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江家的後人，就應該為你們當年犯下的罪孽，付出代價！”
    徐英豪話音剛落，就揮了揮手。數不清的鬼魅衝過去，撲向江玉軒。
    莊賢掙紮著要站起來。徐家的兩個鬼魂突然實體化，把他死死地按在地上。
    徐英豪伸出手來，在江玉軒的眼睛旁比劃了一下：“你很快就可以體會到了，我們徐家到底經曆了怎樣的痛苦。”
    鄭朝天道四年春，郴王李紀起兵，攻陷京師。
    李紀稱帝，清算逆黨。
    徐梅卿作為第一個上奏廢帝，要鎮壓郴王的人，他理所當然被清算。作為徐家清客的江朗，卻因為及時投靠李紀，幸免於難。
    那一年，徐梅卿被判腰斬。徐家滿門，不分男女老幼，全部處死。他們的怨恨無法消除，自然無法投胎轉世，隻能滯留人間，荼毒生靈。
    才不到一年時間，李紀就突然暴斃。之後的繼任者，都重金聘用天師。天道年以後，整個鄭朝，都是天師輝煌的時代。
    天道帝暴斃二十年後，總算有人找到一件上古法器。那位天師做法以後，用那件法器，永久鎮壓著徐家的怨靈。
    “你是罪人的後代，不應該存活於世。”徐英豪一遍遍地念著咒語。
    江玉軒已經緩緩地閉了眼睛。
    莊賢的吼聲傳來：“你們的仇家李家和江家，早就分付出了沉重代價。把罪孽算在後人身上，而且還是一個無辜之人，實在沒有道理可言！”
    徐家的怨靈們，化作繩索，捆住了莊賢。還有一隻手，捂著他的嘴，不許他說話。
    江玉軒隻能聽到徐英豪一個人的聲音了。
    “所以，殺了你，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一刻鍾後。
    徐英豪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江玉軒身上的繩子已經消失。他閉著眼睛，緩緩地往前走，邁進無盡的黑暗中。
    “沒想到現在，還有天師呢。”徐英豪得意地看著這一切。
    他指的當然是莊賢。
    徐英豪並不是天師，他主要是靠操控鬼魅來做法的，本質上就是個鬼師。鬼師與鬼為伍，殘害生靈，是天師的死對頭。
    “我已經殺了好幾個天師了，你應該是最後一個了。”徐英豪看著莊賢，“等江玉軒死後，就輪到你了。”
    “當年，我的祖先們，看著至親摯愛，一個個死在自己的麵前。他們的絕望和痛苦，你們是不可能會懂的。不過，你看中的接班人，很快就會四分五裂。你們就在絕望中死去吧。”
    惡毒的話語，徐英豪隻是平靜地說出來，一切放佛都是理所當然。
    莊賢無法說話，隻能狠狠地瞪著徐英豪。隻要他可以動，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人。這個人的祖先，又不是江玉軒害死的。憑什麼要算在自己未來接班人的頭上！
    莊賢是個護短的人。他自己看中的人，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動一個指頭。
    現在的徐英豪，在莊賢的眼裏。已經是個死人了。要是在修真界，莊賢才不會和徐英豪之流廢話，直接秒殺。
    徐英豪發出得意的笑聲：“很快，他就會死去。不僅死無全屍，連魂魄都保不住。”
    莊賢猛然想到了自己的過往。
    在快要跌落萬魂穀的時候，蘭其琛也那樣看著他。蘭其琛絕美的眸子裏，沒有任何溫度。他也說過，要莊賢死無全屍、魂飛魄散。
    莊賢拚命掙紮。
    當年，他無法保住自己的門徒。如今，絕對不能叫江玉軒也遭遇同樣的命運。無論如何，他不要同樣的悲劇，再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