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君辰夜下山 第二百七十八章裴貏受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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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時,外麵的護院才發現有生人闖入,四五十號人,
呼喝著闖將進來,裴貔抬手止住眾人動作,一腳踩上凳子,語氣不善道:“你們二位不請自來,還口口聲聲可以為他作證,莫非是你們弄走了老子的糧米?
“不錯,我改了清單,這位大哥按數目點貨,然後用那個客商的二十多條船一並裝運走了。現在,你想追也追不上了。”
“你,呀呀……你……”裴貔以為要頗費一番口舌才能弄清事情原委,不想,一上來,人家就給他說了個明明白白,明白到他感覺七竅都在生煙,五髒六腑都要爆炸。裴貔立刻暴跳如雷,揮拳直奔二人而來。
那個小娃娃閃身一旁,少年接住他的鐵拳,隻是一個照麵,他就覺得手肘被點了一下,瞬間整條手臂發麻起來。
“烈風,不要手下留情,狠狠打他一頓,讓他盤剝百姓!
讓他欺壓百姓!”
裴貔的火氣已經直衝腦門了,小娃娃卻還在煽風點火。然後,他如烈火澆了熱油般,徹底爆發了。麵色發黑,額頭青筋暴起,大喝一聲,一把抽出腰間鋼刀,猛烈劈向少年。從來
隻有他欺壓別人的份,什麼時候輪到別人找上門尋釁,拐走了他的糧,還要“狠狠打他一頓”,騎脖子上拉屎也就這樣到頭了吧,他要忍得他就不是裴貔!
裴貔本就是個性情火爆,愛逞凶鬥狠的,這時的他,活生生一隻發怒攻擊的獵豹,招式狠辣,不顧死活,一心隻想將對方置之死地。
屋內狹窄,不如外麵寬敞,很快,戰場從屋內轉移到了屋外,一眾人等跟著來至院中。
隨著裴貔攻擊的次數增多,身上挨次數也在逐漸增多,那個少年軟劍甚至未出鞘,隻是當成木棍般的擊打在他手臂、肩部、背部,大腿……力道適中,不會打地他骨斷筋折,卻又叫他生生受了皮肉的痛,正如小娃娃說那樣,“打”了他一頓而已。
“打地好,打地好,烈風,給他屁股上多來兩下,那裏最經打,打了也最痛。”
裴貔感覺自己這麼多年都沒如此氣過,疼痛是一方麵,主要是丟人,這麼多人都瞪大兩眼看著呢,他以後還如何威服眾人?那個小娃娃要成精是吧,從哪個山頭冒出來的,專門來這
克他?什麼都不做,就已經氣了他半死。
下一刻,他感到臀部一陣吃痛,結結實實挨了一下,不等閃躲,又一下,再一下,一連三下後,裴貔幾乎要破口大罵了
。但礙於麵子,生生忍住。打不過就罵人,傳出去丟人到了姥姥家,他徹底不用在世麵上混了,媽的,屁股蛋子又麻又疼,
不用說,肯定腫了,待會褲子能不能脫下都是個事。小娃娃夠壞,敢陰他,活膩了真是,捉住他,不信這個少年不受他挾製,不信他們不歸還的糧米。
想到這,裴貔虛晃一招,直奔那個小娃娃而去,不想,還沒躥出一步,頭上“咚,咚,咚”挨了三擊,打得他眼冒金星,鼻頭一陣發酸,眼淚都要流了出來。
“打了屁股,就要打頭,上下好有個對稱,正好,下麵三下,上麵三下,不多不少。”小娃娃得意地搖了搖他手裏的“攻擊兵器”——彈弓,打出的自然是——石子。
媽的,打鳥的東西,用來打他,還偏偏中了;是個什麼榜上有名的暗器也行,還就是幾顆爛石子;最最氣人的,對象還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傳將出去,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後笑話他了!
緩過這個勁,裴貔伸手去摸,果然,如感覺那樣起了三個大包,一摸,生疼,生疼。下意識,另一手摸了摸臀部,一碰,好懸沒蹦起來,咋腫了這麼高,還是他的的屁股蛋子不是?
一眾睜大眼睛瞧著裴貔,想笑不敢笑,忍得很是辛苦。“前凸後翹”,這身材絕佳了!
“裴貔,倉房所剩的糧食也不是你的,那是我們留與百姓
度日的,以你的名義召集百姓過來,按戶頭發放,現在開始,天黑前應該能結束。”
小娃娃跑過去與少年並立,一高一矮,一大一小,自成一體。不消多言,此二人正是慕容烈風與君辰夜。
“啊——你們都是死的,給我上,弄死他們,弄死他們!”裴貔暴跳如雷,如豹子般狂吼了一聲,氣地嘴都瓢了,話都不知該怎麼說了。
一局未平,一局又起,從來沒人敢對他指手畫腳,吆五喝六,打了他就白打了,又命令他做這做那?當他是軟趴趴,任人揉圓搓扁的泥鰍?他是裴貔,冀江三州的土皇帝,這裏,他是天,他是王,豈有受他人擺控之道理?
