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雪落紛飛 第69章 寒未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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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門再次開啟,一身黑衣,帶著白鬼麵具的意揚走了進來。鏡兒慌張的從床上站起來,低下頭不敢去看他。而落雪則半坐在床上,這些天的勞累與驚嚇,加之洞中的陰冷,害得她昨夜咳嗽了一整夜。鏡兒在旁邊照顧著她,又端茶又倒水的,好不心疼。
“你出去吧。”意揚挑了挑眉,打發鏡兒離開。鏡兒可是求之不得的,但她又放不下落雪,故抬起頭來為難的看向落雪。
“鏡兒,沒事,你出去吧。”落雪用一張手帕捂住嘴,咳嗽道。
鏡兒“哦”了一聲,急忙端起東西出去了。石門在她身後悄悄的合死。
“你還好吧。”意揚走近了,端起落雪的脈把起來。
“我好不好,你不都看在眼裏嗎?”落雪撇過頭去,不去看意揚那白鬼麵具下略微憤怒的眼睛。
“為了獨孤遠鳴,你竟把自己搞成這樣,可惜,那個家夥天生便是個無福之人,便縱你渡給了他二十年陽壽,你們之間,還是不可能的。況且,他已經把你忘得一幹二淨了。”意揚尖酸的說道。
意揚的話,如刀般在落雪還未愈合的疤痕上又劃了一道。徹骨的心痛,再次穿透了她的身體。
“就算他忘了我,又能怎麼樣?”落雪直直對上意揚的眸子,堅定的說道:“隻要他能活著,隻要他能幸福,我所做的一切,便也有意義了。”
“幸福,嗬。”意揚抬頭狂笑了一陣,眼中卻閃過別樣的神采。
“既然你想看他幸福,那我就成全你。你很快就會看到,他所謂的幸福。”意揚手一甩,轉身走了出去。此時的他,眸子被怒火燒得赤紅赤紅,頃刻間,無數惡毒的法子湧上了心頭,隻要用了其中一種,她就會痛苦萬分,但想到她痛苦的眼神,他又搖了搖頭,終究還是無法將這些法子付諸實施。
落雪坐在床上,呆呆的看著房頂。是,自從她做了那個決定後,她總會想到,如果有一天,孤鳴找到了他的命中之人,那她該是多麼的神傷。盡管她希望孤鳴能夠幸福,但如果看到孤鳴幸福,她的心裏,一定會苦澀萬分。
雨翎坐在窗沿上,手中撚了根狗尾巴草,心不在焉地折來折去。獨孤哥哥,自從上官將軍的傷勢穩定後,他就獨自一人前去尋找郡主,每天都是很晚才神色疲憊的回來,第二天早上又精神奕奕的踏上了尋找的路程,而那個大冰塊,成天擺著一副冰塊臉,見了他們也不說一句話,一副欠了他三百兩紋銀似的那麼怨大仇深。
這些天一直淅淅瀝瀝的,盡管雨不是很大,但想到獨孤哥哥成天這麼在雨裏跑著,她真是放心不下啊。可惜,自己的輕功終究比不上獨孤哥哥,也難怪他一走就能把自己甩的老遠,追都追不上。
“討厭死了。”雨翎忿忿地將手中的狗尾巴草摔到了地上,繼續嘟著嘴生悶氣。一旦回到忘憂山,她一定會纏著師公教她絕世輕功,一定不能再被獨孤哥哥甩下了。
就在雨翎生悶氣的當口,前麵的院子裏傳來些異動,仿佛是晨星嘶鳴的聲音。那匹破馬,大白天還那麼叫著,吵得她心裏更加煩躁。於是,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急忙向前院走去。
“破馬,亂叫什麼。”上官寒蹙著一雙濃眉,他一手牽著馬韁繩,一手握著鞭子,眼中的怒氣已經浮現。晨星恐懼的看著他,馬頭不停的搖著,一副不合作的樣子。
上官寒已經很不耐煩,他揮起鞭子,狠狠地向晨星的脊背上抽去。晨星“嘶嘶”地悲鳴著,聞聲好不可憐。
“想不到,你還有虐馬的愛好啊。”雨翎蹙著眉走了過來,憐憫地看著那匹瑟瑟發抖的馬兒,可憐的家夥,成天生活在上官寒的暴怒之下,也難怪怕成這個樣子。
“少管閑事。”上官寒頭也懶得回,他翻身騎上晨星,拉了拉韁繩,作勢向外麵衝去。
“站住。”雨翎衝出來擋在了他的麵前:“獨孤哥哥說,你的傷勢還未痊愈,不能離開。”
聽了“獨孤”這個名字,上官寒的眉頭幾乎擰到了一塊兒。他執起鞭子的那隻手指向雨翎道:“滾出去,不然我抽花你的臉。”
雨翎撅了撅嘴,她一個飛身,竟坐到了上官寒的後麵。她伸出腳,不經意的踢著晨星的腿,緩緩說道:“那就帶我出去,我知道你也是為了去找她,也許我可以幫你。”
“幫我。哼。”上官寒一勒馬韁,晨星立即身體前傾踢起蹄子來,坐在後麵的雨翎登時花容失色,急忙抱住了上官寒的腰。
“立即滾下去,不然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上官寒厭惡的抖了抖身體,半威脅的說道。
“我才不要下去。”驚魂未定的雨翎大聲抗議著,哼,憑什麼把她留在家裏,要去一起去。
“真是個麻煩的女人。”上官寒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翻身跳下馬背,給了晨星的後腿狠狠一個鞭子。
“啊,你幹什麼。”雨翎驚叫道,晨星又在做那個動作了,可她實在不會駕馭狂怒中的馬匹,縱然有韁繩在手,也弄得越來越糟。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時,一雙大手拉住了她的頭發,將她從馬背上揪了下來。下一刻,她的屁股硬生生的躺在了濕漉漉的土地上,沾了半裙的泥汙。
“我的裙子。”雨翎扶著腰站了起來,不滿的抗議道。而那個罪魁禍首已經騎上了馬,揮起鞭子揚長而去!
