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進退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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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頌寒幾人來到賓利亞DHOC這邊提供的醫學實驗室一周時間,對這邊三對自願者進行了詳細的數據收集和整理,幾人製定方案,開始調配他們研究的生物試劑改變受方體質,這之後兩周時間有了兩對達標家庭,並提取了對方的基因細胞,開始用他們研發的機密程序培養生殖腔內宮體器官。
吳葛鵬聯係了阿爾菲德醫學本部生殖科老醫師們,計劃輪番上陣,在接下來的三個月時間裏進行封閉訓練營,幫助他們對重造的宮體器官進行植入手術部分的操刀深造。理論知識滾瓜爛熟,不如千錘百煉的實踐操作。
黃立崖緊趕慢趕,最後一天還是趕到了封閉營。賽霍非帶著家裏的機師,架著飛的送他上學離開時候,分明是還有話,可沒來得及講完,無菌艙要關了,黃立崖隻來得及,說上兩個字,“等我。”關門的一刹那,兩人遙望對視,真的不舍。
居頌寒問,“他真那麼好?看起來,你們處的相當不錯。”
黃立崖哭腔立刻上來,“見不到就好想他!”
居頌寒笑著說,“忙起來就會好受些。”
黃立崖拉著居頌寒指著肚子偷偷地說,“哥,說不定我已經懷了他兒子。”
“什麼?!!你知不知道悲劇的開始就是自以為是的未婚先孕!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黃立崖瑟縮了一下,又毫不在意的說,“不會的,他說了對我負責。”
“但願吧。”
居頌寒不想打擊他,也明白勸不動正處在戀愛至上,多巴胺、去甲腎上腺素、內啡呔、苯基乙胺、腦下垂體後葉荷爾蒙正分泌旺盛的初戀小子。
暗地裏搖搖頭,心說,曆史如此相似,實在不行,大不了生下來一起養。
一天天疲憊地訓練下來,看著越來越嗜睡的某人,居頌寒摸摸腹部右側那條長長淺淺的印記,那個未曾見過一麵的孩子記錄著那段無疾而終的孽緣,鹹鹹的淚水不由地從眼角流淌下來。
孤身一人的自己真的太寂寞了,長夜漫漫人生路,自己這輩子不能有個知心愛人,能有個相依為命的孩子為伴,也不算白來這裏走一趟了。
居頌寒收起眼淚,決定下來,就開始做,先修複宮內受損創體,再來激活生殖腺素,調理好身體,借個種自然生育的孩子應該是最好。這裏條件得天獨厚,正是最好的機會。
轉眼三個月的訓練期過,又用了半個月時間完成誌願者的手術和觀察,一切順利。
黃立崖的肚子很是合適宜的挺了起來,吃得飽睡得好,夫夫感情也是與日俱增。居頌寒倒是白替他擔心了一場。
一出訓練營,黃立崖抱著手機就不撒手,激動地報備了自己這三個月以來身體的變化,通知孩子爹來看兒子。賽霍非高興壞了,本來一半幾率的兒子沒撈著,DNA結果一出,就不是他的,失落了好一陣。
沒想到兩個多月之後,喜從天降,自己正經男友也是個能生的,走大運了,兒子有了,可以不用被逼相親,老婆還是自己喜歡的,就那麼幾次就懷上了,簡直普天同慶啊!冥冥之中,對黃立崖是自己的福星是越發肯定了。
摸著兒子,抱著老婆。那還等什麼?直接帶回家,跟老爺子申請結婚唄。
沒經允許又找了男人,還是個特別會頂嘴的,先斬後奏,未婚先孕,這是要造反啊!老爺子心不快氣不順,滿臉都是被挑戰的怒氣,又要打人。
賽霍非領著黃立崖話沒講完,老爺子棒子都來不及拿,操著手邊的杯子砸過去,老三一躲,老子拔腿追上去要打,賽三第一次樂嗬嗬跑著躲避起來,邊跑邊說,您先答應,打完,我老婆兒子能進門就行。
老爺子隻講反了反了,剛準備使棍子,黃立崖突然站在賽三前麵護著,“這我兒子他爹,不能打。”腰杆挺直,指著現形的肚子,講:“要打你打他,他沒了,我和你兒子就沒關係了。”
來不及收手的老爺子,眼看著棒子就要落下去,泉叔及時撞過去打偏了,也氣道,“胡鬧!老爺子年紀大了,沒反應過來,這一棒子下去孩子豈不是要打沒。”
老爺子立刻扔下棍子,像定住了一樣,大聲喘氣說不出話來。
賽霍非緊張的抱著黃立崖後怕,埋怨,“你過來幹嘛,危不危險!”幽怨地望著自己爸爸,“爸,這是我親兒子,您親孫子。”
黃立崖自己也嚇死了,一股刺痛由弱漸強“呃,非哥,啊啊啊,好痛…”捂著肚子叫痛起來,一家人又著急忙慌請家庭醫生來瞧,說是一時情緒緊張,嚇的!
