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錯陽差 第89章 修白之心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631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在落雪被送進修白府上的第三天,段清雲在百官的擁護下登基了,號南清王。他上台後,首先與天朝議和,並交回了天朝被南詔占領的城池。而天朝也迅速做出回應,將皇帝嫡出的女兒清雅公主送來和親。清雅公主是當朝陛下最小的女兒,據說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很受寵,她這次帶來的嫁妝除了金銀珠寶,還有無數的能工巧匠。南王聞訊大喜,就這樣,兩國的親事定了下來,就等公主親臨南詔了。
落雪撫著肚子,躺在搖椅上,她來修白府上已經有段日子了。府上的人見了她畢恭畢敬,從未有為難過她,但每次麵對她時,府上人都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稱呼麵前的女人。所幸落雪也未曾把這些事放在心上,隻要不叫她王妃就成。
突然間,原本洋洋灑灑的日光像被烏雲遮住了,一大片黑影漂浮在她的眼前。落雪睜開眼,隻見一身淡色衣袍的修白站在她麵前,凝神望著她。見到落雪醒了,修白尷尬地說道:“最近風大易著涼,你一個孕婦,不要總是出來。”語氣中頗有些責備。
落雪搖了搖頭,輕笑道:“我若天天待在房裏,將來又哪來力氣生下孩子。本想來附近走走的,不想這椅子太舒服,靠上了,就起不來了。”
修白的嘴裏含著笑,他輕輕抱起落雪,如同抱起心愛的寶貝:“那就讓我來出分力,送你回去,如何?”
落雪淡笑著點點頭,任憑修白抱著她向房中走去。
遠處,一雙冷的結冰的眸子正死死的盯著那相依偎的兩人,他還是看錯了她,她們母女兩個,都是該死的水性楊花。
修白將落雪輕輕放到床上為她掖好被子,悄悄走了出去。見他出去了,落雪歎了口氣,鑽入暖和的被子裏,呼呼睡著了。
“站住,幹什麼的。”門口的侍衛喝問道。
“來給娘娘送燕窩的。”一個小小的聲音答道。
門被推開,又被悄悄合死。一個聲音響起:“娘娘,喝燕窩了。”
落雪睜開眼,看到眼前立著一個麵生的小丫頭,她手裏端著一碗燕窩粥。這個丫頭竟然叫自己“娘娘”……落雪心中頓時起了戒心。
“放在這裏吧,我等會兒喝。”落雪打了個哈欠,餘光卻注意著這個小丫頭的舉動。
“是。”小丫頭說了一句,她將燕窩放在床頭櫃上,而下一刻,一陣雪亮的光從她懷中掏出,刺向落雪。
落雪眼明手快,急忙躲了開,而那丫頭不死心,複又握著匕首刺上來,刀刀衝著落雪的要害。
聽到房中的異動,守在門外的侍衛衝了進來,他們圍成了一個包圍圈,將刺客擋在了落雪的外圍。那丫頭似乎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逃出生天,她下手愈來愈狠,轉眼間便傷了幾名侍衛。同時,王府的裏外也傳來了“噼哩啪啦”兵器交接的聲音,外麵,貌似打的更熱鬧。
終於,那女子跌了一跤,一個侍衛瞄準機會,將手中的劍刺入女子的身體內,那女子望著落雪,嘴巴喃喃的張開,似乎在說著什麼。然而,她嬌小的身體終是倒在了冰冷的地上,無論她想說什麼,都無法再張開嘴了。
在短暫的騷亂後,一切複歸於平靜。修白匆匆趕來看了看落雪,見她無事後方放心離去,臨走前特別交代侍衛要負責好她的安全。落雪木然的聽著,淡淡的應著,心中卻有一絲擔憂,那女子臨死前的嘴型,擺明了是一個“鷹”字,可是血鷹?他找到這裏來了?
入夜,萬籟俱寂,一個身影推門進來,他抬起包裹著落雪的被子,將裏麵的人卷了卷,隨即跳了出去。
“血鷹,你好大膽子,劫人都劫到了本王的府上。”落雪房外一片燈火通明,四周傳來了士兵跑動的聲音。修白,在人群簇擁下傲立著,他那淡色的袍子,在夜色中是那樣孤雅。
“五王爺,我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前來,隻是為了尋回我的妻子。”血鷹正色道,他的身旁發出的冷淡氣息,使得周圍諸人不敢靠前半步。
“嗚嗚,發生了什麼事。”落雪從被子中探出頭,好奇地看向周圍移動著的人群,而意揚也轉過頭,一雙眼睛狠狠的瞪著她,一副秋後算帳的樣子。
落雪見了意揚,心中做賊心虛,本想縮回腦袋,可是她感到意揚手上不斷加重的力道,又放棄了做烏龜的打算。
“小心點,她有孕在身,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修白緩緩說道。
“你懷孕了!”意揚聞言,狠狠瞪著落雪,一副恨不得把她從被子裏拉出來痛打一頓的樣子。
“先別激動,”修白淡定的笑道:“我好歹養了她那麼久,今日為了她,損了府內不少侍衛,祭司大人若不給我個交代,隻怕我手下的兄弟都不肯答應呢。”
“你是指白日的遇襲?”意揚的眼波平靜如昔:“那些人,並非我的手下,而且,據我所知,他們似乎是衝著你去的。”
“是嗎,”段清雲挑了挑眉:“可是,他們的行凶手法,卻與貴教如出一轍。俗話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敢問祭司大人,你又如何保證你的教眾沒有進府行凶?”
