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狼狽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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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立崖仰在貴妃榻上,四腳朝天努力地想來個普拉提有氧操船式開合,然而想象豐滿現實骨感,手尖腳尖隔海相望,左扭右扭像個在熱鍋被油煎炸的魚,如何也夠不著,看著中部凸起的巨輪,又發脾氣了。
賽霍非的兒子在他肚子裏尖尖的挺出去跟加長的林肯似的。現在每每起身挪動都得一手撐腰,一手托著肚,行動不便。
除開每日愛情滋潤得趣歡快,這大包袱整天背在身上真是讓他有些吃不消。黃立崖的抱怨聲不絕於耳,一鬧脾氣賽霍非就哄著逗著,任他發泄不滿。
賽家早餐會一到,經常會看到賽霍非脖子、手背上的咬痕和敷過藥膏的痕跡,有時臉上也會有。老爺子一看到就罵兒子沒用,一個男人都搞不定,還能指望你以後管好一個集團嗎?
賽霍非不敢反駁,隻能接受唾沫星子的洗禮教訓。心裏吐槽,那是一回事嗎?老婆是自己的,壞了就沒了,必須疼著的,員工下屬是來求財賣命的,自然得使喚了。
賽霍南一邊吃著鮑魚粥,一邊瞅著老三仔細觀察,發現這小子完全無所謂,一副心甘情願的樣子,心裏想到了什麼,默默歎了口氣。
老爺子教訓完小兒子,又轉頭說老大,“我看你最近忙得很啊,昨天晚上去哪了?!”
老大說在公司加班,老爺子哼了一聲,說“你不可能這麼單著,明晚留出空跟我出去一趟。”
賽霍南停下手中的勺子,慢慢抬起頭看著賽老爺子,開口說,“爸,我想和他結婚。”
“你敢?!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賽霍南點了一下頭,執意道,“媽那已經同意了。”
“反了——”賽老爺子話沒說完,賽霍南立刻插話道。
“媽說,她會回來跟您好好談一談。”
“……”
賽老爺子一下高漲的怒氣啪地還是爆發了。
“談什麼談?!你以為你媽來我就會答應?”
“那您希望我媽回家嗎?”蛇打七寸。
賽老爺子氣得胸膛起伏,賽老三趕緊幫腔說,“爸,媽早就知道錯了。您說她十幾年了,為什麼還不回來,不就是您,嗯,您看您這樣式的老發脾氣,太威嚴了。總要她聽您的,媽又比較有個性,她又不想再跟您吵太凶,把關係再惡化下去,這不是怕的嗎?”
“您看,我們家都十幾年分崩離析的,明明一家五口再沒什麼大矛盾了。這非要兩地分居,您要早些放低要求,時常寬容些,多哄著點,用得著這麼些年嗎?要我說,您去那邊多走動走動,呆段時間,先把我媽哄回來,等我媽一回家,好起來就是分分鍾的事兒,公司的事兒,還有我們,您放……”
“蹭”一下起身,沒等老三說完老子的話,賽老爺子被戳中心思,又被兒子指摘,大火再也擋不住,自己跟自己生氣,吃也沒吃完,撂下兩句話,“你媽心軟糊塗,你也要糊塗嗎?那男人就是進門,在賽家也待不住!這就不是個安分的人!”,狠狠瞪了兩兒子一眼,哼了一聲上樓了。
賽霍非驚異地張著嘴,喃喃道,“我是在做夢嗎?老大。我居然能把咱爸擠兌走!?這是真的嗎?”
賽霍南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表示肯定。賽霍非轉頭對著老大說,“他們就見過兩麵,你看爸說得多對。雖然我讚同婚姻自由,也也挺你,但你要讓他當老婆,這確實不靠譜。”
看賽霍南沉默是金,賽霍非又說,“其實你不用有心理負擔,男人是得負責任,可要分對象啊?他一男人又不是女人,又不是弱勢群體,到哪人家都會給臉的,不需要你負責到底。覺得過意不去,該給的你隻管給。要不你先晾著他,再來點暗示,聰明人會識時務的。他看著表麵純著,心思真不少的。你還能看不出來?”
