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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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空中繁星點點,在一個秘密的地下監牢外,兩名獄卒提著兩籃夜宵經過重重關卡到達牢房內。十幾個獄卒、士兵神情嚴肅地提著刀守在各個牢門外。
前方的眉清目秀的獄卒一到就大聲招呼大家喝酒吃菜。
獄卒長發出召喚,跟著籃中香噴噴的食物被分發下來。
帶頭的獄卒悄悄看了看十幾個牢房內擠滿的即將處斬的囚犯,內心波瀾起伏,幾乎難以自製。
“你新來的啊?”一個士兵突然起身喝問,他嚇了一跳,而後強作鎮定道:“是!”
“過來!”
他點點頭,老老實實地低著腦袋走過去。
獄卒長帶著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揮揮手:“小子,坐下來一起吃!”
年輕人立即搖頭說不用。
“喝酒吃肉,那是人生一大快事,你為何如此婆媽?”
“就是。頭兒都叫你吃了,扭捏什麼,過來!”
“長官……小的,還有事情……”
“你叫什麼名字?”
“長嶺。”
“什麼什麼……”獄卒長假裝不清楚,斜著腦袋直問。他有些緊張,但還是重複了一遍。
看其他人都倒酒碰杯,有的已經喝下肚,這時候他們舉杯要敬頭兒,頭兒突然製止。
“是不是頂替刀疤來的?”
“啊?”
“頭兒問你,刀疤昨日說介紹人來頂班,是不是你?”
“唔,哦,是的……是啊!”
“哈哈哈哈……”獄卒長突然笑起來,端起酒杯跟其他人豪爽地一碰,一仰而盡。
長嶺耐心而有些心急地觀察著他們……
幾杯下肚了,菜也入口了,為什麼還沒有動靜?他朝身後另一個人眨眼睛,另一個人隻好聳肩表示不理解。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聽到撲通聲和嘩啦聲一起響起,回頭一看,所有人都昏倒了下去……
監獄外頭,一個神秘的人正期待地看著裏頭的動靜。
長嶺飛快地小跑過去找鑰匙。
“小環,趕緊開門放他們出來!”
小環也高興地點頭,卻不知道,此時一名副都統正領著上百名士兵騎馬而來,不到一會兒功夫,已經包圍了監獄的出口。
神秘人合十站在牆角:“唉,天意如此啊!”
副都統凝神了一會兒,打手一揮,對身邊人下令道:
“守住出口,一隻蒼蠅也不準放出去!”
“是!”
他要親自進去捉住這個膽大妄為的劫獄人。
裏麵的牢房好不容易開了,卻突然傳來了厚重的腳步聲。昏迷的十幾個士兵身後,身著盔甲的副都統神情冷漠地盯著暈倒的獄卒。
他習慣性地握住刀柄,大步走向前,而小環正和長嶺一起鼓勵裏麵的人出來。
一柄冷冷的刀刹那間出現在小環脖子口。
小環發出一聲嗚咽,跟著長嶺愣住,而副都統也整個人呆住。
半晌之後,長嶺發出命令似的眼神,他掉頭喊道:“進來,給我把這兩個反賊拿下!”
幾分鍾之後,長嶺和小環已經被送入了一頂官轎內。
長嶺氣急敗壞地拍打著轎門:“你們知不知道,卓大人他們都是忠臣良將,是不能殺的!放了我們,快放我出去!!”
轎子停住,副都統令手下人退下,自己則上前去作揖道:“常寧公主,若不是屬下認得您,這次事情恐怕鬧到皇上那兒無法收場。您也清楚當今聖上正在整頓朝綱……”
“我不聽!!我不聽啊!!父皇這麼做本來就不對,我才不怕他懲罰我!”
“公主!”小環拉著她,低聲勸告道,“你剛才也看到了,外頭上百號人重兵把守,就算看您的麵子,也不會放一個人的。公主,還是算了吧。”
“哼,我要見父皇!”
“您不是見過他了嗎?”
“公主,朝廷的事情,您還是不必費神,時辰不早了,請容下臣送公主回宮歇息吧?”
公主生氣地嘟著嘴巴,掉頭看著小環,最後也著實發現自己真正有心無力。
她歎息了一口氣,悶悶不樂地將頭靠在簾子旁想事情。
萬花樓裏,卓梓靖眼看兩個男人要強迫自己把一碗加了藥的水灌下來,立刻尖叫起來。
“你們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目的?這水裏頭加了什麼?為什麼要我喝?”
“叫你乖乖喝就喝,囉嗦什麼!”
