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引麼……柳葉若有所思。
    “對不起。”沙曼道，一雙美目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柳葉對她笑了笑，“沒事，快帶我出去吧。”
    沙曼點了點頭。兩人緩緩走出樹林，沙曼走的很慢，眼神明顯戀戀不舍。
    “你最近都沒有來看我，我以為……”她用低的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道。
    柳葉看了她一眼，停住腳步，“沙曼，我必須跟你說清楚。我有喜歡的人了。”
    他已經活了太久，女孩子眼裏的神情他怎麼會不明白，但他有想要守護的人，那人是他要一輩子在一起的，即便永遠沒有相愛的可能，他也沒有想過放手。愛了幾千年，已經成了習慣，沒有能力和精力再去愛上另外一個人了。
    柳葉望進沙曼的眼睛，紫色的眸中有淡淡的疏離。
    沙曼垂頭，心莫名酸痛，“是上次跟你一起來的女生麼？”她本該知道的，昨晚她打電話說想見他，他欣然允諾，今早天還未亮就出現在女生宿舍樓下，站在微明的晨光裏，像是夢境一樣美麗。但這夢境不屬於她，美麗更不屬於她。她刻意的看了眼他的右腕，那根手環不在那裏。
    “是。”柳葉點頭。
    “我知道。”沙曼咬唇，抬頭看向他，“那麼，做朋友可以嗎？最好的朋友。”
    仰頭看著他的棕色眼眸帶著一絲倔強一絲稱得上是頑固的堅強。柳葉對上那樣一雙眸子，彎了彎薄唇，眼中的疏離散去。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道：“好。我還是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
    沙曼笑了，唇畔的酒窩若隱若現。
    姒艾她，也是有酒窩的吧。隻是太久沒有見過她笑，柳葉有些恍惚自己記憶的真實性。剛認識的時候，她還是十分愛笑的。每次她一笑，整個狐岐山的醉蝶花都會盛開，大片大片的，如同色彩斑斕的錦緞。他沉溺在那醉人的笑顏裏，很想吻上她唇邊藏滿芬芳的酒窩，卻總是被她躲開。
    後來，遇到了姒少康。她為他打天下，成為他親封的護國長公主。再後來，她失去了姒少康。她為他血洗有虞氏，伏屍百萬，伏魔誅神。從姒少康跌落骷髏海，肉身被吞噬殆盡，神魂俱滅的那一刻起，她便不會笑了。泯滅了所有的感情，靈魂追隨他而去，剩下的隻是個軀殼。
    他卻仍然愛著這個軀殼。如果她沒有了靈魂，他願意將自己的靈魂給她。如果有人需要為這場求而不得的愛情做一次獻祭，他希望是自己，四千年太長，他不希望她再等下去。而他也不需要等待著她的等待，痛苦的活著了……
    咖啡館的電視在放著娛樂新聞。如如盯著打扮靚麗的女主播一張一合的紅唇，無聊的喝下最後一口卡布奇諾。
    “最近風頭正盛的天影一姐白玉準備金盆洗手，這真是娛樂圈的大事件。消息一放出，立即引起廣大媒體的熱烈關注，就讓現場的播報員為我們送上最新消息吧。”
    鏡頭切換到一場記者發布會，白玉被團團圍住，蒼白美麗的臉上表情自若，耐心回答著記者們的問題。
    鏡頭回到主播間，女主播一臉喟歎，“娛樂圈還真是變化無常哈。白玉演技不俗，突然息影還是挺讓人可惜的。好了，讓我們來繼續播報另一則新聞。四小花旦之一的古麗麗最近被狗仔隊拍到出現在一處商場的照片，吃瓜群眾發現曾經的清純玉女現在容顏不再。”
    電視上放出兩組照片，照片上的人臉上肌肉鬆弛，眼袋幾乎垂到下巴，雙目無神，頭發幹枯發黃，如果不是那一米七的高挑身材，誰都不會認出這個像是中年大媽的女子竟然是以美貌聞名娛樂圈的古麗麗。
    女主播做出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驚呼：“天辣，這真的是古麗麗嗎？簡直是廣場舞大媽吧！人果真還是不能做壞事。”突然造作的捂住嘴，做出說了不該說的話的表情，清了清喉嚨，道：“anyway，今年最大仙俠巨製《逍遙遊》已經不可能再用這樣的演員。馮導的新電影也在挑選新的女主。”
    如如伸手，“服務員，續杯。”
    妝容精致的服務員走到他身旁，禮貌的為他添了一杯卡布奇諾。
    坐在旁邊卡座的女人不停的往他身上瞅，如如看她一眼，露出一個甜甜的笑意。女人收到邀請，拿起錢包，扭動腰肢走到如如對麵坐下。
    “小帥哥，不請我喝杯咖啡嗎？”女人托腮看著如如，拋了個媚眼。
    如如沒接住，嚇的渾身一哆嗦。這什麼情況？他不過是對她笑了笑，她坐過來幹什麼？
    “我……我沒有錢。”如如道。
    女人的手撫摸上如如的手臂，挑逗的畫著圈圈，“那我請你也行啊。”她咬了咬唇，道：“帥哥，你的眼睛真漂亮，寶石的藍色，如同藏著星辰大海。是混血吧？”
    如如將她的手拿下去，她又立即爬了上來。
    “小帥哥，今天晚上有沒有時間？”女人索性起身，坐到如如身旁，身子幾乎依偎進他懷裏。
    如如渾身汗毛倒豎。他這是……遇到了……一個饑渴的女人？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女人在他耳邊道，舌尖伸出舔了舔他的耳垂。
    如如一個哆嗦，手中的咖啡勺啪嗒一聲掉進杯裏。
    “親愛的，你在這裏啊。”
    清亮的男音響起，如如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進了一個懷抱。
    龍四一臉寵溺的看著他，修長的食指點了點他的鼻子，責怪道：“一個不留神就不知道跑哪去了，真得弄個項圈把你套住才行。”
    女人的目光狐疑的在兩人身上遊走，“你們……是戀人？”
    龍四點頭，“是啊。”看她的眼神變得警惕，“你是誰？剛剛抱著我的小心肝在做什麼？”
    女人渾身一陣顫抖，抖下來一地雞皮疙瘩，看他們的眼神有些怪異。龍四毫不客氣的回望過去。女人忙抓起她blingbling的小包包，慌不擇路的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