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純煮好了剩下的餃子放進保溫盒，看了眼杞霖。
    杞霖馬上會意道：“你倆在這玩吧，我們先去了。”
    杞斯岑衝他拋了個“你們搞事情”的眼神，低下頭繼續玩手遊了。
    杞霖輕嗤一聲，懶得跟他計較了。兩人站在小區門口等出租，杞霖突然開口道：“你也知道，我跟許澤希…你要是再想去畫室看林宴然就不那麼方便了。”
    林宴純沉聲道：“這件事也怪我。”
    杞霖不知道他說的怪我是指他跟許澤希分手還是不能去看林宴然了，反正沒有追問。
    出租車二十分鍾的路程就到了療養院，第一次來的時候院子裏還養了一群鴿子，現下靜悄悄的，不見蹤影。
    杞霖心裏有些抵觸，他覺得方粵脾氣古怪，“要不我不進去看叔叔了。”
    林宴純正在大廳門口登記，扭頭微微笑道：“你都陪我來了，進去吧，見了你他會高興些。”
    杞霖隻能硬著頭皮跟在林宴純身後。
    兩人穿過走廊，四周都安靜的很，沒有一點過節的氛圍。林宴純敲了敲門，這才擰動門把手進去。
    “爸。”林宴純輕聲喚道。
    方粵淡淡應了一聲，微微歪頭看向杞霖，開口道：“你是杞霖吧，上次來過。”
    杞霖馬上笑著點點頭，“叔叔好，您記性真好。”
    方粵點了下頭，沒再說話。
    “坐吧。”林宴純開口讓他坐下，杞霖隻能保持著尷尬的笑容坐在一旁，環顧了一周，看著林宴純把保溫盒遞給方粵。
    “爸，嚐嚐吧，這是我們今天自己包的。”
    “你們？”方粵抬頭遲疑地看了杞霖一眼。
    “是，是，您別嫌棄。”杞霖幹笑了兩聲。
    林宴純給他擦洗好勺子，方粵小口咬著吃了兩個。方粵放下勺子，又看了杞霖幾秒，拿起桌上的月餅對他道：“吃個月餅吧。”
    “啊…”杞霖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忙起身接了過來，“謝謝叔叔。”
    林宴純見狀朝著杞霖笑了一下，從衣兜裏掏出一張照片放在他桌上，杞霖從一旁便看見照片上的人是林宴然，是在畫室照的，他沒有看鏡頭，在安靜地畫畫。林宴然的眼睛與林宴鈞林宴純是不同的，他的眼睛是像小鹿一樣的杏眼。
    他們之間是很忌諱提林宴然的，可林宴純一心想修複方粵與林宴然淡薄的父子親情。
    方粵瞟了一眼桌上的照片，臉上沒有流露出什麼過多的情緒，淡淡道：“你們走吧，我想睡一會兒。”
    “好。”林宴純應道。
    出了療養院，杞霖手裏還拿著那包月餅，他拿起來看了下，接著塞在林宴純口袋裏。
    “不吃嗎？”
    杞霖搖搖頭，長舒了口氣，“每次來我都提心吊膽的。”
    “為什麼？我覺得他挺喜歡你的。”
    “是因為…”杞霖頓了下，話鋒一轉，“沒什麼，反正我又不跟他過日子。”
    林宴純低頭笑了兩聲，道：“那你是跟我過日子嗎？”
    杞霖翻了個白眼，“拉倒吧，咱兩家還隔著一堵牆呢。”
    林宴純微微點頭，若有所思，重複道：“是啊，是還隔著一堵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