禛收回成命!
兮兮一手托腮,一手搖著筆杆子,冥思苦想,忽然靈光一現:“有了!嘿嘿……”
胤禛放學後在那拉氏房中用膳結束便來到書房,剛坐下沒多久,就聽小囡在門口與高無庸爭執著什麼。高無庸尖著嗓子正聲道:“爺讀書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能打擾!”
“事出突然,我家主子真的……”
“高無庸,讓她進來。”
“嗻。”高無庸朝門裏恭敬地應聲後,又轉向小囡道:“進去吧。”
“你家主子怎麼了?”胤禛坐在書桌前低頭抬眼看著小囡。
“奴婢主子今兒一天身子都不爽,說是心口疼,這會兒已疼得起不來了,連晚膳也沒用,隻念著要見四爺……”小囡說著已哭了起來。
“混帳奴才!不知道叫大夫嗎?”胤禛站起身來怒道。
“主子不讓,說是不想四爺與福晉擔心……”
不等她說完,胤禛已急急踏出門口往若水閣趕去。
“你怎麼了?”剛跨進兮兮臥室胤禛便關切地問道:“是不是心悸的毛病又犯了?”
“四爺……”兮兮躺在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伸一隻手,胤禛忙握了上去:“為何不告訴福晉?我這就給你找大夫……”還未說完,就見兮兮衝他曖昧的眨眨眼,還用指尖在他手心畫著圈兒,胤禛這才發覺得她伸出的手臂好象是裸露的,沒有袖子,遂掀開被子一看,簡直快要噴鼻血,她裏麵竟然什麼都沒穿!
“你——”
“爺……”兮兮勾上胤禛脖子,感覺他喉結在幹澀地上下滾動,便更加嬌吟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胤禛隻見她一枝紅豔露凝香,春風無限媚人腸,已是把持不住,連鞋襪也不脫,便欺身上來,撫著冰肌玉骨,落吻處處。一陣忙活下來,突然猛一抬頭,表情嚴肅,兮兮以為他便要直奔主題,誰知過得半晌,胤禛說出一句讓她終身難忘的話來:“今日黃曆主凶,不宜圓房……”
兮兮獨自躺在床上想著胤禛憋得跟尿急似的,匆匆返回了書房,不由一陣暗自發笑。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尚未完全達成,又頓覺氣餒。雖然剛才抓住了時機,好一番撒嬌發嗲,生纏硬磨,胤禛終於答應收回成命,解除她的禁足令,書也不用抄了,但是要背!跟他討價還價,似乎從來就沒人占著過便宜。
第二日那拉氏與李氏帶著弘暉與弘昐進宮晉見德妃,把姞兒交給兮兮照看。想來這生於皇室的女孩兒真是可憐,連進宮拜見爺爺奶奶的資格都得讓給弟弟。長大後又要遠嫁聯姻,多數都在花樣年華便客死異鄉。康熙的女兒活過三十的就很少,胤禛更絕,隻有一個姞兒長大成人,而且也在二十出頭就……哎……
“姞兒乖,姨娘唱歌給你聽……”隻見兮兮唱著唱著便把自己唱得昏昏欲睡,還是姞兒“咿咿呀呀”地抗議才叫醒了她,剛揉揉眼,就見那拉氏與李氏儀態萬地走了進來。
“辛苦妹妹了。”李氏含笑接過姞兒。
“沒什麼,不就是帶孩子嘛,姞兒很聽話,我唱歌給她聽來著。”兮兮說完便注意了一下姞兒的表情,果然又是滿臉鄙疑。
“今兒娘娘見了弘暉與弘昐很是高興,特賞了宮裏請的‘闕聲班’下午來府裏唱一出呢!”李氏一派歡喜道。
那拉氏也滿麵春風道:“有日子沒聽戲了,兮然,叫宋妹妹、武妹妹也準備準備,‘闕聲班’在京城可是一票難求。”
“是。”其實兮兮一點都不想聽戲,在她眼裏那幫人唱的跟姞兒唱的沒什麼區別。
到了下午,闕聲班的諸位名角兒逐一登場。
望著舒蘭、楚顏她們驚豔的目光,雀躍的神情,兮兮直呼無聊。唱的不過就是《長生殿》、《西廂記》,但是除此之外,這古時的貴婦們又沒有別的娛樂消遣,隻得耐著性子,裝作饒有興趣地陪她們看下去,並在心裏暗自決定,下次教她們打牌。
“名角兒就是名角兒,這身段兒,這唱腔,就是不一般……”舒蘭、楚顏她們議論道。
“那是,沒個十年八年功夫下不來……”兮兮也隨聲附和。
“嗯。敢情兮然妹妹也喜歡聽戲。”那拉氏笑言道:“你初入府,姐妹們也不知道你好個什麼物什,下回給你做生日,咱們再請闕聲班。”
“啊……”兮兮一臉黑線。
由於晚膳後實在無事可幹,又天冷夜涼,隻能洗漱睡覺,剛鑽進被窩就見胤禛大步踏了進來。
“怎麼歇得這麼早?”胤禛坐到床邊卷著馬蹄袖說道:“也不等著爺!”
“四爺說過今晚要來了嗎?”
“少裝糊塗!”胤禛壓上身來,抓住兮兮的手:“昨晚不是挺大膽的嗎?”
“昨晚爺的膽子卻不大。”
“少廢話,你欠爺的,今兒晚上可該補上了?”
“今晚……身子不方便……”
“什——麼——”胤禛咆哮道。
“噗嗤”一聲,兮兮笑道:“騙你的啦!”
“壞丫頭,看爺怎麼收拾你……”
窗外微月透簾櫳,螢光度碧空,窗內卻是“衣解金粉禦,列圖陳枕帳。滅燭解羅裙,含笑帷幌裏,舉體蘭蕙香。星眸合處差即盼,枕上桃花歌兩瓣。多方欲閉口脂香,卻被舌功唇已綻。嬌啼歇處情何限,酥胸已透風流汗。睜開四目互相看,兩心熱似紅爐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