“你不要吃軟不吃硬。給我過來!”
“打死我也不喝!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裏麵就是春藥對不對?你們想逼良為娼!天啦……原來真的跟電視裏頭的青樓一樣黑暗。”
“死丫頭,給我過來!”
兩個人沒耐性了,放下碗就左右撲上去,這時候卓梓靖近乎絕望地呼叫起來,男人以手捂住她的嘴巴卻被狠狠咬傷。
正在他揚手要抽打她的時候,門開了,雪姬出現在他們眼前。
“雪姬姑娘,您有什麼事嗎?”見到她,他們都有幾分禮貌。
雪姬緩緩入內,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女孩:“怎麼回事?”
“呃,沒事,這姑娘剛來,不聽話。老板娘讓我們教教她。”
雪姬冷冷一笑:“是麼?教得如何了?”
“隻要喝了這碗水,她準會學乖!”男人嘿嘿淫笑。
雪姬麵無表情地轉身要走,卓梓靖仿佛抓了一根救命稻草:“等等!等等……”
雪姬停下來:“你在叫我?”
“放開我!讓我說句話!”她費力掙紮著,“我見過你的。姑娘,你能不能給我點時間聽我說?”
雪姬眉頭微蹙:“你說什麼?”
“……我……知道一件關於你不了解的事情。這件事很重要,事關性命。”
雪姬愣了一會,微微抿嘴,而兩個打手卻說不要信她,她思考了一會兒,會會香袖道:“你們到門口去,我倒想聽聽她知道些什麼。如果不真實,那事情就不簡單咯?”
卓梓靖用力點頭:“好!”
卓梓靖看著房門關上,雪姬走近,鬆了一口氣,才認真道:“雖然我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如果這次你能幫我,我會告訴你不久你會在什麼情況下出事,如果你避免了出事,說不定……你會感謝我的!”
“哦?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不久會……意外死亡。但是……如果我告訴你情況,你就可以逃脫一劫!”
雪姬嗬嗬笑了起來,她犀利地揮揮衣袖,神態傲慢地仰天道:“你現在自身難保,還想捏造故事?你不覺得這麼說話很冒險麼?”
“我說的是真的。如果你不信,好,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一條很奇特的能在晚上發散神奇光芒的手鏈?”
雪姬微微愣住,雙眼如火如荼般緊緊逼視她:“你還知道什麼?”
“我還知道……你會在一匹頭頂有著紅色鬃毛的馬背上被人襲擊……一把有毒的鋒利的箭穿心而過,你立刻就……”
“住口!”
“對不起,我說的都是我看到的。”
“這天方夜譚,不過就是糊弄他人,你以為我有這麼蠢會信你?”
“你跌落馬身的時候,手腕的鏈子就會發出光芒,那時候它忽然斷裂,全部跌入草地之間……”
她緊張地看著她的背影說:“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是,我告訴了你不該說的事情,也違背了規則,所以我也會受到懲罰。姑娘,其實,我來自幾百年之後,到這裏,僅僅是為了修複一個被人無意改變的曆史。這是我的工作,我的職責……”
雪姬的嘴角漸漸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她拉開門走了出去,卓梓靖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現在真的是一籌莫展,隻等奇跡了!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門開了,剛才的打手凶神惡煞地走了進來,卓梓靖閉上眼睛:“求求你們,隻要不讓我喝這水,什麼都答應。不要讓我喝,如果要……”
一個爽朗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你這麼快就同意接客了?”
卓梓靖睜開眼睛,之間一個胖乎乎的女人穿著妖嬈的鮮豔服飾,扭著腰肢緩緩步入房門:“看來雪姬這孩子傻眼了,竟然聽你胡說八道,還想救你。”
卓梓靖一愣,希望就在眼前,她立刻搖頭:“我……”
“哼,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梓靖。”
“紫晶?”她哈哈笑起來,“名字不錯嗬,隻是人差了少許。”
卓梓靖還不知道她的意思,老板娘已經示意兩個打手給她鬆綁:“紫晶,雪姬呢,剛才用了八百兩銀子買你的身,要用你做她以後的貼身丫頭。小丫頭,你運氣不錯,我的雪姬可是萬裏挑一的能人,你做他的丫頭,都是前世修來的福分。我隻警告你,規規矩矩地伺候她,老老實實地辦事兒,可千萬別耍滑頭,出了任何茬子,我第一個抓你回來……”
卓梓靖根本不害怕她的這些恫嚇之詞,因為雪姬相信了她的話,或者至少有一部分很是疑惑,一個正常人都有好奇心,更何況,剛才的女子一看就是精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