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君辰夜下山 第二百二十二章鐵索連環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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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岩大呼“受不了,讓他死了算了吧!”;薛丁問“小姐賞臉陪一夜,開價多少?”;蕭戰卻是紅了臉麵,避開目光。仿佛麵對的真的是一位美麗端莊的小姐。
這回,輪到沈牧笑了,一手點指著蕭戰,大笑特笑,“美麗端莊的小姐”瞬間不存在。他還擔心自己扮地不像,容易被人拆穿。看蕭戰的反應,心裏多少有些底了。隻是,蕭戰要不要這麼可愛呀,就算是一位小姐,也沒必要臉紅到這個程度吧!
看樊襄守將與東楚帝的反應就知道,沈牧的女裝有多麼令人驚豔。那是,沈牧本就麵容出色,身段苗條,加之肌膚細白、光滑,忽略身高,他不說話,基本看不破。
君辰夜看沈牧想笑,看蕭戰更想笑,撅著小屁股,兩隻小手扶住膝蓋,一會兒瞧瞧這個,一會兒瞧瞧那個,就不夠他撿笑話的了。不就是笑嗎,用得著那麼忍耐,隨心所欲多好。慕容烈風眼含笑意,在小屁屁上拍了一下,一把將人抱起。小腦瓜裏的想法總是這麼“別出心裁”。他都努力放寬想象了,可每次仍然忍不住被驚訝到。
不用說,讓沈牧“男扮女裝”,自然是君辰夜的提議。沈牧一怔過後,不得不佩服君小爺看人準。四個人裏麵還真就得是他!論麵相,論身段,論氣質,論功夫,論隨機應變的能力……誰比他更適合!
沈牧覺得他就是在“以實求實”,沒有絲毫自戀成份。這話說出來,那仨貨信才怪!
東楚帝一路跟著“出遊”到了巨鹿。前一夜未睡,昨夜未敢睡,道途顛簸,滿腹憂慮,他一下子仿佛蒼老了十歲。
最後,雙方達成的協議是:天祈放歸那一萬名俘虜。東楚奉上三十車糧草,以後年年納貢,一如往昔——三十車糧草已經隨帶運過來了。
回去後,東楚帝拉著臉暗自叫苦,當有人再次提出對付天祈時,他連連擺手。第一回,十車糧草;第二回,二十車糧草;第三回,三十車糧草,照這樣下去,他要再弄出什麼幺蛾子來,豈不是要加到一百車、二百車糧草……天祈人不好對付呀,還是人不犯他,他也不犯人吧。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啥也沒撈著,還白白搭進去六十車糧草。
東楚帝不光優柔寡斷,還心眼極小,怎麼都過不去“六十車糧草”這道坎了。然後,又想到這幾日的經曆:第一次,瑞鳥;第二次,野馬;第三次,美女。每一次都看著極好,實則都是陷阱。東楚帝覺得他上當受騙簡直成了家常飯,尤其是第三次,他實在無法原諒自己的“愚蠢”。思來想去,心中氣悶,最後臥榻大病了一場。
魯鮑被以俘虜的形式交給天祈,他打了敗仗是小,投敵賣國是大,按照軍法,他不能不被判處死刑。
五國圍攻,平定了四麵:中,虎牢關;西,鄴郡;北,石府;東,巨鹿。接下來,還剩南麵的上庸。
上庸三麵環水,城防呈倒三角狀。其中多礁石、急流、旋渦,此為一道防線;就算衝過了這些,還有參差不齊的斷崖、峭壁高聳,此為二道防線;之後才是高達數丈,由天然巨石形成的城牆。此為三道防線。敵人倘若有幸攻到此處,守城人馬隻需居高臨下放箭即可。而左側身後呈半包圍狀的古木狼林,高不可攀的芒碭山山脈,更是別想逾越。
因為獨特的地理優勢,天祈在這裏僅派了守兵六千餘人——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在於,在五國合圍的情況下,兵力不足。
西南麵,突厥、南魏戰旗隱約可見。起初,他們以分散船隻開進,但不是觸礁就被急流吞沒,往往連三分之一的水麵都無法通過。
兩次過後,兩國人學聰明了。用鐵索、銅環將船隻首尾相連。現在,已經造好了一些。沿岸停泊一排,嚴陣以待。
上庸守將名為郤細,他手持瞭望筒看過後,並沒有多在意。心道:竟然妄想以此種方式越過防線,簡直做夢。上庸水麵的複雜絕對超出蠻人的想象。
五國皆知,突厥人不習水戰,與馬上相比戰鬥力大大削弱,可偏偏耶律無邪就要從水上攻入上庸。人家一點掩飾也沒有,大大方方的來了。
