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冥王得信斷肝腸,靈官暗夜窺安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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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門。
三昧見眾人都沉默不言,便喊道:“你們打算怎麼辦?不告訴冥王嗎?瞞著他嗎?”
眾人沉默,孟婆緩緩道:“若是不讓冥王殿下知道,這罪,老身和小殿下怕是吃罪不起。”
秋晚蹙眉道:“若是告訴冥王,我怕他會生氣,冥王大怒,這天下怕是就要亂了。”
三昧道:“那就不告訴冥王嗎?這樣合適嗎?再怎麼說莫語和安溪成婚了,就算是分開了,安溪也有權利知道啊。秋晚,你別動不動就天下天下的,莫語倒是對天下人好,他不也是事事坎坷嗎?我相信安溪,隻要天下人不傷他,他定不會傷這天下人。”
雪凰上前,把手放在三昧的肩上,輕輕拍了拍。
三昧情緒稍微緩和,才道:“我想說,安溪很有權力知道莫語的信,沒有人比安溪更有權力保管節骨鞭。”
秋晚點點頭,若有所思道:“這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當真不好辦啊!”
三昧道;“有什麼不好辦的,就應該毫無保留的告訴安溪。安溪肯定是最擔心的那個人,若是我們都不說,他一定特別不安心。剛才君林不是說了嗎?順應天道,順其自然,紙裏終究包不住火呀。”
思離憂上前道:“三昧,姐姐並不曾說要瞞著冥王。我們應當想個萬全之策,不可隨意做決定。”
秋晚點點頭,盯著三昧,道:“現在我們不知靈官究竟是和冥王賭氣自己走的,還是被人劫走的,所以才糾結說與不說。”
安莫聽著二人爭辯了許久,躬身一禮,道:“雨官上神,我父親的出走父王知道,父王和我說父親是出門幾日,讓我去尋一尋。可是現在父親已經失蹤很久沒有現身了。”
秋晚搖搖頭,道:“冥王說靈官會出走幾日,現如今,靈官已經失蹤許久,不得不懷疑,靈官也許是出了意外,就此來看,還是和冥王說明了的好,避免靈官被傷了。”
眾人都認同的點點頭,三昧尷尬道:“秋晚,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幹嘛不說清楚,害我這麼丟人。”
秋晚一把拉過三昧,摸著他光溜溜的頭,道:“這不是讓你展現一下對冥王的關心,體現一下你的才智。”
三昧一語不發,默默掙脫秋晚,閃身去了雪凰的身邊。
秋晚道:“那這樣,孟婆和安莫帶著信和節骨鞭去告知冥王,我,雷官,三昧還有雪凰再去別處尋一尋靈官,這樣如何?”
眾人點頭,安莫道:“雨官上神,我想跟著您一起尋父親!”
秋晚淺笑,道:“小殿下,你可以給冥王送了東西再來和我彙合,這樣好嗎?”
安莫點了點頭,道:“可是,我去哪裏找您呢?”
秋晚從籃子中拿出一朵藍色的夕顏花,道:“這個給你,若是你想找我,就運法力,這朵花會帶著你找到我的。”
安莫接過夕顏花,低頭看了看花,躬身一禮,道:“多謝雨官上神。”
鳳鳴一聲,雪凰瞬間化身白羽鳳鳥,翅膀一抖,仙氣繚繞,待仙氣散去,秋晚眾人均消失不見了。
安莫回身看了看孟婆,道:“姨母,我們也走吧。”
孟婆點點頭,道:“好。”
說罷,孟婆拉著安莫閃身化作一縷黑煙,朝著人間若善國的方向去了。
東宮莫語殿。
安溪坐在窗邊,愣愣的看著窗外墨色一般夜,今夜的月亮被雲遮住了,星星也不再那麼閃耀,安溪的手指輕輕敲打著骨扇,喃喃道:“莫語,你看,你走了,這天都變暗了,都看不到星了,月都藏起來了,你還不回來嗎?”
窗外除了“颯颯”的風聲,沒有任何東西回應安溪的問話。
安溪起身,走向床榻。
水寒正打瞌睡的守在寢殿門口,看著安溪雙眼無神的走來,心道:“這靈官跑了,這冥王也瘋了,天天就這樣,和能走的屍體沒什麼兩樣。何苦呢?自己去追下靈官,不就什麼事也沒了?”
安溪看了一眼水寒,道:“困了就去睡,不必一直守著。”
水寒白了一眼安溪,道:“我現在是你的總管太監,這不得天天貼身侍奉你。”
安溪苦澀的一笑,打趣道:“本王是不願意看到你這蒼老,醜陋的臉。”
說罷,安溪便踏步進了寢殿。
水寒目送安溪,看著安溪已經躺下,才悄悄道:“唉,何苦呢?真是搞不懂這兩人的事,何苦互相折磨呢?冥王都不像個冥王了。”
水寒繼續坐在寢殿門口打瞌睡。
忽然,一陣陰風吹過,殿中的蠟燭都被吹滅了,黑煙從窗飛進,水寒瞬間驚醒,大喊道:“賊安溪,有鬼,有鬼,你,你快來。”
不知何時,安溪已經站在水寒的身後,道:“本王在,你怕什麼?”
