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小城故事 第八章 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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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有一人,名叫趙二。自他外出打工回來後,便幹起了包工頭這行當。自從他幹上這個行當後,也不知是上天眷顧,還是他經營有方,竟不到幾年時間他便已是腰纏萬貫。
這趙二有了錢,自然要吃好喝好,但這小城頗有點名氣的酒樓都被這趙二去過多次,久而久之也使得他厭煩起來,便開始打聽他未曾去過,但卻頗具特色的其他酒家來。而這一日,也不知他從那打聽來的消息,說那小城北邊山上新開了一家頗具特色的酒樓,生意甚是興隆。這趙二聞得這消息後,立即打了電話給他生意場上的幾個朋友,約好時間地點後,便優哉遊哉地前去了。
小城北邊山上,由於環境幽靜,風光迷人,那些眼光獨到之人便在此山腰上開起了酒樓飯莊,而這新開的酒樓便是其中之一。
夕陽西落之時,這趙二已行到山下,他見前路是一羊腸小道,自然是不能驅車前往,便停好車後,徒步而行。
體態偏胖的趙二走在羊腸小道上,自然心裏想的是那些美味可口的飯菜和飯後那些消遣娛樂之事,一路上也不覺得累,反而心情愉快之及。但這趙二是經商之人,頭腦自然比常人轉得快,當他行至半路之時,忽得卻生起疑來:這羊腸小道平日也曾走過,為何今日卻走不完似的?且這一路上未見半個行人,莫非是走錯了路不成?正想到此處之時,忽見前麵走來兩人,他略一思附,便朝著那兩人而去。
這趙二本來是向這兩人問路而去,哪知走到那兩人麵前之時,卻頓時嚇了個半死:這迎麵走來的那是什麼人,分明是兩個駭人的怪物。隻見一個青麵獠牙,長發披肩,身高七尺有餘;另一個則是獸麵人身,披頭散發,一雙手臂竟垂直膝蓋之下。
這時,那青麵的怪物看見這嚇得個半死的趙二,竟哈哈一笑:“想不到你倒自己送上門來,省得爺爺我到處尋找!”說罷,猛撲過來,也不知從哪找出根繩子就把那趙二綁了,抗起便走。
趙二早已被嚇得昏死過去,待他醒來之時,卻見自己身置於一樹林中,又見那兩怪物卻在劈柴生火,那柴火上麵竟架了一大鍋。趙二看在眼裏,咿咿呀呀了半天,才終說出話來:“你們……你們要做什?”
那獸麵怪物見趙二醒來,忽得冷冷一笑,露出它陰森的獠牙道:“乖乖地給爺爺躺好,等會下鍋的時候切勿亂動,若不然便就生吞活剝了你!”
趙二聞言,差點又嚇得昏死過去,半天才哆嗦著問道:“你們竟要吃人,把我吃了?”
“嘿!吃人又怎的?你難道就沒吃人?以為我們不曾知曉,你一到年終便是找出各種借口,拖欠那些替你幹了一年辛苦活計之人的血汗錢,用他人的血汗錢大吃大喝,這和我們吃人有何分別?不同樣是吃人麼?”那青麵獠牙之人陰森一笑,朝那獸麵人身的怪物喊道:“把他帶過來,準備下鍋!”
那鍋裏的水早已沸騰,冒出些嫋繞的白氣,而那趙二早見此,卻又不敢掙紮,怕這兩個怪物當真生吞活剝了他,唯有苦聲哀求,連連稱錯!但那獸麵人身的怪物可不管這些,伸手一提,便把這趙二提到了鍋邊,正準備扔他下鍋時,卻突聽得一人喊道:“兩位且慢!”
那兩怪物和嚇得半死不活的趙二回頭望去,隻見一額上生有一隻眼睛的怪物走來,朝著那兩怪物耳語幾句後,便退往一旁。
那趙二看得眼裏,心想:難道這三眼怪物也要分一杯羹?這時的他頓時才覺平時所作所為好不後悔,若不然,也不會淪落到被怪物果腹的地步。
這時,隻見那青麵獠牙的怪物走來,一巴掌匡在趙二臉上,罵道:“狗東西,算你運氣好,若以後再敢如此,爺爺便再次綁了你來吃!”說罷,又是一拳打在趙二臉上,打的那趙二眼冒金星,頓時又昏死過去。
待趙二醒來之時,竟發現自己躺在自家床上,身旁卻站滿了的人。他摸了摸他那張腫起的臉後,哆嗦著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唯有歎了口氣,沉默不語,
自此以後,聽小城居民說那趙二竟散盡了家產,在家中待了數日後,又外出打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