天祈曆代君王都將上庸當成了天然屏障,從未想過敵人可以由此攻入。所以上庸到永安這一路的城池就形同虛設,一旦攻破上庸,之後幾乎就可長驅直入。
耶律無邪製定這個計劃的根本原因在於,突厥人耐寒不耐熱,獸皮製造的弓弩一旦受潮,就會士氣低落,他要在春季完全到來前,結束這場戰役。
突厥、南魏兵卒甚是忙碌,拉鐵索、固銅環,每天從早到晚“叮叮當當”鑿個不停。像一隻隻小螞蟻般轉來轉去。
郤細看得不耐煩了,就交給手下人,自己回屋睡大覺,告訴他,有什麼重要的事再稟報他。
第五日,第三次進攻開始了。五六十隻鐵索連環戰船浩浩蕩蕩開來,眼見他們行的平穩,就要過了小半水麵時,天祈人著實吃驚了一把。但並不怎麼擔心,因為還有第二道防線。
好景不長,一陣風浪搖晃過後,不知哪一隻船搖擺、側翻,連帶著相接的也一同沉沒。兩國兵卒一見大事不好,趕忙砍斷連接鐵索,掉頭急急轉了回去。回去可不如來時順暢了,中途又有好幾隻撞翻。士卒落水,落湯雞般被拉拽上來。
天祈人馬見了“哈哈”大笑。還沒等他們出手,自己就損兵折將、狼狽不堪了,這仗打地,倆字:過癮。以後不用幹別的了,天天看戲就行。像上庸這等寶地,全天下都不會再找到第二個了,守在這裏,真是“萬年牢”。
天祈人沒猜錯,此後果真“好戲不斷”。兩國兵馬先是增加船隻數量。由原來的數十隻增加到百十來隻;再加粗鐵索,加大銅環。一加再加。直至,鐵索足有小孩手臂粗細,銅環足有成人手掌大小;而後,又在船上加了木板,所有戰船如一條直線般,水平退進;最後,直線變成方塊,戰船儼然成了一個整體。
隨著每次的改變,兩國人馬逐漸靠前,最終竟然真的到達了斷崖、峭壁所在。
直到此時,天祈人才緊張起來,將散開防守的兵卒都聚集到此處,嚴密防守。
可是,接下來,兩國人馬沒有動作了,好像能到此處已是
“心滿意足”。船隻就那樣停泊在那裏,耗在那裏。而天祈人卻不敢有絲毫鬆懈,日夜緊盯,疲憊不堪。
而此刻,在上庸左側身後,號稱不可攀登的芒碭山山脈上,一隊人馬正拉著船隻悄聲行進。
沒錯,確實是船隻。不是行在水中,而是山路上。其上鋪
了一層堅厚的木板,並在木板上塗上了一層牛油、羊油等物質,以此減少摩擦。前麵兵卒拉著,後麵兵卒推著,一隻接一隻,依次行過。直通向西北方。
從那下去,經過一段水路,緊接著就是上庸西南城牆,相對其他地方,高度最矮,利用繩索即可攀爬。
若是平時有守城士兵巡視,成功率不高。可是此刻,他們都被調去了正南防守,極易偷襲。
這才是耶律無邪整個計劃的精妙所在,沒人會想到船隻能在山嶺上通過,可他偏要做到。正因為不可能,才更“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戈沙聽完他的這個大膽設想,先是覺得不可思議,連一向
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深思熟慮半晌後連讚“妙,妙,妙”。
不愧是他戈沙選中的人,大草原有此領袖,還愁不繁榮興旺。
此次實施的無非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正麵的鐵索連環戰船隻是在吸引天祈人的注意力,從未想用來真正進攻。
先不要說天祈人的箭矢,單是參差不齊的斷崖、峭壁就是不可攀越的障礙。從上麵看不覺什麼,在水中往上瞧,基本都是陡峭、豎直的,連下手的位置都沒有。想要有所著力,就必須要花費時間開鑿、一步步搭連繩索,沒個十天、八天的絕對不行。
而就算這裏過了,接下來還要麵對上庸守軍。雖然人數少,可畢竟占據有力地勢,不是短時間能拿下的,勢必還要耽誤
一些時間。而耶律無邪最不想地就是……“耽誤時間”。
芒碭山山勢雄奇,草木雜生,確實無路可行,可耶律無邪硬是找到了路,硬是“搭建”了一條路,就在天祈人被鐵索連環戰船吸引住了目光,日日“看戲”中,數隻突厥小分隊被派遣出去,身背繩索、先行探路,而後,五千精壯兵卒手持巨斧
,鑿山開路。
突厥人是強悍的,不服輸的,不可征服的,在這裏完全體現了出來。前麵的倒下去了,後麵的繼續補上,失蹤不見的多達千人,摔落山澗的不計其數,可無論怎樣,就是不會停下前進的腳步。最終,完成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