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君辰夜下山 第二百八十七章新任陳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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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二人歸來,鋼刀取回。裴貔握鋼刀在手揮動了幾下,見沒有損壞,大喝一聲,“開始吧!”
“薛丁,裴貔既然不用讓,那你就別讓了,他之前被烈風打了屁股,應該很疼吧,你一會兒下手時,注意避開這個位置!”君辰夜大聲道。
裴貔又羞又惱,幾欲暴跳起來,你個小精怪,誰讓你說這些了,這麼多人都聽著呢,他的麵子往哪擱,豈不是要丟人丟到了姥姥家!一個惡虎撲食,首先出手,鋼刀直奔薛丁麵門劈將過來,夾了一股強勁的風。
薛丁閃身避過,並不拽出腰間兵器三棱刺,裴貔再砍,薛丁再躲。三下後,裴貔止住招式,大吼:“老子都說不用你讓了,你還讓個什麼勁,顯唄你有能耐是嗎?”
“沒讓,這就是我慣常的打法,先試探出對手的路子,再還擊。”薛丁不緊不慢道。言岩那廂抱臂環胸,一副早就知道了結果的模樣。
“那你為什麼不抽兵器?”
“三下內探出虛實、高低,再決定是否取兵器。”
“那你現在取吧,等會再交手,別說老子刀快,沒給你取兵器的時間。”
“不用。”
“什麼?”
“對付你不用。”
“啊——”裴貔徹底暴吼加豹吼了,麵目猙獰、咬牙切齒,像要把薛丁生吞活剝了般再次揮刀猛砍。
言岩呲雪白大牙樂,薛丁這小子明明說地是實話,那家夥急眼個什麼勁?還不如挑他呢,他起碼也能亮出流星錘,和他痛痛快快幹上一架,讓他輸也輸個舒坦!
裴貔功夫不賴,但怎麼可能是薛丁的對手,三個也近不得身。也就幾個回合,被薛丁一腳踹在屁股上,大叫一聲,“蹬,蹬,蹬”向前搶出幾步,好巧不巧壓到了爬到這邊的仁廣誌身上,重重將他壓趴在地。裴貔不胖,但骨架、身形在那擺著,加之這股衝勁,可想而知,仁廣誌能好受地了嗎?頓時,眾人聞得一聲拔高地殺豬般慘叫。
“抱歉,抱歉,失手了。”薛丁趕緊一抱拳道。
言岩拍腿大笑,君宵夜壞,薛丁這小子也跟著壞,一個故意暴露短處,一個故意襲擊短處。還說“失手”,鬼才信呢!
身下一攤軟肉,裴貔不痛但惡心。顧不得屁股蛋子生疼、生疼,疼地要爆炸般,咬牙強撐起身,對著仁廣誌就是“哢哢”兩腳,“老子寧可摔死、摔殘,也不想拿你當鋪墊。真他娘晦氣!”
仁廣誌慘叫聲聲中淚流滿麵,他就怕刀光劍影,你來我往中,二人傷到最近處的自己,才死命爬起,爬向這邊,不想,還是給當了“墊背”,他怎麼這麼倒黴啊,早知,還不如趴原地歇會呢,這渾身,都像要散架般疼痛,蒼天可憐見地,他遭地這份罪啊,他如何承受地起啊!
仁廣誌一直養尊處優,今晚叫裴貔連嚇帶摔打,可算弄地夠嗆。不說丟掉半條命也差不多了。如果讓他繼續當太守,多半要喝人參、靈芝等各種珍貴食材熬成的滋補湯水,在床榻上臥一、兩個月才算真正恢複了身心的“創傷”。
可惜,他當不成太守了,要去睡幹草,啃窩窩頭、喝玉米糊糊去了。
裴貔打不過,逃不掉,他認栽,可是,他就想不明白,為何一定要把他與這頭豬背貼背捆綁在一起,也不知何時是個頭,如要這般一路捆去永安,他惡心也惡心死了。
雞鳴聲聲,東方露白①(缺少一段景物描寫)
太守府宅內,丫鬟、婆子,歌姬、侍妾,小廝、衙役,所有人聚集到了院子中。全加一起,不下千人。
一名二十出頭,麵貌清秀,頭包青斤,身穿麻灰長衣,腳踏敞口藍布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站在對麵,一施禮道:“各位姊妹、兄弟、叔伯、婆嬸,你們在此多為被迫,你們不說,小生也能體諒到你們的難處,現在就發了銀錢、米糧允你們歸家,與親人團聚,誰還有何難處盡可與小生道來,小生盡量為你們解決就是。俗話說,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小生雖沒有朝廷正式文書下任,但得九皇子信任,委以重任。小生定當竭盡全力,做好本職之事……”
此人,循循善誘,看似有用不完的耐心,說不完的話語,他,即是陳子都,又稱“饒舌書生”,小黑屋教育中與“半癲道人”,“鬼麵大叔”並列的三人之一。
人是囉嗦了一點,卻有安民富國之才,來日,將會是與楚懷並駕齊驅的人物。
溫泉山莊被查封時,他與一幹留用之人被轉移到了一所僻靜的大宅院之中,吃用照常,每月尚有月錢。不消君辰夜吩咐,花雲離已經做了最為妥善的安排。
