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兩人都探出神識去看林中，被一股無形的防護給擋了回來，在撐起保護的時候，兩人還是看到了一點，大紅色的霓裳。
    柳子懷與道長相看了一眼，兩人都覺得這件事不太簡單。
    道長和柳子懷都空著手回到錢府，錢家的人都議論紛紛，那小書生捉不到妖怪不說，神通廣大的上陵道人竟也沒有抓住小狼妖，道長不是說狼妖修行極淺嘛？這狼妖半夜偷襲還讓道長的小道童死了，道長居然還抓不到狼妖來報仇。連道長都沒辦法，那他們這些凡人豈不是必死無疑了。
    在場的，除了上陵自己，就隻有柳子懷最清楚道童的真正的死因，但是事情已經這樣了，說出來隻會讓錢家的人更加恐慌，反而不利於柳子懷查清楚這件事。
    “莊子上作亂的妖物絕非今夜來的狼妖，方才那妖物出手相救。……那妖物極為難纏……”柳子懷開口，解釋著為何空手而歸。
    道長在沉默之餘出了聲，“貧道無能為力，妖物法力遠在我之上。還請老太爺另尋高人。貧道就此別過。”
    說罷，上陵準備逃跑，上陵見過那個大妖，可能也猜出來了那妖的修為，也大致能估算一下大妖的目的，不是尋樂，而是報仇，複仇。它還會再來，他若是留下不走，會陪著錢府一起陪葬的。
    “小生鬥膽，敢問老太爺，這錢府，曾做過什麼與妖結怨的事情來，亦或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那大妖……上……！”柳子懷想幫助錢家。上陵則在這個時候悄悄離開，帶著那個雙目無神的道童離開了錢府。柳子懷想要攔下他的，可被錢家的人攔住，抽不得身。
    “你說什麼！！你這小子！！！”老太爺一時激動“你怎敢詆毀錢家的名聲！！！”邊上的丫鬟管家各個不出聲，老太爺隻能低下頭來。
    上陵道長隻做能做之事，這是道長的原則，聽說上一個挽留道長的人，沒等妖物屠殺就被道長帶走了，所有人都化成了道長囊袋裏的一灘水，錢家人都害怕柳子懷這一攔，攔成了什麼大禍患。
    柳子懷歎了口氣，錢家眾人更是緊張的看著他。
    “若是老太爺肯說，肯與小生提一提這陳年舊事，或者是這些日子做的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小生還可以尋尋辦法救救錢府餘下的這些人。若是老太爺決意不說，那在下也無能為力。”說罷，柳子懷便做出一副要走的模樣。
    “並無旁事啊！！！錢家安分守己，這些年都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做事。”老太爺哭喪著臉，險些失了分寸，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突然出聲，“對了，小兒近日倒有些異常，日日都去醉香樓尋一個清倌！”
    “清倌？”
    可能是太過難以啟齒了，錢老太爺讓一邊的小奴才開口，“老爺，老爺從前也常去秦樓楚館，是男是女都會尋。可不知怎的，一月以前總是嚷嚷的要去醉香樓，說醉香樓有一個男倌，樣貌十分秀麗，好像叫……叫小染，染料的染。價錢一直比其他的清倌貴上不少，但老爺依舊日日尋，次次找，還不讓奴才跟著去，從前也不見得這樣，下人們不敢多說一句，老爺不見那日，正是要去給那清倌贖身帶去古林莊享樂的。”
    “什麼？這事老夫怎麼不知道，你們怎麼不早說？，連老夫都瞞著，到底誰才是這個家的當家人了？孽畜！惹了這種事，你們自己去給你們的老爺陪葬吧！”
    “老爺料定老太爺是氣惱的，所以才不讓奴才們說出去，想偷偷養在莊子上，誰曾想竟發生這樣的事情。啊！太爺，奴才從小長在錢家，奴才絕無二心啊，太爺！！救救我啊！！！”小奴才終究還是觸了老太爺的逆鱗，被一頓棒子打發走了。淒厲的慘叫讓整個錢府都顯得十分沉重。幾個大板子的人把自己將死有無處撒的怨氣都撒在了小奴才身上。
    給了老太爺一個準話，柳子懷在錢家四處遍布了防禦法陣，一般的妖物必定不敢靠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從墟鼎祭出忘仙劍，沒入陣眼，這一幕讓管家和餘下的一群人都看傻了，原來真正的仙人是不會把物什拿在手上的。還是得怪他們有眼無珠，現在趕上去拍須溜馬還來得及嗎？自然是來不及的。
