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前塵往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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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風氏駐地鳥語花香,山清水秀的,比我這寸草不生隻有白雪的昆侖山更適合修養,你為何不想去?”昆侖神君一係白衣,白皙的皮膚上五官精致仿佛刀刻一般,“祝瑛,你還小,昆侖山並不適合你修煉。”
    “不去。”祝瑛也不聽昆侖的解釋,撇過頭就要走,“本就是你把我接出來的,現下卻不要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累贅。”
    “不是不要了,就是讓你去那邊住一陣子,等來年朝聖再把你接回來。”昆侖神君抬手揉了一下小孩的頭發,“毛還沒長齊,你倒是跟我強嘴了。女媧是個好人,伏羲也會好好照顧你的。”
    祝瑛突然間想起前幾天這人經常一去就是一天,不到天黑絕對不回來後,他詢問過翼族的人才知道這人是在巡視大江大河。“我明白了,你分明是想出去不想帶上我。昆侖,我會聽話的,你就不要把我送到風氏了。”
    “你還小,就算是天生地長的神也經受不住長途跋涉。”昆侖半蹲下來,兩隻手抓住祝瑛小小的肩膀,一臉認真的看著他,“祝瑛,你是我接出來的神,我不可能丟了你,你天生就帶著輪回的冰冷,能受住昆侖山的天寒地凍,隻是眼下人類初現,我必須去看看那大山大河,無暇分心去照顧你……”
    “那風氏是人類起源,慣是會照顧小孩的,把你交給他們,我也放心。”
    祝瑛沉默一會兒,終是抬頭回應了一句,“我知道了,我會去的。”
    昆侖一去就是一年,祝瑛被送到風氏駐地,住在女媧的家裏。
    女媧門前有一棵梧桐樹,樹還年輕,隻有九十九年,俗話說十年樹木,百年樹人,老樹生長在風氏,汲取天地靈氣還有一年成人。
    “梧桐,”風氏雖為神,卻和人類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祝瑛住在這裏,平時除了伏羲女媧有時間給他講一下風土人情奇珍異寶,其他人都不敢靠近他,而他隻能與這顆不能動的梧桐樹交流,“近來女媧與伏羲離開的時間似乎多了不少。”
    “天有異象,倒像是新神出生的樣子。”梧桐嗬嗬一笑,慈祥的仿佛是女媧口中人類的老人。
    “新神?”祝瑛詫異,他出生不過百年,而今又有新神了嗎?
    “人類誕生初始,天道賜給他們神一般的容顏,神一般的靈魂,也是時候從人中選拔神明了。”老樹歎了口氣,長長的樹枝遞給祝瑛一片葉子,“天生地長方可為神,人脫胎於泥土,算是地長,天道賜予的生命,算是天生,兩者都有了,確實可為神。”
    “梧桐,你還有多久可化形?”
    “不出一年。”梧桐微微一笑,聲音依舊清亮。
    “那化形之後你想去哪兒?”
    “待在這兒。”梧桐說完,祝瑛手中的葉子就變成了一個小人,那個小人先是變成一個嬰兒,又變成了一個少年,然後就像在展示人族的一生似的,變成青年人,中年人,老人。梧桐樹說話向來有深意,他說:“我是風氏栽種,理應為她看守門戶。”
    “看守門戶?”祝瑛突然覺得這四個字後麵很有深意,可是他也說不出所以然來,隻得看著手中的葉子由小人變成葉子然後又變成沙子,隨風而散了。
    昆侖一去就是一年,祝瑛的身高不見高多少,梧桐就先化成人形了。梧桐化形那天,祝瑛並不在,祝瑛回來之後,隻看著他穿著一襲裝飾著不知什麼花紋的青衫,長發及腰,笑容溫和,活生生的溫潤公子,與人類不像,與妖族也不像,倒像是神族。
    梧桐化成人形的那天,昆侖正好來風氏接祝瑛。
    女媧上一次見昆侖還是造人的時候,一年前他把祝瑛送過來時,隻有伏羲接待了他,現下倒是女媧在了。
    “許久不見,你這般大了。”女媧說。
    “是。”雖說隔著山南海北,距離極遠,但是二人之間卻並不生疏,神的身份使他們惺惺相惜,昆侖停頓了一下,看著梧桐點點頭,“我來一是為了接祝瑛,另一個原因是來找你跟伏羲。”
    女媧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的動作後微微一笑,對一邊的低垂著眼瞼倒著水酒溫和微笑的梧桐說:“梧桐,可以請你把祝瑛帶出去玩一會兒嗎?”
    “我也是神,為什麼我不能聽?”隨後祝瑛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在座的三人都沒由得慌亂了,“不讓我聽的,定是與我和人類有關。”
    昆侖遲疑的拿起水杯,剛想喝一口,卻似想到什麼似的又放了下來,微笑的看著祝瑛,輕輕說道,“不是不讓你聽,你還小,元神不穩,就算知道也幫不了太大的忙。”
    “你騙我!”祝瑛站起身,奪門而出的瞬間跟伏羲擦肩而過。
    “哎,阿瑛?”伏羲來不及反應,被他小小的身子撞了一下,剛想說話,梧桐就對他笑笑,跟在祝瑛的身後出了門。
    祝瑛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這可難為了梧桐,他雖生長在這裏,但是路途不熟,找這麼一個小小的人兒可謂是不簡單。祝瑛也是一跑出去就後悔了,除了風氏和昆侖山他無處可去,眼下他又不想留在風氏,也不想回昆侖山,隻得留在原處一言不發的等著身後的梧桐。
    “那孩子是個強脾氣。”女媧養了祝瑛一年,也知道他那性子如何,她倒是不擔心祝瑛出事,隻是怕他意氣用事。
    “他自己有打算。”昆侖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杯子,“今日我來,確實是因為祝瑛。輪回,出事了。”
    輪回自人類誕生後,就不知道如何出現在了大地上,人類力量小,輪回邊境都無法接近,能接近的隻有神。那天昆侖恰好從那裏經過,從人的口中得知輪回暴動的事情後,孤身前往輪回,出來之後,就帶出了還是小兒模樣的祝瑛。
    當初昆侖出來時,渾身的狼狽,一襲白衫破破爛爛的,身上也布滿傷痕,隻是那雙眼睛卻炯炯有神。
    昆侖下令不準任何生物接近輪回,而後又聯合女媧伏羲在輪回周圍布滿了禁製。女媧和伏羲都是見過昆侖那般狼狽樣子的,隻是自他長大後,就隻出現了這一次,他們不問昆侖在輪回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昆侖自那以後話越來越少,性子也越來越沉穩。
    伏羲和女媧相視一眼,“輪回怎麼了?”
    輪回是六界生靈得以延續的保證,雖然他們可能用不到,但是身為創造了這一切的神靈,他們必須給後代一個得以生活延續的保證。
    “自祝瑛隨人出生之後,輪回的力量就開始削弱,昨日我去輪回時,見它撕碎了一個大妖的靈魂補充自己的力量。”昆侖說著頓了一下,“我猜測輪回可能是沒有足夠的力量支撐往生,於是就給它注入了自己的力量,這才發現是輪回破碎了一塊。若是以我們的力量,隻要定時給它補充,應該不會有大問題,但是長此以往,輪回恐是支撐不住。”
    女媧和伏羲都是明白人,聽了他這話也差不多明白什麼了,女媧點點頭似是說了一句無關的話,“新神即將誕生,是該結束了。”
    “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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