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07年11月4日: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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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1月4日
天氣:小雨
心情:一般
事件:沒完沒了
天氣越來越涼,冬天的味道亦越來越濃。
早上收拾完家,剛想去小姨家蹭飯吃,突見窗外小雨飛揚,涼到刻骨,急忙回來加了件衣服,還沒來得及踏出家門,電話突然響了。
電話裏子軒的姐姐哽咽著說:妹妹,快來醫院,爸爸突然喘不過氣來,早上剛剛被送進了醫院。
心下一驚,問:怎麼突然這樣?
子軒的姐姐說:很突然,可能天氣轉冷的原因。家裏也沒多少錢,你能帶點錢過來嗎?
放下電話,衝進醫院。
此時老人已經平安入院了,我上前交完住院費,子軒的姐姐拉著我的手不停啜泣:妹妹,真不知說啥好了,家裏沒什麼錢,為難你了。
搖頭:姐姐,我們都是一家人,別這麼說。
醫生初步診斷是重感冒加哮喘,並一再囑咐病人不能再受風寒,不然感冒加重會影響老人的氣管。子軒的姐姐邊流淚邊說:大冬天的,感冒怎能說避免就避免呢?唉。
聽得出她的意思,是想讓老人再回新房住。我把頭轉向老人,他那微黑的麵容很是安寧,臉上縱紋橫生,想是年輕時也吃過不少苦吧。心下一軟,我說:姐姐,等爸爸康複了,讓他住回新房吧,畢竟新房冬天有暖氣。
子軒的姐姐毫不猶豫地點頭:好呀,好呀,爸爸一直盼著住新房呢。
他們家的人,永遠這麼實在。唉。
子軒在中午時打來電話,滿是焦急地問了老人的情況,然後說:小影,家裏的事辛苦你了,一定要好好照顧爸爸。
點頭。過去的照顧是義務,如今倒成了責任,就連子軒說話也變得如此實在,一定要,而不是拜托,或是希望。簡明扼要,一定。
身份的不同,原來是可以改變語言結構的。
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老人還在睡著。子軒的姐姐問我餓不餓?我說:不如我去買點來吃吧。
子軒的姐姐立即表示了反對:還是我回家做吧,自己做省錢又營養。你呀,得好好學著過日子了。
無語。這家人總是不分時刻的教育人,受不了。
子軒的姐姐回家做飯的時候,老人醒來。看到我坐在床邊,老人唉著氣說:孩子,又拖累你們了,我這身子骨不爭氣呀。
我連忙問:想吃點什麼嗎?
老人搖頭,指了指手上滴著的吊針說:打完再說吧。
無語。從心底裏說,我對老人是心疼的,但總是找不到合適的話題來說。想必,這是所有中國兒媳與公公之間的普遍問題吧。也正因為這個,所以我對子軒的爸爸住進新家才頗有微詞。畢竟,住在一起,誰都不方便。
老人見我一直沉默,又說了:小影,年底軒兒就回來了,等你們辦了婚禮,就早些要個孩子吧,我這破身子,真怕見不著孫子呢。
聽到老人說孩子,不禁斷語。
我與子軒之間的問題,仿佛像打著一個結,這個結我們還不曾解開,如今再添個孩子,怕結得更深,更無解。
老人見我不語,立即急了:怎麼?你也要學那些晚婚晚育的人麼?
我笑:爸爸,還是先養病吧,孩子以後再說。
老人卻不依不饒:小影,你就忍心讓我閉不上眼睛嗎?
我起身為老人倒水,勸說:別這麼說,我們現在婚禮不是還沒辦嗎?以後的事誰也說不好,你就好好養身體吧。
老人顯然不悅。可他再不高興,我也不能當麵承諾什麼。
憶起前年,也是這樣的情形,老人曾抓著我的手問婚期。如今雖說登記了,他的心倒是放下了,可我與子軒的感情也放下了,淡漠了。我不能再用自己的幸福去做應承別人的諾言,我需要好好想清楚,煩亂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