看著自家兒子小心揉著這又會頂嘴又莽撞家夥的腰,噓寒問暖的樣子,老爺子眼見著黑了臉,對著黃立崖說,“你真行!我這麼好的兒子居然被你騙到了手,我賽家真是造孽!”又指著他肚子凶道:“這孩子你給我養好了,少一根汗毛,我跟你沒完。哼!”接著轉身走了。
話是很不客氣,但這關算是勉強過了,結婚證沒給辦,聽泉叔說,老爺子還要觀察考驗。黃立崖是混不在意的,日子過得開心,老公認了就行。
可兩人接著就不回家了,在外住的悠哉愜意的,時間一長,老爺子又不願意了,一個大清早,賽霍非去上班,黃立崖還癱在床上突然就被老爺子的保鏢打包回老宅子了。
“瞧瞧你這幾天瘦成什麼樣了?!他能有個什麼經驗給你養胎。”
黃立崖摸著自己越來越圓潤的下巴說,“我今天又長了一斤,肚子也像大了一圈,他把我養的可好了。”
“你這樣不行!太瘦了!今天就搬回來,我看著,家裏什麼都有,你想吃什麼玩什麼,跟你泉叔說。”
黃立崖說,“我不習慣待在別的地方,我想回家待著。”
賽老爺子忍不住一吼,“什麼別的地方,這裏就是你家。”
黃立崖委屈地說,“我們還沒結婚,這裏是他家,不是我家。”
賽老爺子真是要吹胡子瞪眼,想拍桌子,威懾一下,看了眼男兒媳婦鼓起來的肚子,忍了下去,“行了,結結結,明天去把證辦了。哼!鬼機靈一個!”轉身又走了。
黃立崖哈哈哈樂在沙發上,又扶著肚子道,“兒子,這家現在屬你最強!”。
黃立崖直接嫁去賽家的事讓居頌寒很吃驚。黃立崖拿出結婚證給他瞧了半天,隻聽到居頌寒感歎地說,“那就好好過日子,遇到賽霍非,這是你的福氣。”
黃立崖說,“哥,我知道。你放心,我們肯定會過好。有時候想想這半年真像做夢一樣,我家老公是個外冷內熱的,表麵上你還真看不出來怎麼樣,就是得處過了才知道。其實跟他那個炮仗老爹很像的……”說完又把自己懟賽老爺的好壯舉添油加醋了一番,逗得居頌寒笑了半晌。
“哥,現在你的宮體恢複了,真的要那麼做嗎?你還年輕,你看,世界上還有好男人,你不能一杆子打倒一排人。再給自己一個機會?”
居頌寒搖搖頭,“人生在世經曆了一場,用盡所有的力氣後,會發現實實在在的東西一直握在自己手裏,求不來。你和我不同,你簡單直爽,自然有一股子巨大的熱力能感染人,喜歡你的人都是真心的。”
“哥~,你能力超群,長得又好,有學識有風度,你要是個真男人,就是窮得叮當響我也願意嫁。是老天爺不開眼,給錯了你身份,你不該這樣受人詬病遭受質疑,憑什麼他們沒本事,還能擠兌你,不就是看你沒靠山,是這個社會的錯,不是你的錯。”
居頌寒苦笑搖搖頭,黃立崖搶話道:“寒哥,以後我就是你的靠山,我不行還有賽霍非,賽霍非不行還有我兒子。現在家裏他最大。”
手機嘟嘟嘟提前喊叫起來,居頌寒起身拉起他,笑道,“今天又這麼早,再不走他又要上來抱你下樓,我這兒可不是情侶約會聖地,趕緊走!”
黃立崖拿著手機飛快地說:“哥,你等著,我讓他給你介紹靠譜的……”說著人就跑了。
“你慢點,他也不會跑!”
賽家晚飯時間,“咦,今天就我們三個?爸和大哥呢?”
“來,吃這個,給我兒子長大腦的。”夾著燒過的黑核桃仁一筷子塞進黃立崖嘴裏,“唔,嗯,磨典(慢點)我都每桌被告(我都沒準備好)…”應接不暇鼓著腮幫子嚼呀嚼黃。
“嘖嘖嘖,有了兒子忘了老子啊,還不如個半路媳婦還知道問問。”
賽霍非嗆到,“我還有個半路媳婦,你忙活這小半年,忙活出個什麼?廣告路子你給他打出來了,公司裏都知道他是你的人,幫著哄著捧著供著,麵子裏子他都有了,轉頭就去老大那裏晃悠,今天一個偶遇送這個,明天找個借口送那個,你不覺得丟人,我替你不值,人家稀罕你?”
