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國記 之 風麒麟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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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島麒麟山風臨宮,沁香閣。
太陽早已升得老高,但臨風卻還像隻鴕鳥似的把頭紮在被子裏不肯起來,任紫躍怎麼叫也不肯起來。
其實臨風沒睡,一直是醒著的,而且他一夜都沒睡好。當然,不光是昨兒這一夜。打從得知自己成年到凱師父發出爭奪戰請柬後,他就再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他不敢告訴任何人,他心裏其實很害怕,害怕即將成為自己一生主宰的神祗,怕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而無所適從,怕——其實最害怕的就是離開麒麟山。
麒麟山是他生活了二千多載的地方,突然要離開讓他很不適應不說,甚至可以說討厭那個什麼所謂的爭奪戰!簡直就不把他當人看嘛!
哦,不對,確實不是什麼人哦,他是麒麟來著!可是,天神這是什麼意思嘛!偏心也要有個限度好不好?把他們四個當禮物似的送給那四個他最喜歡的混球兒,太偏心了嘛!
正當臨風窩在被子裏大聲埋怨天神的不是時,紫躍端著水盆進來了,這是今天第三次進來了。
聽到臨風從被子裏傳出的甕聲甕氣的怨語紫躍不笑了,“臨風大人別抱怨了,再多的抱怨也改變不了事實啊!再說,若是凱大人聽到這些的話,可就大大不妙嘍!”說完便緊盯著臨風的反應,而對方也果然沒令他失望。
臨風聽了不再言語,半晌後頂著弄得一團糟的頭發露出被外,但卻一臉的不高興。
沒錯,紫躍說的沒錯,再多的抱怨都改變不了明天就要舉辦爭奪戰的事實,可真正令他噤言的卻另有其他。
就像紫躍說的那樣,這些個話若是讓凱師父聽到了可就真的糟糕透頂了。凱師父平日裏一向就很嚴厲,若再讓他聽到這些話,嗚,想想都覺得可怕得慌!
看到臨風一臉怕怕的樣子,紫躍暗自偷偷笑了下,隨後恢複以往的來到臨風榻前,“那大人就趕緊起身吧!現在可都晌午了呢!”
“什麼?現在都晌午了?!”‘呼’地坐起身,臨風一臉驚恐,“真的晌午啦?”說著臨風下意識地瞟瞟窗外,在看到紫躍肯定的朝他點頭後,臉立刻皺成苦瓜,“完了!完了!我會被凱師父罵死的!”以前有泠清給他擋著,現在誰給他擋啊!
“大人若是現在就肯起來的話,紫躍我到是有一個好消息!”說著朝臨風眨了眨眼。
“哦?”臨風聞言狐疑的看著紫躍,懷疑能有什麼好消息?
不過懷疑歸懷疑,臨風還是乖乖地任紫躍扶起來在寢室後的浴池清洗幹淨身子,換上一襲平日裏慣穿的淺藍色長衫。
片刻後,在紫躍一雙巧手打扮下,臨風便陽光又帥氣的出現在風臨宮正廳內了,完全不見了剛起榻時那副邋遢樣兒。
“哎?這不是臨風大人嘛?!今兒個兒怎麼舍得起這麼早了?”第一個發現臨風的穰息驚訝極了。要知道,臨風從不在午膳前現身的,如今剛晌午就出現了,莫非,天要下紅雨了?
“閉嘴!豬嘴裏吐不出象牙!”白了穰息一眼,臨風隨後左顧右盼的。
“大人說錯了,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不是豬!另外,大人這是在人身攻擊!是不是大人嫉妒我長得比大人俊啊!”他穰息是當康(注1)好不好,才不是什麼豬!雖然——嗯,樣子是有那麼點點兒的像啦!不過他可不是豬哦!
“去去去!到底誰俊照照鏡子不就知道了!這還要問!別吵我好不好,沒看到我這兒正忙著呢嗎!”笨蛋一個!再白了穰息一眼,臨風繼續低頭尋找。
見他這副奇怪舉動,穰息很是好奇,“大人這是在找什麼呢?”穰息先是擰眉,隨後豁然開朗,大笑道,“難道是大人的錢袋掉了?”不會真那麼笨吧!
“掉你的頭!”臨風旋身的速度比風還快的打了下穰息的頭,隨後又轉回身子繼續找。
穰息嘟著嘴、摸著頭上被打出來的大包不滿的嘟囔著,“那幹嘛老低著頭找什麼似的,不是找金子還是什麼!”等等,突然間穰息似乎想到了什麼。
大人他一早脾氣就這麼大不會是——“大人不會是在找凱大人吧?”可問題是凱大人又不是螞蟻,用得著低頭找嗎?
臨風聞言有些心虛,慢慢的回過頭兒嘴硬道,“我哪有!”可是,他的表情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看著臨風別扭的表情,穰息心裏有了算計,神秘的湊近臨風,“怎麼,大人難道還不知道嗎?”
“知道?知道什麼?”穰息的古怪樣子讓臨風內心生疑,難道真有什麼他不知道又或是紫躍忘記告訴他的?
“就是——”
正值穰息欲說之跡,紫躍卻旋身進來,“還是我來告訴大人好了!”說著朝穰息眨眨眼,示意他出去。而穰息接到紫躍的眼神,明了的笑笑離開。
“到底是什麼事?”看他們那副神秘樣兒,好像很重要的樣子?
臨風急得要死,可紫躍卻並不急。拉了臨風坐在椅上,又不緊不慢的招手喚人端來早膳。眼見著臨風開始用膳後才輕聲道,“凱大人現在這會兒不在宮內,大人就不必找了。”
“嗚——咳咳咳——”聽到這兒,臨風被嘴裏的核桃酥嗆到了。見他臉瞥得紅紅的,紫躍忙遞茶。
喝了茶,紫躍又給拍了背,臨風這才順過氣來,“你說這會兒凱師父不在?”那他根本就不需要起來的嘛!
“是,凱大人一早就去找洌大人了。”也幸好凱大人不在,不然有人肯定又要挨罵了。
“那為什麼不早點兒告訴我!”他就不用怕成那個樣兒了,還讓穰息調侃他一番。他肯定紫躍一定是故意的!
“這不是告訴大人了嗎!”紫躍仍舊笑著,眼看著變成暴龍的臨風好聲道,“好了好了,大人,”替臨風順了順氣,“一會兒凱大人就回來了,還是先想著如何回話好了!”
果真是知臨風者,紫躍也。臨風聽了立刻不再發瘋兒,靜靜地坐冥想,直到殿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說話聲。
“其實我並不想臨風跟那幾個臭小子!”
(待續)
注1:《當康》:
《山海經·東次四經》:欽山,有獸焉,其狀如豚而有牙,其名曰當康,其名自叫,見則天下大穰。
胡文煥《山海經圖說》雲:“欽山中有獸焉,狀如豚,名當康,其名自呼。見則天下大穰。韓子曰:穰,歲之稔也。”
《駢雅》雲:“當康,牙豚也。”郝懿行注:“當康大穰,聲轉義近,蓋歲將豐稔,茲獸先出以鳴瑞。”又說:“《太平禦覽》九百十三卷引《神異經》雲,南方有獸,似鹿而豕首有牙,善依人求五穀,名無損之獸,所說形狀與此獸近,當即此。”
又稱牙豚,是一種兆豐穰之瑞獸,樣子象豬而有牙,其叫聲有如呼喚自己的名字。
繼續沒靈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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