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番外 番外——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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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我仍然找不到他。
心終日慌張著。因為,無論我如何探測,都覓不到他的一絲氣息。
即使,在所有人離開之後,繼任了神王之位,擁有了無上法力,依然是……尋不到。
漫漫幾千年歲月,我穿越了無數時空,踏遍了千山萬水,依然沒有覓到那個散發著白光的男子。我的父親,輝夜熾。
我記得,每次他笑起來的時候,嘴角都會有淺淺的酒窩。可惜,到了後來,他唇角的淺窩出現的次數卻越來越少。
我們爭搶對方所擁有的一切東西,幼稚得像小孩子一般。他挑釁,我接受。
也許,就像最初的樣子,我們爭爭搶槍,多過一些日子,心髒就不用負荷這麼多的痛苦。
他走了。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問過巫,可是他什麼也沒有說。
我想他是走了。已經對我失望了。
而我,也就不得不把那句始終說不出口的話慢慢咽進肚子,讓它隨著時間被永遠封存。
我知道,他肯定是不願意我找到他的,所以才會這麼固執地躲起來,任我怎麼找,都找不到。
我抬頭,仰望天空。
似乎是從記事開始,我和他就是對立的。每次他露出怒容,無論當天我的心情有多鬱結,都會立即轉晴。
所以才不會有人相信,最後的最後,我還是愛上了他吧。
最後,還是沉溺在他那能讓人沒由來難受的小心翼翼裏。
【“軒……粥有些燙……”
“我不喝。”
“你才剛剛回到身體裏,需要營養……”
“那,你就讓我喝這些用血熬成的惡心東西?你究竟害了多少人?”
他沉默了。然後將碗擱在了櫃子上,垂下了頭。
最後,那碗粥被我打到了地上。紅色傾瀉了一地,一地的猙獰。我將被子蒙到頭頂,將臉埋進枕頭,隻是不想再和他沉默相對。
而後,我看到了那粥的熬製過程。
普通的米,普通的水。唯一不同的,隻有熬粥人滴著鮮血的手腕。】
後來,淺木回來了。
他告訴我:“我的希望已經全部破滅。”
“關於你的事情,我不感興趣。”
淺木望向我,淡淡扯開一絲笑容:“熾走了。”
“你知道他在哪裏?”
他依舊對著我笑:“嗬嗬……世間會有你探測不到的靈魂存在嗎?你永遠也見不到他了。以後,我們就一樣了。”
“什麼意思?”
他卻不再說話,隻是淺淺歎了口氣。
此後,我常常聽到荒廢了千百年的木神府邸中傳來的笑聲。
——軒,我們都一樣,永遠,得不到所愛了。她可以因為無法忍受終失所愛自焚,熾也可以因你甘願接受毀滅,都一樣。都一樣啊……
毀滅嗎……
**********
我知道,現在去問淺木,或許他會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事實總是可怕的,我畏懼他會對我說出‘肉身已毀,靈魂破碎’之類的話。
肉身壞了,可以重新尋找,可若是靈魂消散了,便是萬劫不複。
我知道,探測不到意味著什麼,可還是抱著一絲希望。
或許是他藏的太好。
也或許是爺爺的詛咒還沒有破解。那個,印在我身上的,所謂永生不得所愛的詛咒。畢竟,巫和遙的咒法,也隻解除了一半而已。
或許,這輩子,我是再也找不到他了,而我再也沒有多餘的光陰去等待。沿著一條路,把神王的責任擔起來,是我從今以後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