四五十號壯男,詐唬著衝上前來,卻瞬間定在原地,保持各種張嘴瞪眼,揚手抬腿的動作。
“裴貔該打,打你們太浪費時間,你們歇會吧。”君辰夜跳起的小身子落回於地麵,順帶拍了拍小手,把個小藥瓶塞回懷裏。
“你,你……”裴貔大驚失色,一邊雙手握鋼刀,作出進攻的架勢,一邊厲聲高呼:“來人,來人!沒死的都他娘給老子進來!”
心中暗道:這個娃娃確實成精了,不然,哪有這麼小就有了如此手段?大的都還搞不定,小的不料也如此棘手,他今日算是遇上煞星了。
“裴貔,給了你改過的機會你不要,那我們收回了。等走的時候,你一塊和我們去永安吧,給你找個合適的地方待。”
君辰夜人小小的,卻就是說著大人的話,本沒想氣人,可就是天生帶了氣人。
聞言,裴貔立馬咬牙切齒,像要張牙舞爪撲上來一般。慕容烈風眼含寵溺,一手握緊了小手。他家辰夜總是有這個把人氣到肚皮朝上、底翻天的能耐,以往發生的事例,數不勝數。
“這是老子的地盤,老子哪兒也不去,你們以為你們是誰,想帶老子走,就帶老子走?門都沒有,放箭,放箭!”
說話間,又衝進來院子一百來號人,手持彎弓硬弩,將四外團團圍住。想放箭又想著裴貔也在中間,一時猶豫不決。
“放箭!”裴貔再次厲聲叫道,向後一滾,欲躥出包圍圈,不小心碰到臀部,疼地齜牙咧嘴,其實渾身哪都疼,隻是,臀部最明顯罷了。
箭矢一頓亂放,等停下來時,發現中間根本沒有人。一眾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當家的,您沒事吧?”有人一眼看到了牆根處的裴貔,頭觸地,屁股撅起,以一種很奇葩的似跪不跪,似趴不趴的姿勢栽在那。倒插蔥?蘿卜離地?豬拱圈?公雞趴窩?大夥兒看了半響也沒琢磨明白。
“都他娘的別碰老子,疼啊,疼!”裴貔猛地嚎叫出聲,嚇得過來扶的人趕忙撒手。
“裴貔,你好像很羨慕他們定住了不能動一般,個中滋味
如何,你們自己感受一下吧?”
聞聽說話聲,眾人才知房上有人,趕緊跑到院子中間觀看,果然,方才二人穩穩立在屋脊之上。
“你們放箭也射不到我們,但若誰再敢射一下,你們當家的必死無疑。哦,忘說了,他中了我的……”僵屍僵死”毒,到死都是這副模樣,渾身僵硬如鐵。一會兒死後,還會寒冷如冰。”君辰夜鼓著小嘴巴,故意說地很嚇人,說出來才知,原來,這個沾了即不能動的粉末是叫這個名字的。
裴貔“這副模樣”,是因受了雙重“打擊”。他跳起來時被慕容烈風踢起一枚石子擊在腿彎處點了穴道,差不多同時
,又被君辰夜撒了藥粉。直直摔落在地,想不是這個樣子也不行。
一百來壯漢聽罷,趕緊放下弓弩,有的為了避免誤會,幹脆撒手扔在地上,不禁同時瞪大眼睛瞧向裴貔,這麼厲害,當家的豈不是要飽受折磨?
慕容烈風麵色一動,旋即啞然失笑。他怎麼忘了,他家辰夜會很多東西的,除了氣人,還有嚇唬人呢。
“你們這些人不用害怕,你們沒有裴貔壞,待會下去,我給你們解毒。”君辰夜對立在那同樣不能動的四五十號人喊話。
他們眼巴巴向上轉著眼珠,有很多似乎要哭了出來。好死還不如賴活著呢,何況,死地還那樣難看,誰願意啊!
聞言,好多立馬哭了出來——喜極而泣。倒是沒想到好看的小娃娃心腸還不壞。
“你們當中有誰拉過裴貔的,也和他一樣中了毒,又摸了別人,別人也和你一樣了。當然,和裴貔比起來是輕了很多,發作的時間也會延後很多,但,死是一定的。要不要我救啊,要的就說一聲,不要的,就當是喜歡和裴貔一樣吧。”
一眾壯漢聞言,第一反應是相互跳離開,尤其躲地跑過去扶裴貔那幾個遠遠的,又想到方才簇擁在一起,早不知誰碰了誰,說不定現在就已中了毒。趕緊高聲大呼:
“要,要,要,小爺爺救救我們吧!”
“救救我吧,小公子!”
“……”院中頓時響起哀嚎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