“王爺以為如何?”意揚眯起眼。
“在祭司大人沒有給本王一個交代前,把她留在這裏,本王會保證她的安全。”
“休想。”意揚的眼,瞬間冷凍成寒冰,他身下鼓出的怒氣,讓落雪都跟著顫抖。
“那祭司大人就請便吧。不過,在你走之前,最好看看她的手心。”修白仍是不緊不慢的說著。
意揚將信將疑的掰開了落雪的手心,隻是一眼,就讓他的怒氣升騰起來:“你竟對她下毒!”
落雪聽到意揚的語氣中有了巨大的波動,心中似喜似憂。意揚,可是在乎自己嗎?
“我沒有對她下毒,隻是下蠱而已,比起祭司大人您對她下的,還遜色了多。”
麵具下的意揚,臉幾乎變成了醬紫色。周圍的氣氛愈來愈訝異,意揚挑了挑眉:“本座討厭跟人講條件,不知王爺您大費周章,為的是什麼。”
修白臉上劃過玩味的笑:“我想要的,祭司大人難道不清楚嗎?”
意揚微不可見的點了下頭,他放下了落雪,向外掠了出去。
落雪望著他飛出的樣子,心中一片失落。修白緩步走到落雪麵前,嬉笑道:“怎麼,看到心上人離你而去,心痛了?”
落雪淡定的看了修白一眼,痛,她的心早已痛得麻木了,忘記了疼痛的滋味。“你大費周章,就是為了要挾意揚?”
修白的眸子閃過一番笑意,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落雪披著被子站起身,她回過頭,邁向自己的房間,徒留那個笑容如狐狸般的人。他和他們都是一樣的,從來都是拿自己做誘餌,一次又一次的利用……
第二天正午,意揚攜著飛鷹,飛鷹肩膀上還扛著一個麻袋,兩人來到了修白的府內。修白似是算準了他們會來似的,早已敞開府門恭候,不過,當兩人突然出現在修白麵前時,修白發現自己算錯了一點,這兩個家夥,竟然是不用走門的。
“你要的人,我已經帶來了。”意揚指了指那個麻袋,利眼掃視了一番:“她呢?”
修白瞅了瞅麻袋,示意意揚打開。飛鷹接到意揚的命令,割開了麻袋,滿麵淚痕的銀月出現在修白的視野裏。
“她是銀月?”修白倒吸了一口氣,這個蒼老的女子,竟然是銀月?
銀月抬了抬眼,望向這個毀了她的男人,眼中是掩不住的恨意。“把她帶出來,還有解藥。”意揚冰冷的說道。
“你們以為,帶了一個假貨,就可以欺騙本王嗎?”修白霍地站了起來,眼中盡是不信,他的銀月,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不,她不是銀月,不會的。
“她確實是銀月,隻是前些日子中了毒,以致於變成這樣。”意揚不帶感情的回答道。
望著意揚冰冷的麵孔,銀月的心中有著無法言喻的絕望。“揚哥哥,”她淒楚的喊道:“就算你不愛我,也不要把我推給別人。”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將她推下靈淵的時候,可想過我。”意揚的雙目劃過一絲狠厲,女人,狠毒起來,真是叫人心驚,若是被那四獸吃掉,那她絕對無超生的可能了。
此時,落雪也被請了過來,望著哆嗦在地的銀月以及站在她身邊的意揚,落雪的心中有了絲茫然。“你沒死。”銀月雙眼憤怒的盯著落雪,想不到,這個禍水掉進了靈淵,竟然還沒死。
意揚的眸子,又冷了幾分,若是落雪死了,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也不用坐在這裏了。
“過來。”意揚沉穩地說道,還未等落雪反應過來,一股力道便將她帶入意揚的懷中。意揚擁著她,翻開她的手,在見了她手上的那道黑線後,怒問道:“解藥呢?”
