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兒總算放鬆了下來，她的胳膊還有些酸痛，她伸手捏著肩膀：“寶四爺。我又怎麼了？”
    “你說呢？”
    霂兒看著他：“你真的是怡親王嗎？”
    “你看呢？”
    霂兒看著他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本來想生氣的的，還是壓抑著道：“我剛才說了，我沒有惡意啊！你為什麼還要抓我？”
    “你可知道什麼叫坦白從寬？”
    “當然知道了，我哥哥就經常對那些犯人……”霂兒打住話，“哦，原來你是想要審問我啊？”
    “那你就老實點，都說了吧。你有什麼企圖？”
    霂兒笑起來，看他的臉跟雕塑似的，霂兒跟著也嚴肅下來。
    “我是……來……”霂兒一邊踱步一邊清理思路，“對了，最近是不是有俄國使臣要來京城麵聖啊？”
    他抬起眉頭：“你打哪兒聽來的？”
    “寶四爺。是這樣的，那個，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不過，看你嚴肅起來，怪可怕的。看來她說的對，要是那個人犯了錯，你還真的不會饒他……”
    “你說什麼！”他發怒了，“說話不要嘀嘀咕咕的！”
    霂兒哦了一聲，乖乖地說對不起。然後思考著怎麼跟他說那麼複雜的事情。
    “說話啊！你到底是怎麼知道俄國使臣要來大清的？”
    霂兒點頭：“我說。因為，我遇到了一個……未卜先知的高人。這個人說，就在最近，俄國使臣會來到京城拜見乾隆。”
    “大膽！”
    屋裏傳出寶四爺的吼聲，把門口的仆人和隨從都嚇了一跳。
    “怎麼了？”霂兒不解地看著他，“你怎麼老是這樣啊？”
    “當今皇上的名諱你也敢直呼。你以為你是誰？！”
    “哦，對不起嘛。我剛來這裏，這裏的規矩啊，法律啊，我都不懂。不過我沒有惡意的。”
    他哼了一下：“接著說。”
    “我說完了啊……”
    “是嗎？那你找怡親王做什麼？”
    “原來你不是怡親王啊？！”
    “不！我是！”他回答。
    “我……來幫你的。”
    “哼，笑話！這是國家大事，要你一個小女子來作甚麼？”
    “你怎麼門縫裏看人啊？”霂兒皺褶眉頭，不滿地道，“雖然你是王爺，可是也不是全能的嘛。我問你，你懂俄語嗎？”
    “俄語？”
    “就是那些使臣的語言啊！”
    “這有什麼關係。大清有的是人才。”
    “是嗎？”霂兒皺眉，心想，這麼說，我還真的沒有什麼用處了。
    “你到底什麼時候說完？！”
    霂兒點頭：“是這樣的。那位高人說，俄國使臣可能會在這裏……遇到刺客。”霂兒一下子想到了，“你想啊，中俄兩國不是已經簽署了《尼布楚條約》嗎？俄國使臣抱著友好的態度來拜見當今皇上，如果出了意外，那肯定會影響非常大的。王爺，你說，我這麼講對不對？”
    他思忖著她的話。第一次刮目相看眼前的小女子。
    正在他揣度這種震驚的事情的時候，外麵老仆人敲了敲門，細著嗓子道：“寶四爺，有急件。”
    寶四爺看著霂兒：“遞進來！”
    霂兒退開了，老仆人將一份奏折送進來。
    “這是中堂大人令快騎送來的。”他躬身遞交到寶四爺手上。
    寶四爺打開卷軸……
    霂兒好奇地盯著他手上的毛筆字寫的文書，正覺得新鮮呢，寶四爺突然收起了文書，跟著那表情難看起來。
    “李肆！”
    老仆人低頭快步進來：“著。”
    “這是剛到的？”
    “著。”
    “傳口諭。”他抬眼看了一下霂兒，冷笑，“起駕去怡親王府！”
    李肆抬起吃驚的眼睛來。
    “你就告訴那邊的人，都給我準備妥當了，理藩院的尚書大人，傅中堂……還有弘曉……按昨天說的辦。不必管我。”
    “著！”李肆後退著無限恭敬地出去了。
    霂兒看著他那副官樣，還真的有王爺風範。
    “冉霂，你剛才說的那些事情。果然發生了。”
    霂兒吃驚地看著他：“發生了？”不會吧！
    “你的那位世外高人現在何處？我想見他！”
    霂兒搖頭：“她在十萬八千裏外，你是見不到的。因為，連我都見不到了。”也真奇怪，幹嘛不自己來啊。
    寶四爺站起來，重新打量著霂兒：“好啊，看來，你真的不是個平常女子。”
    “寶四爺，你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了？是不是出大事了？”
    “那位高人沒告訴你嗎？”
    霂兒搖頭。
    “一會兒就知道了。”他說，走到門口，又轉頭若有所思地看著霂兒，“你剛才是不是說過你懂得他們的語言？”
    霂兒點頭：“我會俄語啊。”
    他點頭：“來人！”
    一個隨從拱手上前。
    “去叫人給她拾掇拾掇，換上男裝。”
    霂兒張開嘴巴。
    那個隨從低頭一句“著”就小跑著走了。
    霂兒傻愣愣地等著看麵前的怡親王到底葫蘆裏頭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