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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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報紙,上官芷全身都在顫抖。
突然,她抓起桌上的一隻杯子砸到了牆上。又覺得不太解氣,用力踹了一下茶幾:“到底是那個混蛋幹了司徒振,他的頭被馬踢了嗎?啊啊啊……”
“你想讓全世界都聽到嗎?”一旁的上官焱抓著還沒來得及摔出去的杯子,瞪了發瘋的上官芷一眼,將杯子用力放下,發出刺耳的響聲。
上官芷一手抵著額頭,一手抓起桌上的水瓶,“咕咚咕咚”的灌了大半瓶。將水瓶甩到一邊,鬆懈下來的身子癱軟的靠在沙發上。她仰頭看著天花板,迫使自己冷靜下來。這條消息太挑戰人的心髒和神經了。
精致的水瓶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掉落,伴隨著華麗的聲響,破碎的水在一瞬間凝成了美麗的花狀,接著四分五裂。
“你覺得是誰?”上官芷恢複平靜的臉上滿是凝重。到底是誰?是誰?!她這麼努力的想維持住平衡,可現在……對方隻是下了一步棋,就讓她損兵折將,甚至全盤皆輸。是誰有這樣的心智?又是誰有這樣的能力?司徒家雖然不濟,可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混進去,殺了人,然後再毫發無損地出來的。況且,殺的還不是普通人。若是朋友還好,可若是敵人……她想不下去了。如果是敵人,那就太可怕了。
上官焱的雙皺抵在膝蓋上,交叉的十指變為支點,支撐著他冷峻的臉:“北堂雲或者釗廉迂,我想到的。”
上官芷扭過頭,冷冷地看著他:“你還漏了一個人選。”
上官焱疑惑地皺了下眉,眼睛猛的瞪大:“你是說……不會的……”
“若是以前,我覺不會懷疑他,就算是一點念頭都不會動。”上官芷冷笑著打斷他,眼前浮現出不久前才看到的文字,蒲風冀,這世上到底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出來的?手下意識地握緊,強烈的痛處迫使她先麵對眼前的情況:“可現在,發生任何事,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上官焱的雙唇緊抿著,原本如寒冰的眼神出現了幾條裂紋。縱然是事實,可他的潛意識裏還是不願意去承認。甚至到現在,他都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記憶中那個溫柔笑著的男子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
“哥,你馬上去召集相關人員,我要針對這件事的應對措施開會。”上官芷站起身,看了他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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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雲站在半開的窗戶前,搖晃著手中的杯子,杯中的紅酒形成一個好看的漩渦。清晨的風帶著幾絲血腥味,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旁。低下頭,看著酒杯中的圖形,鉤起嘴角,低聲的笑了笑:“到底……是誰呢?”
沒有費太多的力氣思考,將酒杯舉至唇前,舌輕輕舔拭著杯沿,眼裏多了絲殘酷和嘲諷。還真是不簡單。司徒振沒多大用處,可他的命可是至寶啊。一旦他沒命,司徒家剩下的那些老東西為了保命,一定會群起而攻。到時候的收購,一定會難上加難。
雙唇輕啟,紅色的液體緩緩流入,順著喉嚨滑下,在腹中點起一團團烈火。
啪的一聲脆響,晶瑩透明的高腳杯,在他手中生生捏碎。玻璃碎片深深紮進皮肉裏,一片鮮血淋漓。
冷笑一聲,從一旁抽出紙巾,隨意的擦拭著。
一片片帶血的玻璃掉落在地,拚接成一個詭異破碎的圖暗。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很久都沒有這麼興奮了。這幾年太過平靜,他已經被磨的沒有耐性了。
紙被鮮血浸透。
有些不悅地皺了下眉,又抽出幾張,用力壓在傷處。
刺骨的疼痛讓他的眉頭又皺了一下,但很快便被撫平。
門被輕輕敲了一下,一個少年推門進來,恭敬地低著頭。聲音裏沒有一絲波瀾,過分的平靜,夾雜著徹骨的冰寒:“已經準備好了。”
北堂雲看著窗外,嘴角帶著笑意,隨意地說出了決定雙方存亡的命令:“開始收購。”
少年應了聲,退了出去。
北堂雲嘴角的笑漸漸擴大,溫柔的有些不真實,將眼裏流露出的殘忍映的更為清晰。
這麼好玩的遊戲,他豈有不插一腳的道理?
隻是不知道,最後活著走出來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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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的複古大廳,卻沒有了他日的溫馨,冰冷的有些煞人。
蒲風冀躺在沙發上,雙目緊閉,眉宇之間滿是疲憊。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拉起眼簾。眼中布滿血絲,交錯蔓延著,就如一個蜘蛛網,一旦沾上,便萬劫不複
可製造出這隻網的,並不是今早傳的沸沸揚揚的消息,而是昨天他接到的那張紙。
他不相信他沒有死,可沒有人能給他下百分百的肯定,況且當初善後的是上官焱。不管怎麼說,上官羽都是他的親弟弟,身上流著同樣的血,誰有能保證,他們不會做同樣的事呢?
他並不是怕他,他怕的……是他身後的人。
小絮。
她真的很可怕。
如果他沒有猜錯,司徒振的事,就是她派人做得。
上官芷沒有那個本事和精力,北堂雲沒必要給自己找事,釗廉迂隻是坐上觀虎,犯不著去捋老虎的胡須。
而已他對她的了解,這種事,她做得出來。以翼部的實力,也做得出來。
手用力將上身撐了起來,靠著沙發的背椅,靜靜思索著下一步的動作。
現在這盤棋,越走越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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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司徒振死了?”釗廉迂的手隨意地按著鋼琴鍵盤,一個個純正的音符自他指下流出:“真是個好消息,也真是個壞消息啊。對了,破夜,你說殤會喜歡這架琴嗎?”
“主人親自選的,自是上品。”破夜的回答有些答非所問。
可釗廉迂似乎並沒有發覺,依舊天真的笑著:“上品?我選的怎麼能算上品,要殤喜歡,那才能叫上品呢。”
破夜的背僵了僵,低聲應道:“是。”
“對了,下午幫我送去吧。如果殤不喜歡的話……恩……你就幫我砸掉吧。”說完,又按出了幾個音符,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破夜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身邊古雅的鋼琴為這架鋼琴,無聲地歎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