安溪突然冷冷的話反而把水寒嚇得一抖。
水寒回身一看是安溪,道:“沒讓鬼嚇死,差點讓你給嚇死。”
安溪麵不改色道:“本王本就是鬼。”
水寒一臉黑線,實在是接不上安溪的話。
窗戶上掛著的風鈴“叮當叮當”的響,安溪長發披散,被陰風吹得飛起,身上還穿著白龍袍,白龍袍在黑暗中格外的明豔。
安溪骨扇一開,瞳仁微紅,大聲喝斥道:“什麼東西,給本王滾出來。”
黑煙瞬間散去,陰風也不再吹,窗戶上掛著的風鈴也不再發聲。
孟婆和安莫便出現在安溪和水寒的眼前。
孟婆萬福道:“孟婆見過冥王殿下。”
安莫一見安溪,馬上躬身施禮,道:“孩兒見過父王。”
安溪一臉嚴肅,瞳仁的微紅散去,可以看得出即使散去了,眼中也還有血氣。安溪收起骨扇,道:“都起來吧,見本王可是尋到莫語了?”
安莫躬身捧上節骨鞭和莫語留的書信,道:“父王,這是孩兒在父親九重天的”殘桃十裏”的神殿中找到的。”
安溪看了一眼安莫手中的節骨鞭和信,眸中漸紅,似有淚,又似有血。
安溪手顫抖著拿起信,默默念著莫語的話,眼淚緩緩落下,劃過了臉頰,劃過了顫抖的唇,最後掉在了白龍袍上,淚點瞬間在白龍袍上渲染開來。
看完了信,安溪難以置信的鬆了手,信從安溪的指尖掉落在地上。
安溪又伸手從安莫的手中拿起節骨鞭,指腹摩挲著鞭身,安溪似乎發現了不對勁,道:“安莫,這鞭……”
安莫道:“父王,我們帶著節骨鞭去問了渡雲仙,仙人說父親的節骨鞭本是有靈的,可是,父親誠心要棄了節骨鞭,鞭靈心灰意冷,便散去了。”
安溪眼神茫然的看著節骨鞭,喃喃道:“莫語,你當真是不要我了嗎?你,就這麼絕情嗎?”
水寒上前,拾起掉在地上的信,看了看,道:“喂,賊安溪,你是不眼睛有問題?這靈官又沒說和你和離啊?隻是說不回來,又沒說永遠不回來,你難過個什麼?”
安溪一頓,一把從水寒的手裏搶過信,看了又看,道:“是,是啊,莫語沒說啊,他沒有說。”
安溪苦笑,拿著信和節骨鞭搖搖晃晃的朝著寢殿走去,邊走邊道:“你們都退下吧。”
水寒追上前,扳過安溪,盯著安溪的淚目,道:“你就不能親自去找他嗎?他走了,你為什麼不去找他?你是什麼意思?是你不想要他了嗎?安溪,你說話啊,是不是你不想要他了?你能不能不要大男人家的這麼娘們唧唧的,我就不懂了,幹什麼要互相折磨?”
安溪一語不發,隻是呆呆看著地板,道:“本王解決完了所有,就去找他。”
說罷,安溪甩開水寒,自顧自的走去。
水寒回身看了看孟婆和安莫,道:“你們走吧,記得帶靈官回來。”
孟婆拉過安莫,一抬手,化作一縷黑煙,便消失不見了。
水寒搖了搖頭,繼續坐在地上打瞌睡。
安溪睜著眼躺在床榻上,盯著屋頂,想著莫語,喃喃自語道:“莫語,你是不是怪我沒有第一時追你去,我不是不珍惜你,我是想解決了所有就帶你走。可是現在,怕是什麼都晚了,你肯定不會原諒我了。我該怎麼辦?莫語,我該拿你怎麼辦?你聽到了嗎?我,安溪,我在想你。我不該放縱你離開,我真真白活了這些年。”
迷迷糊糊中,安溪就睡著了,在夢裏,他和他的莫語一會兒策馬揚鞭的奔跑在草場上;一會兒又踏雲走霧的遊蕩在天際;一會兒又一起站在冥宮的頂樓觀賞著黃泉赤紅的彼岸花……
安溪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滴淚從臉頰滑落在枕上。
窗戶上的風鈴“叮鈴”一聲,一束光飛入,直奔安溪的床榻。
待光散去,莫語出現。
莫語伸手拭去安溪眼角的淚,心道:“我聽到了,聽到了。我沒有要離開你,我沒有怪你,就像你說的,我們各自解決了事情,我就跟你走。”
莫語給安溪掖好了被角,又看著熟睡中眉頭微皺的安溪,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吻了吻安溪額頭,便又化作光束,從窗邊飛出。
翌日,安溪是被早上的強光驚醒的,他掀開被子起身,抬手拭了一下眼角,還微微有些潮濕。安溪又伸手摸了摸額頭,瞬間感到似乎昨日有人吻過這個地方。
安溪四下張望,又努力回憶,可是又覺得應該是自己做夢了,入夢太深的緣故。
安溪起身梳洗畢,便起身前往皇宮的無絕宮,前去探望貴妃娘娘。
水寒自然是跟著安溪去無絕宮,一路上,水寒都不帶了搭理安溪,一直給安溪翻白眼。
水寒陪著安溪頻頻出入無絕宮,水寒就更覺得安溪不去找莫語是因為安溪喜歡上了貴妃,所以才不去的。
不多時,安溪的衛隊便停在了無絕宮的宮門處。
作者閑話:
安溪:“我就該追出去的,可是,我是因為……”
水寒:“別找理由,你就是出軌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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