賽桀施“啪”一筷子拍在桌麵上,“我…”難得語塞某人,“我什麼我?他就是利用你接近老大,不知是你蠢還是他太聰明。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
“我的事輪不到你管!”被唬毫不介意,看著老二吃癟樣,賽三心情好,非常好。
“嗨,看你這急赤白臉了不是,不是兄弟還不會敞開來說,這種三心二意的,長得再漂亮,我也不感冒,這娶回家肯定不安分。還是我家寶寶好。”
黃立崖聽到誇他,趕緊點點頭,疑惑地問:“你們說的誰啊?”
賽桀施一個刀眼,冷冷道,“吃你的。”
黃立崖以前就不怕他,個孔雀男凶什麼凶,回敬道,“二哥,那你吃不下就別吃!”小聲地一哼。賽霍非嘴角一彎偷笑了笑,一口五花肉送進他嘴裏。
“老歌裏都唱了不說明白隻會造成傷害,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多評估評估,你不是最在行嗎?別感情用事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給人做了嫁衣……那種男人不就是仗著一張皮相,妖言惑眾,迷惑帝王敗落朝代的妖姬,那一個類型的。我真是擔心你和大哥要著了他的道,我們賽家還有以後麼……”越說越多,越說嘴越毒。
賽霍非像個過來人一樣教育他哥,氣得賽桀施一把抓起他領口,惡狠狠地說,“皮癢了!想打架是吧?!”
接著就看到賽桀施真就把賽霍非那麼個大高個提起來了。
賽霍非知道過頭了,一手撐著桌麵,一手也拽著他抓緊的手,趕緊勸導“二哥,你冷靜點!冷靜!冷靜!”看著賽桀施紅著眼急急喘了兩下,頭上的經絡都有點爆出來的趨勢。
黃立崖眼見形勢不對蹭一下跑過來,對著賽桀施大聲喊道:“你放開他,他是你弟弟!你要幹什麼?你敢動他一下,我這就翻臉了!你…你放開他!”黃立崖邊說著也漸漸發現了他的不對勁,聲音越來越沒底氣,“你…沒事吧,這…這”看看自家老公一臉嚴肅,有些焦急地引導他冷靜,“我知道他身上有一股子仙氣,你沒見過,對他一見鍾情,是真喜歡,其實憑你的條件配他是綽綽有餘,如果他先見到的是你,一定會深深愛你,你肯定能把他追到手……”
嗯?……突然畫風突變,聽到自家老公說著與之前相反的話,表示有點精分,同時,眼見著賽桀施慢慢放下自家男人,慢慢恢複正常,最後這頓飯吃了個沒完沒了,兄弟兩人坐在自己左右兩邊,一人手邊一排啤酒瓶子,全是傭人臨時出去買的。
一人一句一口,說起小時候的事,公司的事,就是不提剛才的事。黃立崖也不敢問了,很確定這賽家老二有病,不能真惹毛他,狠起來像個野獸一樣會失控,跟賽家每一個人都不同,這回黃立崖真有點怕他了。
這一夜,夜風打著旋輕輕拌動花園裏的薔薇青藤,整個花園蕭蕭肅肅的映襯著些什麼。老三屋裏黃立崖靜靜地聽著賽霍非講起賽桀施小時候發生的事,一時沒忍住傷感,這個家還能像這樣聚在一起真的不容易。
“那你對他好點不行嗎?幹嘛總惹他?”
“改不了了,我們生來就這個對付勁兒,我有數。他自尊心極強,人又任性好強,受不了刺激,強是強,但物極必反,也是致命弱點,這點跟他的個性相衝。每回我看他虎虎生風那個嘚瑟勁兒就來氣,也許也是他挺自卑的表現吧,畢竟跟普通人不一樣。你以後還是跟之前一樣,不要對他另眼相待,千萬別太好。”
“唉,我知道。他其實也好可憐,我盡量注意吧。”
小劇場
買醉·數著酒瓶的賽二:你愛我,你不愛我,你愛我,你不愛我……
第二天天還沒亮,搖搖晃晃從偏廳沙發上將將爬起來的賽二走到電梯口準備上樓時,朦朦朧朧看到後門監控視頻裏兩個熟悉的身影在晃動。
嘴裏說著“這麼早,要去哪兒?”便不由自主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穿過一層厚厚白霧,賽二看到,居頌寒一手拿著件大衣,一手拉過賽霍南的胳膊,十分溫和地說:阿南,天涼,加件衣服再走,過來。”
霍南含笑側身探過來,這座常年恒冷的大冰山一寸寸貼近,終吻在居頌寒唇邊,兩人自然地環住了對方,大概說了幾句體己話,音容笑貌在賽二眼中分外真實柔情。
居頌寒給他套好外套,擺手送行,一回頭,就看到一個目瞪口呆的賽二,“二弟”,對他笑了一笑,盡顯大方清俊得體,賽二聽到自己的顫抖又不確定的聲音:“大嫂?”
一個仰頭暈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