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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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在街頭遊走。
——還會有,多久?
一直遊蕩著,沒有盡頭。突然覺得,生活空虛了好多。
突然想起了昕嫵,那個如花樣的女子。
——“其實我覺得你很幸福,那是一種從心底散發出的歡笑。”
——“是嗎。那麼我希望你也能有這樣的幸福。”
其實我覺得你很幸福,那是一種從心底散發出的歡笑。昕嫵。雖然你從小就失去了嗬護,可是當你經曆過世間種種時,你會從心中萌發出一種很獨特的堅強,然後,你會變得理智,沒有了意氣用事,那麼你便到達了那個,屬於你的小世界,然而,那個世界,沒有人能夠傷害你,於是你,帶給了自己快樂與幸福。其實,沒有傷害也是一種幸福。
世界變得很無聲。
雖然看得見,卻無法聯絡,我想,這便是近在咫尺卻不能在一起的感覺吧。可是,這種感覺,傷的那麼唯美呢。
佑夕。
我不會忘記你那天的樣子。淚流滿麵,遺失了笑臉。
我飛馳到佑夕那裏,穿過門,家中,空蕩蕩的,沒有她的蹤跡。那麼,她一定在Sin那裏吧。對,寂夜。
雖然沒有形影不離,但我仍然可以清楚感受你的氣息。
我知道,左邊。你一直在左邊。
——心的,左邊。
閉上眼。
順著風,我一直跟著感覺走。睜開。全部都浮現。你,昕嫵,羽璿還有雪姬和……Sin。佑夕呢!?佑夕呢!?
我發了狂地在四處遊走,佑夕呢,你在哪!?
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王!
不行,不能讓佑夕白白去送死!為什麼她看清楚了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還要去找他!?為什麼就算付出再多代價也要為愛情去苦苦奔波?有用嗎,這該死的愛。淚水如海潮,席卷而來,眼睛猛地閉上,卻永遠無法堵塞這無盡的淚水。
——不行!一定要找到佑夕!
佑夕……佑夕……佑夕……佑夕……
也許……
一定是那裏!——學校罌粟花叢!
……
果然,佑夕和王相對著。
“為什麼要殺霽。”佑夕看起來相當平靜。
“她礙了我的好事。”王用比佑夕更加平靜的臉看著她。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嘁,可笑的人們。”
“王,你永遠得不到愛,你不懂愛。”
“愛有什麼用。嗬……”
“嗬……那就這樣吧。”
王的眼睛忽然一轉,想必他察覺到了什麼,莫非他能看見我!?他朝我這個方向一望,然後手心中卷起一團紫色的火焰,朝我襲來,佑夕見,不顧一切地跑過去,不,對象不是我,是——寂夜!
火焰猛地穿進佑夕的身體。
——“王,滿意了嗎,嗬……”
紅色的血液染紅了她的白衣……那條雪白的連衣裙……
那條雪白的連衣裙……那一場華麗的生日盛宴……那一個和公主一樣美麗的女孩……
——“我好喜歡那個白色的連衣裙呢……”佑夕喃喃地說。
“不錯啦。”昕嫵誇讚她,“很華麗喔。”
“嗬嗬……”我隻是笑,文采不好,怎麼形容呢,隻能說,美麗。
純潔的美麗,不如說聖潔的美麗。
連衣裙邊,繡著小朵的百合,一條長長的腰帶在後麵打成蝴蝶結,輕紗蒙在連衣裙上,一種脫俗的美感,可惜,那些,全都成為了……鮮血灌溉的……回憶……
佑夕……佑夕……佑夕……佑夕……
——“……”王睜大了眼睛看著佑夕,眼裏透著一絲悲傷的神情,她抱起他,沒有望寂夜,夕陽灑在他的身上,很遠很遠……
然後……消失了……
佑夕!
寂夜愣在那裏,許久不動。隨後,雪姬與Sin奔跑過來。
雪姬搖了搖寂夜的雙臂,說:“罌粟,怎麼了?”
他沉默許久,突出一個字:“……王”
“王?佑夕呢?”雪姬問。
“她……”寂夜無法開口。
“嗬……”在一旁的Sin冷笑一陣,“還是晚了。可笑。可悲。”
雪姬看著他們倆:“你們說什麼啊?”
Sin歎了口氣,回答:“禤佑夕,死了。被王帶走了。”
“嗬嗬……”寂夜一直冷笑。一直。
……
我欲哭無淚。
這個無聲的世界,居然喪失的哭的權利。我們曾經那麼幸福。
我最後一次來到佑夕家,她家裏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父母忙得不可開交,她隻是,關在房間裏,一個人靜靜地看書,然後,一個人靜靜地笑。是的,她什麼都有。是的,她什麼都沒有。
每個人都有一段屬於自己的寂寞。
我的,寂夜的,佑夕的,還有昕嫵的。
佑夕乳白色的書桌上,靜靜躺著一張紙。
……
霽:
請你好好地,聽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
Sin說,你的靈魂還在,你能看到嗎,我唯一留給你的,這一封渺小的信。原諒王,還有,原諒我的愛情。雖然,我那麼恨他。可是,我依然是那麼……那麼愛他。
你和夜,要幸福。不能再錯過了,知道嗎?昕嫵是個好女孩,也許她比我更有資格呆在你身邊,王的罪,隻有我能替他贖了。雖然,我知道,他的罪孽太深,就算是我的離開也不能讓你原諒。對不起,就算隻有一點點,我也希望,能夠為他做這些。霽,你是否還記得,我說過,霽,你是白霽,白是慘白,霽是天空中寂寞的蒼藍。是的,我希望能有一個人可以融化你心中的悲哀。你可曾知道,我一直,一直那麼努力的,讓你開心,可惜,我那麼失敗呢……反而,給你帶來了那麼多,那麼多的擔憂……
對不起,我不是個好女孩。
我想說,有時候我們看似生活得那麼融洽,可是心中卻有一麵透明的牆,我努力地的鑿通它,可惜全身已經疲倦不已,當我鼓起最後的勇氣,然而,總是失敗,無盡的失敗。每當我看見你和昕嫵在一起的時候,心裏總是酸酸的,嫉妒吧。真的,心中許多,小小的驕傲,因為有你這樣的依靠。
我的櫃子裏是給你最後的禮物,希望你能看見。如果我們的友誼是一種愛情,那麼我想毫不猶豫地告訴你,我愛你。可惜,我們的友誼永遠隻能是最最渺小的友誼。
很懷念從前,我記得你對我說,你的記憶那麼傷,現在,能不能允許我,先逃離我這一段悲傷呢?
希望你能夠重生,替我活下去。謝謝你原諒我的沒有勇氣。
Love,
禤佑夕
眼淚忽然不爭氣的留下來,我愛你對於我來說,太卑微。
可是佑夕,你怎麼就不知道,我們的友誼已經勝過了愛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