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君辰夜下山 第五十四章魚湯多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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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府中走水的事,很快傳到了五皇子君景賢這裏,他暗自高興,猜測是君顏陌所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無比希望君顏陌和君臨淵互掐,他們掐的越激烈,他才越可坐收漁翁之利。
相較於三皇子府,五皇子府中的奢貴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尤其,君景賢喜歡食鮮美的鱸魚,每日必命人到太湖中抓捕。不準用鉤,不準用網,隻能是人潛到水中,生生捕獲。
鱸魚一般生活在深水中,每年因此溺斃的仆從數不勝數,天暖時還好些,尤其到了嚴寒冬日,湖上結了一層厚厚冰時,那才真叫遭罪。
下去的人為了伸手靈活,隻能穿輕薄的水靠,而且要喝下一種燒刀子酒,這種酒可以使人身體迅速暖和起來,不畏嚴寒,卻也會燒痛人的喉管肚腹,喝多了就可能會一命嗚呼。運氣好的趕在身體熱量散失前能找到一尾鱸魚,今日的命就算是保住了,運氣不好的,那就是一去不複返,身體凍僵了,力氣用盡了,那也隻能等死了。而且就算僥幸能遊回來,沒抓到鱸魚,那也是被處死。
抓了魚上來,放置在一種特製的保險桶中,提桶的兩人要不停的奔跑,累到口吐白沫,口吐鮮血也要趕在魚死前入府,入鍋。一旦晚了時辰,那也是被處死。每年因此喪命的也不在少數。
總之,從太湖到五皇子府這段路,就是一條血淋淋的堆滿白骨的路,偏偏,君景賢每日必要食一條。多年來從不改變。
廚房內,熱氣騰騰,一鍋鮮美的魚湯馬上就要出鍋了,大廚準備再撒點香菜末調味時,身形一頓,不動了。
“嘿嘿,我幫你加點料吧。”君辰夜壞笑著將一包巴豆粉抖落了進去,用勺子攪拌了兩下,準備提醒大廚上湯時,看見耶律無邪用兩根指尖捏著又抖落進去一包東西。
“無邪大王!”君辰夜睜大眼睛,低呼道,一手捏住了小鼻子。
“嘿嘿,我也幫他加點料!”耶律無邪學著君辰夜的樣子壞笑著。
君辰夜頓了頓,比了一個甘拜下風,我不及你壞的手勢。
耶律無邪毫不謙虛的拱拱手,承讓,承讓。
兩人離去時,君辰夜彈出的一粒石子擊打在大廚身上,原本直勾勾看著前麵的大廚,眼珠轉了轉,走過去繼續先前的工作——撒香菜末。
今日,君景賢招了眾謀士前來議事,為了體現他的禮賢下士,寬厚賢德,完事後,他留下眾人一道用飯。而且特意每人賞了一碗魚湯,
桌上菜品豐富,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水裏遊的,應有盡有,擺了整整一桌子。
早就聽說五皇子府中鱸魚湯鮮美,眾人忍不住立即嚐了一口,隻是一口之後,覺得味道怪怪的,砸吧砸吧嘴,總是覺得有點……雞屎味。這樣想可不敢這樣說,紛紛裝作不經意的看向君景賢。
君景賢坐於主位,他這兩日有點害了風寒,所以吃不出什麼味道來,隻是習慣了,每日不喝一碗心難受。他一勺接一勺的喝著。
瞧瞧,五殿下不是還在喝嗎,一定是鱸魚就這個味道,他們吃不慣而已,眾人不再多想,況且多想也沒用,君景賢賞賜下來的東西,別說是魚湯,就是毒藥,他們也得喝。眾人硬著頭皮,一仰脖,如同喝藥一般,喝了下去。
恰恰在這時,君景賢喝到了碗底,勺子自然而然舀上來一坨東西,看也沒看就送入口中,他動作一頓……
他沒看見,可是底下的眾人看見了,有人當場忍不住嘔吐起來。一個,兩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嘔吐。
君景賢吐出口裏的東西,看了一眼後,他也開始吐,大吐特吐……
半響,好不容易止住了,他虛脫無力癱倒在椅子上,想開口吩咐侍從一些事情時,肚腹一絞,他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急急往外跑。
他出去沒多久,眾謀士也往外跑,君景賢有專用的茅房,謀士們隻得占用仆從,侍衛的茅房,他出去,他進去,那一天府中大大小小的茅房皆被占滿。
君景賢拉到渾身酸軟,可是每次剛剛提上褲子不久,就要再次脫掉,如此來來回回折騰,他也折騰不起了,索性就癱在茅房門口,想吩咐人叫大廚過來不能,想查清此事不能,總之就是沒力氣,連開口說句話都很難。
“君景賢,是不是很難受啊,暗殺我時,有沒有想過會這樣。”
君景賢猛地一震,瞬間坐直了身體,看向前方站立的小巧身影,“君……君辰夜……是,是你做的!”