賽霍南笑了出來,“別把你那點經驗拿出來當教條,付琞的事現在公司傳的版本很多,你注意點別再跟他沾上邊,情史多了也不見得是好事。”
“一群八卦精,成天不好好幹活,就會嚼舌根。我風流倜儻,也是潔身自好的,誰吃嘴裏看鍋裏了,當初你情我願的,誰逼良為娼了,誰逼他打胎了,那是我的嗎?搞也不搞清楚亂傳!他打不打胎跟我有一毛錢關係?媽的,竟給我造謠!再說我倆當初處對象,我也從沒虧待過他……”
賽霍非絮絮叨叨又說上了,賽霍南問,“你老婆跟的那個男人生孩子的項目進展到哪一步了?”
賽霍非聽到,裝作痛心疾首一捂心口,急道,“你真要他?!”
賽霍南說,“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他有自我性別認知障礙,骨子裏的,天生的,他喜歡孩子,你可以想象得到,他為什麼一直願意讓桀施待在身邊。”
賽霍非擺擺手,表示不想再知道更多,“這腦袋動得巧啊,想給你生孩子,進賽家的門,真敢拿自己冒險啊!還是老二血虧呀,耽誤這麼多年,行了,你倆的事我不參合。”
“我老婆那個項目,聽說已經進入臨床階段,很快會通過審核立項了。你想怎麼樣?讓他去動手術?”
賽霍南隻說,讓他自己決定,並說,苗倜想來看看黃立崖,賽霍非調侃道,“你都送梯子給他爬了,兄弟我還能給你拆台麼?來就來吧!我老婆好得很,指不定他們自己就談妥具體內容了。”
一邊小聲嘀咕,“可別把我老婆帶壞了。”自己到時候得看著。
“大哥,要不你再考慮考慮,天涯處處有芳草啊!我知道牆裏秋千牆外道,半遮半掩是有意思。新鮮勁兒過去,其實也沒那麼難舍?要美人也多了去了,不要一葉障目。你不是喜歡女人嗎?”
誰知道賽霍南睥他一眼,輕描淡寫平地一雷,“麻煩,沒興趣。”
拿著筷子夾了一塊魚肉送進嘴裏。
“啊?”賽霍非一手搭在老大肩上,歎道,“你可以啊——從小到大,我還真沒看出來!!!……那以前老二帶回來那個,你是不是也喜歡過?”
賽霍南不做聲繼續吃。
賽霍非突然學著電視裏的老婆子的哭腔唱上了,“真是造孽啊!親兄弟同時愛上一個人,為情內亂!家門不幸啊!”
又絮叨起來,“這下老頭子可真要來狠的了,我這是先斬後奏既成事實,老二那是從小通天了,老頭子一向偏心他,到你這無波無瀾,突然風向一變。我是老頭子也很難接受的,三個兒子都娶男人,他的好兒媳婦這輩子都得不到了,他甘心嗎?絕對不會甘心的……”
“所以,你得幫我。”
賽霍非狐疑地問,“我能怎麼幫你?”
兄弟兩人小聲嘀咕了好一陣,順便談妥了一些條件。
最近,苗倜得到消息,時常趁著賽老爺子不在家來探望黃立崖,兩人關係拉近了許多。
晚期的日子不好過,黃立崖也樂得多一人來陪陪他排解緊張情緒。
現在醫生每兩天就會到賽公館給他做最後的生產前檢查。原本擔心孩子太大,到時候生產困難。七個月的時候,醫生檢查後說是雙胞胎,有一個孩子之前被擋住了,現在手腳身子長開了才能看清楚,個頭偏小,還得加強營養,胎裏養好一些,生下來才能好。一家人驚喜之餘,黃立崖好害怕,育男生娃一個就夠難生的了,自己一下揣了倆,到時候不得去掉半條命,既盼望著生產的日子快點來,早生早了,又害怕自己到時候疼得厲害頂不過去,這可怕的日子能晚一天是一天。
老爺子十分重視,天天給媳婦換著花樣補身子,黃立崖也能吃,後麵兩個月時間過得很快,老爺子眼見著媳婦肚子很快就大得離譜。
雙胞胎大多是要早產的,黃立崖的肚子接近9個月了,天天都在緊張地等著生孩子。跟著苗倜去逛過幾次畫展後,現在這個越來越沉重的身體讓他徹底歇了出門的心思。公司裏自己參與科研的工作都暫時放在了一邊,連最喜歡的去商場血拚購物也沒興致了,當然家裏人也不允許他再出去。
賽霍非每天都是早出晚歸,公司也忙,黃立崖很需要有人聊天解悶,緩解壓力,除了苗倜來陪一陪,有時也給居頌寒打打電話,抱怨一下懷孕的負擔,擔心自己會不會因為生孩子沒命,以後會不會再也看不到對方。
“哥,我好後悔,真的不想生了。早知道這麼辛苦,當初就該做好措施,還沒享受夠戀愛的滋味!整天蹲在家守著倆娃直不起腰,太不劃算了,別人一談戀愛就三五年的甜蜜期,到我這兒一年不到就要生了,壓縮了人好幾年的幸福時光,立刻要上刑場,好恐怖啊!”