    離開錢府，柳子懷便去那個醉香樓看看。醉香樓是新開不久的酒樓，生意自然是興隆的，來來往往的新客舊客串流在酒樓下。柳子懷直麵迎上一個婆子，笑眯眯的將染了情香的帕子往他身上撞，在他身上揮舞著。
    “公子生的好生俊俏，看著好像第一次來我醉香樓，想要什麼盡管提，我這兒啊，環肥燕瘦個個都有，別的不多，姑娘多的很，來我這的客人個個都說好呢。”老鴇邊介紹著邊把柳子懷拉進樓裏。
    柳子懷甩開老鴇的手，“我是來尋人的。”
    “哎呦，來我這兒的，個個都是來尋人的。”
    “可識得一個叫小染的清倌。”柳子懷一問出口，那老鴇麵色有些難看，動作停頓了下來。
    “媽媽，哪兒有什麼貴客，不要什麼人都往裏頭帶，都是姑娘家的呢！”裏頭一個婉轉的女聲傳來。
    “你你你，你快出去，我這裏沒有叫小染的，快走！”老鴇聽了裏頭的話，急急忙忙趕人。
    “不認得我，還不認得錢了？”柳子懷拿出了錢府給他用來辦事的銀票在老鴇麵前甩了甩。因為覺著有貓膩柳子懷才提前露了財。
    “媽媽，既然有貴客，就帶進我房中吧，正好憐兒今日無客。”上頭的女聲又傳來，老鴇想了想，隻能勉為其難的帶柳子懷上去。
    憐兒房中自然是香氣彌漫，讓柳子懷覺得有點透不過氣，連燭台都罩上了大紅色的燈罩，映的整個屋子都紅紅的，多了幾分情欲的味道，一個衣衫不整的姑娘從床邊走來，“小女名喚憐兒，所幸坐上了這醉香樓的頭牌，才堪堪有口飯吃，我這屋子簡陋，還望公子不要嫌棄。”
    柳子懷沒說話，看著這個名叫憐兒的姑娘。他內心沒有任何反應，隻想知道有關那個小染的事情，那個大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錢府都還等著他呢。
    “憐兒見公子出手大方，定是哪家的公子，憐兒雖不及花魁娘子，但是樣貌端正，活好，保準公子流連忘返，公子若是不嫌棄，讓小女來服侍你吧。”
    “姑娘自重！”
    “小公子莫不是和那個錢姓員外一樣，也魔怔了，要找一個叫小染的人。”憐兒將自己的衣衫理好，但薄薄的一層紗，也遮不住什麼，“那錢員外，一來便拋下五百兩銀票，指名道姓要小染，我醉香樓哪裏來的小染給他，正要準備隨便塞給他一個人侍候著，但那員外直入門庭，進了一個荒廢的小屋子，那可是死過姑娘的地方啊。”
    “從何說起？你且先講講那員外是否每日都來？來了是否隻是去尋小染？”
    “小公子長得這樣俊俏，不讓奴家伺候真的是可惜！”憐兒對柳子懷的臉癡迷的不行，但又收到柳子懷冷冽的眼神，“公子飲下這杯酒，奴家再說。”
    柳子懷也不猶豫，拿起便飲了下去。然後又盯著憐兒，想讓她說。
    “公子是個爽快人！要說那錢員外，這一月有餘是日日來次次叫，姑娘們都以為這是個癡情種，因家裏不準，打死個名妓，故來這個地方懷念的，一日一紅牌眼紅他出手闊綽，上趕著去侍候，你猜她見到了些什麼？”
    “。……”
    “諒你也猜不著，那錢員外竟對著空氣做起那事來，下半身光著，活像是一隻猴子。嚇得我們那姑娘是一愣一愣的，回來歇了好半晌才好，第二天，那錢員外便拿了一萬兩要贖走他的小染，我聽旁人說起，那員外口中的小染竟是個男倌！”憐兒抿了抿自己的酒，想了想，端起柳子懷喝過的那酒杯，倒滿，怒飲了一口，“青樓楚館的院子裏，清倌是不賣身的。若那員外日日逛青樓，不會不曉得這事。”
    “這麼說，姑娘和這樓裏是真的不知道小染了。”柳子懷的線索斷了。
    “不知曉。樓裏的花名冊也從未有過什麼小染。”
    “多謝姑娘。”柳子懷起身準備要走。看來這青樓是真不知道小染的存在了。
    “小公子好定力，飲了小女的一日情竟然毫無感覺，你可知有多少男人醉倒在我的一日情之下。”憐兒剛剛見柳子懷毫無反應才拿起他的酒杯喝，那剩下的一點殘碎和著冷酒，也讓她春意湧起，頭暈腦脹，想要把小書生剝幹淨吃掉。竟然對這個白麵小生竟然沒有用，這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女人的好勝心起來。她不甘心，撲了過去，柳子懷怕姑娘跌倒，也沒有避開，任由憐兒倒靠在他身上，像水，像蛇一樣的軀體纏在柳子懷身上，憐兒的手指還在柳子懷的胸上打著圈圈。

    作者閑話：

    首發三更，yea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