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報考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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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紀元608年6月5日,星際帝國宙斯大廈議會廳。
此時,星夜帝國中舉足輕重的政軍要員雲集於此,圍坐在廳中的橢圓長桌,墨色金屬合金的長桌泛著冰冷光澤,與嚴厲肅殺的同步神色的一張張麵孔相得益彰。
這裏,隨便一個都有著執掌一方殺伐的權利。
現下,議會廳主座之人,話音已落,湛藍的淺色眼眸平視著座眾人,鋒芒中是毫不掩飾,也不必隱藏的尊貴與傲視。
這人華服袖口上有著特殊圖騰,頭戴額冠,已至中年之際,英挺的麵容在歲月的沉澱下,愈具穩重且壓迫。他是星夜帝國現任國君——季歸南,放眼星夜帝國領域,他是至高無上,淩駕一切的掌權者。
“諸位可有異議?”季歸南掃視眾人,各議員七嘴八舌地附和道。
各議員倒不是迫於國君之威,他們也各自認同此次的裁決。他們是有權利在議會中提出異議,即使國君掌控著絕大部分決策權。
季歸南審視全場,威嚴麵容泛起淡淡的滿意之色,他看向自己左手鄰坐之人,似是詢問:“齊帥,你怎麼看?”
被問及這人軍裝嚴整筆挺,一絲不苟,肩上的六角星芒徽章昭示著此人的身份地位。
齊帥剛似是沉思,眉頭微皺,這會被問及,也不詫異,抬眼正對上國君寒涼的藍眼睛,語氣不卑不吭,“自是無異議。”
“很好,這事交於齊帥來辦,我自是放心,散會。”季歸南起身,徑直退場。
齊府。
“爸爸~”齊帥一進家門,有個人玉燕投懷般撲了過來,胸前頓時埋了個就毛絨絨的腦袋。
齊帥在外整天一副嚴厲肅殺不近人情的神情,這時卻是儼然換上慈父的麵具,他輕輕撫摸著柔軟的黑色發頂,眼神很是柔和。
“多大人了,還撒嬌?”
少年抬起頭,粉雕玉琢的麵容映入眼底,笑容純真不染,露出小小的虎牙,黑中透著淺紫的圓眸熠熠生輝,宛若盛著一汪星河。
“爸爸,帝國律法也沒規定17歲了就不能撒嬌,是吧?”少年又把腦袋往父親的懷裏蹭了幾下才放開。
齊父哭笑不得,麵上寵溺依舊:“男孩子這樣會被人笑話哦。”
“男孩子怎麼了,誰規定男孩子不能撒嬌的?爸爸你嗎?哼,我倒看看誰笑話我。”
這個小祖宗,齊父真拿他沒辦法。
齊父脫下軍服外套,家用智人適時接過後便退下,將之妥善安放。
在這個星際新紀元時代,科技的高速發展下,智能機器人的製造技術已趨於成熟,高級智人的外表幾乎可以與人無異,甚至應一些貴族喜好,可以將其打造得完美無缺,這就衍生出性用智人這一類別。
智人還有軍用智人與家用智人兩類,造價成本有所差別,售價也就不一。但對於普通星際人來說,價格依舊承受不起。
貴族們幾乎人手幾個,平民則隻能望洋興歎。權利財富一直都是絕大部分掌握在金字塔頂的人手中。
“安安,說吧,你這是又想幹什麼事了?”齊父坐在廳中的沙發椅上,家用智人適時奉上準備好的錫蘭紅茶,騰騰熱氣無暖光裏氤氳開。
新紀元的星夜帝國,沒有季節更替之念,沒有酷暑,沒有寒冬,四季如春,至少在聯邦首都是這樣。
品茗著自己喜愛的茶,勞碌一天的身心稍是放鬆許多。其實,隻要回家見到兒子的笑臉,再多的疲憊都能煙消雲散。
齊父還是很了解兒子的,兒子也不常撒嬌,一般是有事了才這樣。
“額……”齊傲安麵上浮現出一絲尷尬,不過這也是轉瞬即逝,他在齊父麵前向來沒皮沒臉慣了,過來坐在齊父旁邊,嘿嘿笑道:“爸爸,我報了阿瑞斯軍校。”
齊父一口熱茶險些噴出來,堪堪咽下後被嗆得直咳嗽。
“唉,爸,你別激動啊。”齊傲安趕緊上前輕拍齊父的背。
齊父拍開齊傲安的手,用的力度卻很輕,他指著這個“逆子”說:“都說了你不要報軍校!你,你怎麼就不聽啊?!”