“你以為騎馬我就趕不上你了嗎!”雨翎衝著上官寒離去的方向大喊道,隨即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這邊的林子,不是一般的密集,雨翎隻是飛了一會兒,對前方的景物看的便不是很真切了。她隻能看到上官寒駕馬的背影並且勉強的跟著,卻忘記了回頭看看自己來時的路。
“呼呼,那個該死的冰塊,騎的那麼快,趕著去超生嗎?”倦極的雨翎扶著樹幹,邊喘氣邊埋怨道。
前方,已經沒有了上官寒疾馳的背影,她不甘的掉轉頭打算回去了。然而,回過頭去的她卻傻眼了,這茫茫林海,哪有什麼路啊。
“姐姐,吃點東西吧。”鏡兒好心的為落雪端來了一盤糕點,裏麵都是落雪喜歡吃的酥餅,如千絲餅、綠豆糕。然而,落雪隻是搖了搖頭,問道:“飛鼠和韓大叔,他們可好?”
鏡兒點了點頭,稍微猶豫的答道:“他們還好。”
“鏡兒,我好象去看望他們。”落雪喃喃說道。
“這倒不難,隻要姐姐去跟主人說,主人對姐姐那麼在意,一定會應允了。”
“主人?”落雪疑惑的的看向鏡兒,幾日不見,鏡兒這個“主人”的稱呼,怎麼就喊得那麼熟練。
“嗯,就是剛剛進來的那個帶麵具的男人啊,在這裏,我們都喚他主人。”鏡兒心虛地解釋著。
落雪倒沒說什麼,她托起腮,心中暗自盤算著。她總感覺,自己和意揚之間有些說不清的糾葛,到底是什麼促使意揚不斷的糾纏自己呢?他綁了飛鼠和韓大叔,又派鏡兒來服侍自己,無異於警告自己不要輕舉妄動,可是留下自己,對他能有什麼好處呢?
雨翎在樹林裏迷迷糊糊的走著,這個林子不是一般的繞啊,還好自己帶了匕首出來,不然遇到了什麼猛獸,還可以用來防身。隻是,自己走了那麼久,怎麼還沒有走到盡頭啊,莫非是迷路了?
想到自己迷路了,雨翎的心頭霎時緊了起來,她開始後悔,不該賭氣跟著那個冰塊出來,結果自己竟然走迷路了。不過這樣也好,獨孤哥哥一旦發現她不見了,就一定會出來找她,那樣她就可以依偎在他的懷裏,痛快的哭一場了。
雨翎美滋滋的想著,眼前無數個甜蜜的場景湧出,讓她沉醉於其中。等等,前方踢踏的聲音可是馬蹄聲?難道獨孤哥哥在附近,還是那個冰塊良心發現前來找她了?
一個挺拔的男子,正背手站在林中,他身邊係著幾匹馬,後麵站著幾個侍衛。那些侍衛腰間都配著明晃晃的刀,神情嚴肅的圍在他的身邊。
“王爺,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一個侍衛上前請示到。
“再等等,他們就快來了。”段清雲閉著眼說道。他剛剛查到了有關的線索,怎能輕易的放掉。
“什麼人!”一個侍衛突然拔出刀,向著林中怒喝道。
躲在樹幹後的雨翎大吃一驚,她急忙摸出準備好的匕首,大氣不敢出一聲。
然而,須臾間,頭頂上的光線仿佛被什麼擋住了,她不禁抬頭向上看去。這一看不要緊,隻見一個身著異族服裝的侍衛,正灼灼的看向自己。下一刻,她就被推了出去,幾把大刀立即對向了她的喉嚨。
段清雲轉過身,撇了撇這個坐在地上的小丫頭,眼光聚集在了她的手上。
“你手中握著的刀鞘,是從哪裏來的。”他厲聲問道。
“啊,刀鞘。”雨翎低頭看了看手中握著的刀鞘,那刀鞘全部鍍金,上鑲著五色的寶石,在陽光的反射下,那刀鞘竟閃出了耀眼的光芒。這個刀鞘,是那夜郡主遺留下的,可惜裏麵的匕首已經和郡主一起被帶走了,她隻是看那刀鞘不錯,就收了來,和她的匕首放在一起,難不成這些人跟這匕首還有淵源?
段清雲一步步的走向雨翎,拉起她的手,細細端詳著眼前的少女。這女孩生的白淨,也就十四五歲的年紀,腰若細柳扶風,麵如白玉芙蓉,倒也有幾分姿色。那女孩望向他的眼中,竟全是惶恐,又是一個柔弱的中原女子。他的嘴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下一刻,他就扛著雨翎,不顧她的尖叫,將她扔到了馬上,自己則跳上馬背,騎馬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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