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君辰夜下山 第三十七章可笑不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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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一陣“噼裏啪啦”的響聲過後,人們看到的畫麵是這樣的。
慕容烈風一手護住君辰夜,一手端著一碟桂花糕,如臨大敵;君辰夜一手抓著半塊兒桂花糕,一手抓住慕容烈風的衣袖,滿臉無辜。兩人遠遠地躲在幾丈之外,就差沒出殿門了。
蘇婉兒泫然若泣,一副柔弱無助的模樣,在府中侍女的攙扶下狼狽不堪地爬了起來。她打翻了那張案幾,酒水湯菜灑了一身,頭上還掛著兩片菜葉,有幾分滑稽可笑。
可笑,但卻不能笑,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但有人卻很不給麵子的笑出聲來,而且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那叫一個歡喜呀。
猜到誰了嗎?三公主。
祈順帝瞪了她一眼。三公主捂住了嘴,稍稍收斂了一下。但眾人還是能聽到那“哧哧”的笑聲。還不如讓她笑呢,這麼憋著他們聽著更難受。
蘇婉兒的臉色由紅轉白再變青,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慕容烈風,至於躲那麼遠嗎,當她是洪水猛獸不成?
耶律無邪欣賞美人,但卻不是憐香惜玉之人。麵對此情此景,他竟有放生大笑的衝動。剛才驚變刹那間,他看得清楚,慕容烈風抱君辰夜、端桂花糕、閃身躲開,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不要美人要小壞蛋,看來小壞蛋在慕容烈風心中還真不是一般的重要呢!不行,他要想辦法把他弄回去才好,耶律無邪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
君顏陌握在手裏的琉璃盞出現了些許裂痕,麵上再不複平靜。
在沒人看到的地方,蘇婉兒咬了咬牙,好你個君辰夜,你等著。害她出了這麼大的醜,她不會善罷甘休的。雖然蘇婉兒沒看清君辰夜是如何出手的,但,她覺得此事一定和君辰夜有關。
楚懷掩著折扇笑到麵部扭曲,他猜到了開頭卻沒猜到結果,
他看到蘇婉兒倒下後,原本已被周圍舞女攙扶住了,但不知怎麼的,好像腳下沒站穩,又再次向前撲去,撲倒了案幾,這才有飯菜湯水灑一身。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君辰夜覺得有必要讓蘇婉兒知難而退,所以他被慕容烈風帶走時,順手彈出了一粒茴香豆,蘇婉兒不是喜歡裝滑倒嗎,那就真滑一次好了。
看吧,茴香豆又立功了,
早有宮人上來清理打掃,祈順帝不好多說什麼,吩咐蘇婉兒下去更換衣衫。
在兩國使臣麵前出現這樣的事情,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就在祈順帝不知要說些什麼或做些什麼來來圓場的時候,三皇子站起身走到階下,“啟稟父皇,兒臣怕六弟分身無術,照顧不暇,私下裏請了戲班子過來,予以助興。未事先稟明之罪,還請父皇見諒。”
“老三啊,你怎麼也要和老六事先說一聲不是?”祈順帝嘴上這樣說著,臉上卻無半點怪罪的意思。
“罷了,既然你都準備了,也無不看的道理,庸太子、耶律王子隨朕一道去看戲吧。”
底下朝臣中屬於三皇子的人立刻說了一些錦上添花的話,使得氣氛更加融洽、熱烈。
君顏陌冷笑一聲,君圖宏還真是見縫插針,無孔不入。
禦花園裏。
桃花含苞待放,幽香沁人心脾。
早就有宮人在此搭好了戲台子,案幾坐榻被搬過來,按位次擺放,水果,瓜子,堅果之類也陸續被端上來。
君辰夜趴跪在慕容烈風旁邊,扒瓜子。先用小牙嗑一下,一下嗑不開,再來個第二下,然後用小手努力扒開。扒幾粒就要送到慕容烈風唇邊,黑乎乎的小手,黑乎乎的瓜子仁,而且還不知道有沒有沾上口水。哎!估計不嫌髒的也隻有慕容烈風了。
“君辰夜,我吃了這些,不會中毒吧?”慕容烈風咽下之後說道。
君辰夜先是捂著小嘴,撅著小屁股使勁笑。然後一仰頭,把手心裏剩的兩粒瓜子仁放進嘴巴裏,誇張地使勁嚼著,看吧,沒中。
慕容烈風啞然失笑,又想在那肉乎乎的小臉蛋上掐一把。
別人看戲,耶律無邪卻是在看君辰夜,學著他的樣子扒瓜子,吃得津津有味。雷亞魯掃了下四周,看到人家那種高貴優雅的吃法,有點兒為他家王子感到丟臉,抬手隨意指了一個,示意耶律無邪跟著學。耶律無邪瞟了一眼,不理,繼續和君辰夜學。
銅鑼一響,伶人登台。
一位品貌端莊,心地善良的朱門夫人在去寺廟上香的路上
,救了一個因寒冷饑餓昏倒在路邊的寒門女子,後將她帶到府中。
女子醒來後,夫人見她孤身一人,無家可歸,就將她留在了身邊,女子感激不盡,發誓要做牛做馬以報夫人大恩,
她姿色出眾,身段豐滿,能說會道,很會討人歡心,不久後使了狐媚子手段爬上了老爺的床,夫人又氣又怒,卻因她懷了老爺的骨肉而繞過了她。可誰知,女子不知感恩,在生下孩子後,屢次三番陷害夫人不說,還勾引府中年輕力壯的侍衛。一來二去被老爺知道,一怒之下將她逐出府去。女子帶孩子來到青樓,靠出賣皮肉維持身計。年老色衰又得了花柳病,被一卷蘆席草草打發了。而她的孩子已經長大。雖是男孩,卻麵貌清秀,身段風流。眼下一顆淚痣,動靜皆風情——一看就是用墨筆畫上去的,但位置卻和君顏陌一模一樣。
君顏陌牙關緊咬,幾乎要將楠木扶手摳下一塊來。汙蔑他不算,還要汙蔑他的娘親,君圖宏該死!
其實看過大半,祈順帝就已經猜到怎麼一回事,但他卻沒有阻止的意思,眼睛半眯著,一副很入戲的模樣。
司徒榮華嘴角掛著嘲諷的笑容,她對於君顏陌私自舉薦慕容烈風一事很是不高興,正想找個機會敲打一二。不想有人替她出手了。真是解恨,賤種就是賤種,別人不提醒難道就該忘記嗎?
自然而然的,少年承襲了他娘親的行當。不知是不是經過特別授意,伶人表演的特別賣力。雖是隔著衣物,但呻吟聲、銷魂的喊叫聲,讓人身臨其境,
不少女眷羞臊難當,用絹帕捂住臉孔。君辰夜還在低頭扒瓜子。因好奇,想抬頭看一眼。卻被慕容烈風一把拉過,捂住眼眸,“君辰夜,不要看!”
君辰夜用小手捂住耳朵,撅著小屁股趴在慕容烈風腿上,聽話地不聽也不看。
君顏陌眼中恨意難平,心中升騰起無邊苦澀。被揭開傷疤,被在傷口上撒鹽的人是他,可為什麼得到安慰的人卻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