居頌寒笑道,“你這是產前憂鬱症,你生孩子,夠幸福了,賽家快把你供到天上去了,怎麼會讓你出危險,人家產檢還得自己去醫院掛號排隊等結果,你是把醫院搬到家裏,隨時給你待命。你知足吧!”
黃立崖大吐苦水,“你是沒看見我的肚子,人家足月都沒我這麼大的肚子,這樣怎麼生啊!個挨千刀的,也不找個好地方在播種,這高直位我肯定難產。哥,我不想拉刀子……”
接著嗚嗚X﹏X哇啊大哭不止,邊哭邊罵自己老公,還不忘嘴裏嚼著好吃的。
居頌寒關心的問:“你別為這事老說人家,傷感情,他肯定也不想的,你跟誰結婚還不得生孩子啊?!你要這麼害怕,我來陪你。”
黃立崖這才好受一點,說,“哥,你現在不忙就來陪我吧!我真的好害怕,那個生物課本上,傳說中的地方已經開了道,這把孩子肯定要從中間出來,我兒子個頭太大了,後麵肯定出不來。這兩天孩子裹著胎膜抵進來一點不知是手還是腳的,我感覺很強烈,脹得很,提著肛躺著不敢動,嗚嗚嗚,想想他們到時候要全下來往裏擠,這滋味我怕啊!而且就差最後外麵這層肉皮,越來越薄,像個蛋殼隨時會破一樣。嗚嗚,就這幾天,肯定要生了,說不準就是明天。嗚嗚嗚嗚,哥,結婚什麼都好,就是生孩子太遭罪!”
居頌寒笑道,“哪有那麼可怕,瓜熟蒂落自然規律,奶娃娃都是這麼生下來的。都已經是當孩子爸爸的人了,還哭鼻子。你別怕。”
“哥,那你明天就來好不好,你來我才能安心。”
居頌寒爽快答應下來,天大的事也要放一邊,說明天就來。
黃立崖委屈得直點頭,囑咐讓他一大早就趕緊來。
*:.. ((ε(* ω )っ * ¨ *:..☆意外小劇場
狐疑的視線·賽二:你最近是不是胖了許多?
偷桃功成·心滿意足的居頌寒:大概以前太瘦,現在發福的年紀到了。
賽二心說,29就發福了?
三個月後集體團建的夏天某沙灘
賽桀施從海裏遊回海岸,走到太陽傘下乘涼。
居頌寒在躺椅上帶著墨鏡穿著寬大T恤側身睡得昏天黑地。
一陣海風裹著細細碎碎地鹹水細雨,吹起了寬大T恤衫,居頌寒無意識地翻了個身,衣擺翻起露出光滑圓潤的肚腹,肚臍眼微凸。
賽桀施拿著飲料猛灌的手一鬆,水瓶掉在沙地裏沒有聲響,腦內轟鳴,震驚地看著他下腹鼓動著什麼,從右往左有東西滑過去。
隻見當事人皺皺眉,右手自然地搭在那處,打著圈似是安撫,鼻間深吸了幾口氣,慢慢吐出來。
賽桀施不由退後了兩步,居頌寒撐起腰慢慢坐了起來,看到他在也是一愣。
心虛不已·居頌寒問:你看到了?
賽二問:你你你……
不等孩子爹結巴完·居頌寒:五個半月,慶功會那次有的,對不起。
擂鼓齊鳴·冰火兩重天·因不確定而顫抖著的賽二問:誰的?!
態度驟變的居頌寒:這怪不得我!是你不守信用,你不給,我隻能用搶的!
不在關注點的賽二急躁地問:我是問誰的種?!!
偏頭低聲自語的居頌寒道:當初就是看中了你的基因……
賽二當下激動地跑過去一把拉起對方箍在懷裏,直說:喜歡我,你早說啊!兒子我要了!
臉色聚變·抱著肚子要推開某人的居頌寒:不行!這是你欠我的!我的!!
賽桀施收攏他掙紮的手,半點不廢話,托起對方腦袋在公共場合來了個法式熱吻。
看著氣喘籲籲,滿臉水汽的準老婆說:放心!你!我也要了!!
居頌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