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麒麟給了李局長一顆定心丹後，決定加大震懾力度，讓李局長不敢說假話。他冷哼一聲，道：“你的小命能否保得住，就要聽你下麵的話是否老實了。我會做筆錄的，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作為呈堂證供。”
    梁麒麟說完從上衣兜取出一個小小的筆記本翻開，並且擰開派克鋼筆筆帽子，做好了做筆錄的姿勢。
    “請梁組長放心，我是最老實的人，老實人說的話當然是老實話。”李局長點頭哈腰地說，他看見梁麒麟如此陣勢，臉上的冷汗剛縮回去，又像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
    “嗯，我最喜歡聽老實話。好了，我現在問了。第一個問題是：若兩個乞丐中毒而死，暴屍街頭，相信李局長和手下絕不會放在心裏，隻會找個民工草草掩埋，是吧。”
    李局長聞言，心裏的千斤巨石“碰”的一聲落下來，心髒從口腔回落到它原來該呆的地方。李局長抹一把汗水，訕笑道：“現在兵荒馬亂，流寇暴民甚多，我們為保一方平安每天超負荷工作，但警力有限，希望梁組長別見怪。”
    “這個我理解，但我不理解的是李局長為什麼命令屬下把前幾天中毒而死的兩具乞丐的屍體送到太平間呢？恰好的是這兩具屍體身中的劇毒和昨天青伊母女倆中的變異天花病毒如此相似呢？你好像未卜先知，這麼早就做好準備了。難道這不值得懷疑麼？”
    李局長長吐一口氣，心情完全放鬆起來，笑著說：“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原來梁組長是為了這件小事。這是守備旅的劉參謀長通知我這麼幹的。”
    “劉參謀長？”
    “對，就是劉參謀長給我來電要我這麼幹的。”李局長的肥頭狠點，非常肯定地說。
    梁麒麟合起筆記本，對李局長說：“我對李局長密切配合我的工作很滿意，我會為你邀功的。不過……”他故意停頓下來，望著李局長不說話。
    李局長的汗水又冒出來，他臉上的肌肉酸軟了，但不能不堆笑著問：“梁組長，不過什麼？”
    梁麒麟的眼神驟然變得嚴厲，如劍一樣刺向李局長，一股陰寒的殺氣從他的身上井噴而出，隻有殺人無數者才能有如此猛烈的殺氣，陰寒的殺氣如暴風驟雨般撲向李局長。
    李局長的身子被梁麒麟淩厲的殺氣刺激得不由自主地顫抖幾下，臉上的汗水被逼得縮回肌膚內。他不敢和梁麒麟殺意衝天的雙眸對視，低下頭。
    梁麒麟寒聲說：“李局長，我是為你好，你已經卷入一場關係山城存亡的極大的危機事件中。我們這次談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你泄露半句，劉參謀長不取你狗命，我也會取你項上人頭。你是老江湖，應該能聽明白我的話。”
    “是，是，請梁組長放心，小的明白。”李局長讓梁麒麟殺氣逼回去的冷汗又被他自身的熱量逼出來。
    嗬嗬，李局長如此頻繁冷熱交替，事後即使不患大病也會患一場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