“先交出銀月的解藥。”修白不相讓地說道。
“銀月的解藥不在我們這裏,想要,就去找玉芙蓉索要。”意揚不耐煩的說道。
“我所下的蠱蟲,與你所下的蠱蟲乃同種雌雄配蟲。你已經耽誤了一天的時間,現在,它們應該在交配了吧。”修白露出一個魑魅的笑容,那笑容讓落雪感到是那樣陌生與不自然。
意揚聞言,青筋暴起,他狠狠瞪了一眼修白,一副要將他千刀萬剮的樣子。但時間已然不夠,他急忙抱起落雪,騰空而出,飛鷹緊隨其後。
在飛了一段時間後,意揚抱著落雪,跳到了一輛馬車上,馬車隨即奔開了來。“意揚,”落雪不安地看向意揚,那團帶著情欲的火焰,正燃燒在他的眸子中。天,他不會現在就要自己吧。
“那個家夥,可曾碰過你?”意揚靠在她的身上,嘶啞的問道。
“沒有。”落雪紅了臉,心中鹿撞不停。
意揚從車上尋了一個空瓶子,咬破手指在裏麵滴了幾滴血,後將它遞給落雪道:“我要馬上逼出你體內的蠱蟲,否則你挨不過明天。一旦蠱蟲鑽進瓶子,立刻把瓶子蓋死。明白嗎?”
落雪點點頭,就在此時,她覺得身下一涼,意揚竟掀了她的裙子,挺進了她的身體。“啊……”落雪靠在車壁上,他的突然進入讓她很不適應,不由得緊緊抓住瓶子,另一隻手抓住車壁,指甲狠狠嵌入葦草中。
意揚的動作越來越猛烈,他的身體隨著顛簸的車子不斷起伏著,而一股熱流,從落雪的體內緩緩流出。“不要,好痛。”落雪想推開他,可是她的體內仿佛還有什麼東西隨之流了出來,那東西一跳一跳的,落雪向下看去,隻見一條血紅色的雙頭蟲子,在地上軟軟的爬著。
“快放下瓶子。”意揚喘息著,仍在落雪體內動著。
落雪放下瓶子,那蟲子聞到了瓶中的血腥味,軟軟的爬了進去。就在它進去的刹那,意揚蓋上了瓶蓋,離開了她的身體。下一刻,那瓶子在意揚的手中化為灰燼,被盡數扔出了窗外。
落雪捂著肚子,靠在車壁上,她的身下,仍在不斷的流血,好痛……意揚急忙扶住她,伸手封住了她身上的幾大穴位,暫時止住了血。可她的疼痛仍沒有減輕,落雪的眸子逐漸渙散,朦朧中,她仿佛看到了一雙焦急的眼睛。意揚,你可是在心痛?
“你的好哥哥扔下你走了,怎麼還想他?”修白走到銀月麵前,似有怒氣地問道。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銀月的目光始終沒有落在修白的身上:“我的心,隻屬於他一個人。”
“哦,是嗎?”修白挑了挑眉:“可惜,你所在乎的男人,此刻正在跟別人欲仙欲死。銀月,你選男人的眼光真是不怎麼樣。”
“如果你沒有對她下蠱,揚哥哥何必如此。”銀月的眼中燃起了滔天的恨意,她的幸福,全毀在了這個男人的身上,她如何不恨。
修白的嘴角浮起一番嘲弄的笑,他修長的手指撫過銀月的嘴唇:“如果,我解了你的美人殤,你是否願意把自己交給我?”
“你有美人殤的解藥?”銀月不自信的問道。
“隻要我想要,就會有。”修白的嘴角帶著誌在必得的笑:“怎麼樣,想好了嗎?”
“如果你能解我的美人殤,我自然會把自己交給你。”銀月冰冷的臉揚起溫溫的笑,其態度來了個180度大轉彎。
修白的臉上掛滿了狐狸般的媚笑,他拍了拍手,一個侍衛牽著一隻雪白的小狐,從外麵走了進來。
“王爺。”侍衛恭敬的喚道。
“放血。”修白吩咐道。
侍衛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將那小狐拉過來,想要取它的血。殊不知見了那雪白的刀,原本溫順的小狐“嗷嗷”叫著,似是在哀鳴。然而,胳膊拗不過大腿,殷紅的血從它的爪中流下,流到了備好的碗中。
“帶下去,好好養著。”修白接過碗,吩咐道。侍衛領命,抱著受傷的小狐下去了。
“喝了它。”修白端著滿是血的碗,輕描淡寫般說著。
“這是什麼。”銀月故作鎮定的問道。
“靈狐的血,可解百毒。前幾日下麵貢上來的。”
銀月聽過靈狐的傳說,傳說靈狐長於深山,吸盡了自然精華而長大。由於其生性良善不忍殺生,故大多以藥草喂食。所以,民間有靈狐之血可以治百病解百毒之效,直直將這種動物推向了滅絕的深淵。
思到這裏,銀月接過了碗,忍者腥臭,將裏麵的血一飲而盡。喝完後,銀月在心中痛罵著,這隻小狐狸,絕對是隻騷狐狸,血都那麼臭……
*************
要開學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