五六個月的時間內,陳子都每日博覽群書,撰寫文章,真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戰火紛飛,未來渺茫。他也不知自己為何就能安心住下來,失了遊走天下的興頭。深信不疑九皇子曾對他說過的一句話——說是承諾也好。陳子都,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放心,不會永遠留你在小黑屋中蹉跎,日後定有你一展抱負的天地。
陳子都足足撰寫了六卷竹簡,圍繞“民為邦之本,民富則國強”的中心,裏麵細細闡述了如何興水利、昌農事,減賦稅、去徭役等諸多事宜。讀來令人耳目一新。而他還未呈給君辰夜,一則,還未到時候;二則,他要用事實證明,他可勘大任。並非紙上談兵。
此次,言岩、薛丁回去,按君辰夜吩咐,除了給楚懷送信,還要將陳子都帶來。
他們兩個騎快馬先到一步,陳子都乘車在天明時分趕到,與他一同來地還有楚懷派來的府中精壯侍從二百。
陳子都在外處理相關事宜,屋內,君辰夜拉著慕容烈風與言岩、薛丁展開“尋寶”行動。
通過裴貔府中的暗門,暗道,君辰夜想到這種大宅院內都是內有機關玄妙,用來藏真正想藏之物,他當時說有了“新發現”隻是糊弄仁廣誌,見他眼睛瞬間的閃爍,就知定是有的,
雖是黑夜,君辰夜卻看得一清二楚。無亂黑白,對他來說真的沒大多區別。
而機關技巧恰是君辰夜擅長之一,所以,又怎會漏掉哪處?果然,一尋,銀庫中的金銀隻有兩三萬,而從暗庫中搜出的各種珍珠、瑪瑙、翡翠、玉盤……不計其數,換成銀子不下十萬之多,陳子都帶來那二百來人在薛丁、言岩兩個指揮下,來來回回搬完糧米之後,又開始搬運寶物。整整裝了將近二十輛馬車。
君辰夜與慕容烈風出來時,院子空場上除了一百來個衙役
已經基本沒誰還在了。那廂,一個衣著暴露、豐乳肥臀的美豔女人正頻頻向陳子都拋著媚眼,嬌聲軟語道:“大人,您方才說,我們有什麼難處可盡與大人說訴來,那老爺被捉走了,小婦人沒了男人,這以後可叫奴家怎生過活?”
“這位大姐,你莫要悲傷,可先回娘家與家人團聚,然後再計較婚嫁不遲。”陳子都語重心長道。
“小婦人很小就被賣到青樓,一處轉過一處,這些年,早已忘了家人為誰,且心中也著實不想找到他們,老爺從”杏花煙雨樓”將奴家買出帶來府中,時近半載矣!別人都有了去處,唯獨小婦人孤苦無依,總不能叫奴家還回到原來那裏去吧,嗚嗚!”女人邊說邊用衣袖擦著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淚,腳下也愈加向陳子都靠近。
“這倒如何是好?大姐別急,待小生仔細思考一、二,定為你尋個安身之所。”陳子都微一沉吟。
“大人以後就是這所宅院的老爺了,小婦人住慣了此地,不如依舊留下……陪伴大人?”說到這時,女人腳下好似不小心踩到了裙擺,突然向陳子都撲去。
“小心!”
“啊!”
“對不起,這位大姐,小生身子單薄,支撐不住你的重量,若是強行接住,隻會一並摔倒。小生摔傷倒不打緊,隻是誰來完成九殿下交代的事情,當前緊要之時,小生不得不為大局考慮。還有,大姐,你弄錯了,小生不會住在此處,這裏會封訖起來……啊,九殿下,慕容烈風將軍,你們出來了,這一百一十二名衙役還願意從事舊職,小生說要問過九殿下才能給他們答複,而這位大姐,說住慣了府宅且無處容身,小生告之此處將要封訖,住不得了,小生正在與她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陳子都,這一百一十二名衙役你若看著順眼,就留在身邊聽用吧,而這名女子,想要住此處,那就住吧!”君辰夜立刻就給了答複。
“府宅不是要封訖?”
“是要封訖,但誰讓她無處容身且住慣了呢,一並封裏就是,你派人每隔一段時間從後院的狗洞內送些米糧,飲水過來即可。”
“呀,還是九殿下想地周全,這不失為一個好法子!”陳子都兩眼發亮,一轉身,“這位大姐……”
“小婦人突然想起了還有一處遠方親戚可以投奔,就不勞各位大人費心了。”女人一把抓起身旁鼓鼓的大包袱,根本不屑不遠處發的一大袋米糧,手腳利落的起身,扭頭就往院外走。
“大姐,大姐,你要往何處去啊?你一人上路不安全,小生派人送你過去,還有你的米,你忘記了!”陳子都向前追了幾步,回頭道:“蘇金,蘇銀,你們快跟上去,看大姐有了安身之所,回來報與小生知。”
“是。”
“是。”那一百來衙役中的頭前兩個大步追趕出去。
陳子都兀自不解地咕噥道:“咦,這位大姐方才不是還說無處可去嗎,怎麼一下子又有了遠方親戚?”
“我說,那個……陳子都,你小子不是看上這女人了吧,這女人是有幾分姿色不假,可一看就是心術不正之輩,俺勸你還是把心思收著點。”言岩老大不爽地瞪著他道。
陳子都連連搖擺雙手澄清,“不不不,小生絕沒有那等用心,小生心裏想的是,先將大姐找個住處安頓下來,然後留意可有合適人選與之匹配,大姐有了相公,自然以後就不會是”孤苦無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