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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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俊幽閑的看著奭柳送來的資料,心卻漸漸變得沉重。
說實話,這蒲氏被蒲風冀經營得還真是不錯,管理體係幾乎是無懈可擊,而且當年蒲飄絮打下的基礎也很紮實,不移動搖啊。
等一下,這是――全家福嗎?
可是為什麼沒有蒲飄絮,卻多了一個男孩,而且他的眼睛好象很熟悉的樣子。到底在哪裏見過呢?
照片的背景是蒲家的花園,兩個男孩背靠背的坐在樹下,身後是一對夫妻,臉上帶著幸福的笑。
兩個男孩之中,那個棕發棕眼的應該就是蒲風冀,可另一個呢?他戴著一頂棒球帽,沒有辦法看清發色,唯一可以作為憑證的,就是那雙深紫色的眼眸。和蒲飄絮的紫色不同,他的多了些神秘和散懶,顯得更加嫵媚。
滑動鼠標,下麵的一張照片,強烈地重擊著風俊的神經。
還是全家福,不同的隻是多了蒲飄絮,也沒有了上一張裏洋溢著的幸福。男孩站在一個和他長得很像的婦女身邊,臉上雖在笑,眼中卻滿是厭惡。他看的對象是,蒲飄絮?他很討厭蒲飄絮?
不應該吧。蒲飄絮以前不是被蒲家的人當做“珍寶”嘛,怎麼還會有人討厭她。
將資料最小化,打開了另一份。
風俊的眼角跳了跳。
“蒲家二少爺,蒲夜隱,七歲時父母離婚,隨母。”
往下翻了翻,卻沒有下文。隻有這些?那個小鬼恐怕就是他吧。看來他的父母離婚,和蒲飄絮拖不開關係啊。
他的母親是,姓莫?
莫……好象是某人的姓啊。再加上夜隱,到過來的話是――
莫隱夜!
風俊一下子跳了起來。有沒有搞錯,他是蒲風冀的弟弟,蒲飄絮的哥!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不過,這倒是個好把柄啊。可是,還是有一點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回來,還刻意的轉到蒲飄絮的班。說是報複也不像,不然那時候,他幹嗎要拚命保護她。確實不對勁。
靠在椅子上,枕著雙臂,思索著。
以他小時候對蒲飄絮的討厭程度看,應該不是像某人一樣的戀妹吧。不過既然有因愛生恨,那因恨生愛也不足為奇吧。既然這樣那就可以理解了。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如果是這樣,恐怕就有點難辦了。不想讓別人動他的東西。沒有相當的實力是不會有這種想法的,看他的樣子,也不想是飛蛾撲火的蠢才。
看來有必要去查一查他背後的勢力了,或者,使他母親背後的實力……
“風俊!”
“啪!”門被踢開,宣隳笑著走了進來,隻是,頭上有一把火。
真是地,正想到重要的時候。風俊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幹嗎?”
“你自己看。”宣隳的聲音有輕微的顫抖,將一張小紙條遞給他。
“什麼?要我跟奭楊一起去?!”屋頂的灰塵飄飄揚揚,瀟灑的掉落。
宣隳幸災樂禍地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你現在整天就隻知道查那小子的事,也該換個口味了,恩?”最後的一個字,還刻意的轉了好幾個彎。
換口味?風俊磨了磨牙,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去?
“你看看,現在有多緊張,你就當這是休假。我可是把難得的休假時間讓給你了,你欠我一個人情啊。”
風俊看著眼中閃爍著“感謝我吧”的燦爛光芒的宣隳,抽了。休假……
強壓住笑意,宣隳將他手中的紙條抽出,閃出了門。風俊的那個表情,看的人真是爽啊。以前都是他整他,今天,他終於也栽了。不行了,忍不住了。
在他身後,是一陣的噼裏啪啦聲。
風俊站在一片狼籍中,嘴角抽搐著,一拳打在了牆上,幾塊白色的牆皮掉了下來。好不容易才有了一點眉目,抓到一點把柄的……宣隳,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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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啊……自從她那次走後,就再沒有來過。
“破夜。”釗廉迂輕聲叫道。
一個黑影出現在他身後。
“殤,她現在怎麼樣?”
“一切正常。”
撫摸著即將凋謝的花朵,釗廉迂的眼睛眯了眯:“正常啊,那就是最不正常了。以我對她的了解,她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月,有沒有怎麼樣?”
“正常。隻是……”
“說。”手指劃下,撫著花深綠色的莖。
破夜咬了咬唇,說出了自己的顧忌:“他是殤訓練出來的人,我怕他會背叛您。”
“這世上敢背叛我的人不多。可很不巧,夜宴中就有很多。”兩隻用力,花的莖被折斷,無聲的掉落。“如果我沒有猜錯,殤當年至少也留下了十多個人,而且,還都是和月一樣死心塌地的。但他們和月有本質的不同,你知道是什麼嗎?”
破夜抬起頭,又低下,沒有說話。
釗廉迂笑了笑,眼角瞟了下他,說道:“你應該不會陌生,那就是人和寵物的區別。月是一個人,他有自己的思想和看法,並且對自己的想法十分堅持。如果他認為對殤有利,就算殤怎樣反對,他都不會讓步。可那些人不同,他們對殤,大多是愛慕和尊崇,和寵物沒有什麼區別。他們隻會按照殤的指示行動,沒有也不能有自己的主見。當然,還有第三種,就像你這樣,對主人絕對地效忠。可為了主人,那怕是惹主人不高興,甚至送命也要把自己地想法說出來,也就是……恩,可以說是討論吧,和主人討論。可主人一旦下了死令,哪怕和自己和想法不符,也會拚命去完成。我這樣說,懂嗎?”
“是。”破夜的臉上掠過一抹黯淡,答道。
釗廉迂轉過身,挑起破夜的下巴,殘忍的笑著:“而我現在做得決定,都是對殤得安危有利的,所以,月絕對不會反對。我想,他也不想讓殤回到哪裏,和他們設陰謀,耍詭計,在槍口上渾日子的。可是……”手緩緩用力,直到看見破夜的臉因疼痛而扭曲才減了力道:“我不喜歡人,想呆在我身邊,就要給我乖乖地做寵物,明白嗎?”
沒有等他的答複,釗廉迂鬆開手,走進了屋子。
風越吹越大,也越吹越冷。
破夜就這樣靜靜地跪著,一動也不動,猶如一座陳封已久的雕塑。隻能做寵物……釗廉迂的話在他耳邊一遍遍的回響。
許久,他才緩緩站起,看著釗廉迂離去的方向,嘴角掛著淡淡的笑。以前,不是就決定了嘛,要絕對服從。他不是殤,而是他的主,至高無上的主。他不需要別人為他作決定,他需要的隻是一個可以靜下心思考的地方。自己要做得就是站在他身後,靜靜地看著,然後為他掃清障礙而已,隻是……這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