君景賢身旁隻有一名侍從,他剛想要喊人,一粒石子飛出,他不動了,就那樣大大張著嘴巴。
“不錯。本來君辰夜大可不必過來澄清,可是他不想牽連無辜的人。
“來……”又一粒石子飛出,君景賢也不動彈了。
“看你有氣無力的,你還是好好歇會吧。”君辰夜擺擺手,閃身走人。
君辰夜忘記了一件事:君景賢待在這個地方就是要解決事情的,還不到歇著的時候,所以後果,呃……就是那樣。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耶律無邪已經將那幾個茅房點燃了,剩的唯一一個,外麵排了老長一隊人。
“無邪大王,你怎麼又放火?”
“君臨淵那裏都放了,君景賢這裏怎能不放,同是暗殺你的人,我們要一視同仁,公平對待。”
動靜一鬧大,就不可能做到悄無聲息了,兩人被數名黑衣人團團圍在中間。
……
半柱香左右時間,侍從首先能動了,他低頭想去攙扶君景賢,動作一頓,飄散在空中的氣味讓他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沒有任何猶豫,侍從走掉了。跟在君景賢身邊這麼久,他很清楚他主子的手段,這麼出糗的事要是主子知道他在場,他也就不用活了。
沒多久,君景賢也能動了,發現自身的狀況後,他雙拳緊握,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君、辰、夜!”
“哎,別以為,你們人多,我們就怕你,我們也是有幫手的?”耶律無邪理直氣壯說道。
在哪?君辰夜看看四處,沒感應到陌生氣息。
來了!耶律無邪用眼神示意四外。
殺手們不為所動,抽出長劍發起攻勢的一瞬間,耶律無邪高高躍起,撥出彎刀,對著四處虛空砍了幾下。頃刻間,花園內竹管斷裂,噴水如柱,而且正好是一個圓圈,殺手們圍著他倆,殺手們又被竹管圈在其中,當然,這是耶律無邪一早就設計好的,故意將殺手引來這裏的。
就在殺手們短暫征楞之際,兩人身形一動,躍上牆頭。等到殺手們追出牆外,哪還看得見半個人影。
“無邪大王,這又是……?”
“同是暗殺你的人,君臨淵那裏都放水了,君景賢這裏怎能不放,我們要一視同仁,公平……”
“好好好,無邪大王,我服你。”
“真的?”
“真的。心服口服外帶佩服,從來沒這麼服過一個人。”
“好話?”
“好話。”
耶律無邪總覺得這不像是誇獎一個人的話。
其實,前一次在君臨淵那裏放火,主要是耶律無邪看不慣那滿屋子亂七八糟的東西,然後無意間發現,放了火更有幹壞事的樣子,火,黑衣人,那多刺激。至於放水,是因為玩上了癮,這些竹管之類,草原沒有,耶律無邪頭一次見到,覺得新鮮之餘,難免就想多玩兩次。
……
經過三天的訓練,君辰夜的灰鼠大軍已經能夠做到完全執行他的命令,天色剛剛暗下來,君辰夜就發動了對長樂宮的進攻。十個超大號的鼠籠被打開,君辰夜立於房稽之上,揮動令旗,開始發號施令:
“西路誘敵。”
“東路掩護。”
“中路進攻。”
一千五百隻灰鼠,被分成三路,每五百隻一路。迅速攀爬下房稽開始執行他們“主帥”的命令。
耶律無邪在房稽上打著滾兒笑,差點沒掉下來,從來不知道遊戲可以如此玩,可以玩到如此精彩的程度。心癢癢,牙也癢癢,很想在那肉乎乎的小臉上咬上一口。下定決心,無論用什麼方法,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君辰夜弄回到草原去。他旁邊放著三個大麻袋,都是鼓鼓的,不知裏麵裝的是什麼。
他愛咋折騰咋折騰,君辰夜不理,掀開瓦片,無比認真的觀察下方“戰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