阿瑞斯軍校是星夜帝國中最好的一所軍校,多少平民甚至顯貴為進這所軍校擠破了腦袋也不足惜,從此處畢業之人無一不是軍途似錦。
但也是伴隨著極為嚴酷魔鬼訓練,甚至有人熬不住退學了,這也意味著前途斷送,逃兵這個汙點會印在檔案中,無法消除。
齊父自是從這出來的……兒子這身板哪能熬得住啊。
齊傲安倒是一臉自己沒錯,我有理的樣兒,仰著頭梗著脖子對著齊父說:“為什麼不能報?體質差,我到軍校正好可以鍛煉改進啊。”
齊父頭疼不已,隻得努力說服這個“叛逆兒子”,“聽爸爸的,你真不適合去軍校,那裏不是你能呆的,你去那,那裏嚴酷的訓練能讓你脫層皮!”
齊傲安也知道自己從小就體弱,隻要生了病,小病都會升級成大病,齊父說,是他兩三歲時生了場大病,留下的後遺症。
雖父親說的是事實,可齊傲安就是不服氣,不認命,他父親是星紀帝國的元帥,受萬人敬仰,他的身體裏流著的是父親的血脈,齊家的血脈,父親就他一個兒子,難道要在他身上斷送齊家幾輩人的榮譽嗎。
“爸,我已經從墨提斯學院退學了,”齊傲安這招破釜沉舟,先斬後奏,不等齊父暴跳如雷就接著說:“所以我必須全力以赴考進阿瑞斯軍校,可不能灰溜溜地滾回墨提斯學院。”
齊父氣急,為什麼他兒子都退學了,校方竟然也不通知他?!這事過後再找他們算賬。
唉,兒子大了,都不知彙他這個爸爸一聲,說退學就退學了!難道是叛逆期到了?
老父親繼續試圖挽救“誤入迷途”的兒子:“這個好說,我和校方那邊說下,退學手續作廢,沒聲張,也不會有其它人知道。”
“爸,”齊傲安看著齊父,眼光裏滿是認真與堅定,眼裏盛滿星光,見慣兒子的嬉鬧玩笑的齊父此時也不禁被帶動得認真起來。
齊傲安頓了半刻,緩緩接著說:“我是您的兒子,絕不做逃兵!”
齊父心中複雜。
一邊感慨自豪著不愧是他的兒子,家有兒子初長成,還頗有其父的風範。
一邊則是老牛歎息,他兒子咋就這麼強呢,也明白此時再無力回天,他這個兒子現是一股熱乎勁兒往前衝,不撞南牆不回頭……
齊父突然想到,他可以製造出一個南牆啊。
齊傲安真是破釜沉舟,封了自己所有的後路。今天阿瑞斯軍校的報名時間已截止,也就是說,現在已沒法再更改。
在星紀帝國這,隻要名字出現在軍校報名表上,不管之後錄沒錄取,沒來考試便算是逃兵,會記錄檔案,除非為帝國做了巨大貢獻,功過相抵,否則這個汙點會終生跟隨。
齊父知曉後真是氣的後槽牙都疼,可他又沒辦法。這個兒子,他哪舍得打他,罵他,大話都沒說過幾句。
唉,兒子大了,管不動了。
翌日,齊映寒——帝國元帥,便率領赫爾墨斯軍團乘著星際戰艦離開帝國首都躍遷至星紀邊境——灰色緣邊。
這次,齊傲安沒跟來。
以往,父親去哪征戰,齊傲安都翹課了也要跟去,學校那邊當然也不敢對帝國元帥的公子吱個不是。
但校方也不能就放任不管,隻得語氣很友好地知會了聲帝國元帥就趕緊開溜。
這個星紀軍中的一把手,疼兒子也是出了名的,怕這愛子如命的元帥大人舍不得教訓兒子,把氣撒在他們頭上,那也得打破牙齒往肚裏咽了。
阿瑞斯軍校招生考試是6月10號,先考筆試,5天後成績合格方能再進行體能測試。
報名截止後才公布具體考試書目與科目,每一年都會有些不同,齊傲安為了準備考試,隻得留在家中專心備考。
心裏有些憤憤不平,為什麼他要準備考試之時父親卻外出打仗去了?心裏癢癢,但這次沒法跟去了。
齊映寒倒是樂了,跟屁蟲不在,他也好建立軍中威嚴,每次兒子來營裏一攪和,軍營裏的有些年紀小崽子們都被帶偏了,也不怎麼怕他這個元帥了。
灰色緣邊的一處城池。
在風沙揚礪的荒無人煙之區,這個孤城,宛若立於死神的死亡凝視中屹立不倒的救贖——是邊緣區人民唯一的庇護所。
此時,希望之城的主殿裏,其實就是大點的房間,一行人正聚集於此,圍著殿中心的木製長木桌,高談闊論,好不熱鬧。
“齊映寒那個狗頭元帥駐軍在灰緣邊塞了,估計要打咱們,怎麼辦?”一個臉上左臉頰上橫著一道猙獰傷疤的壯碩男子,把一隻腳往椅子上一放,好似要跟人幹架似的。
“刀疤沈,你可不可以放下腳說話?咱們不是野人。”一個帶著金邊眼鏡,看著似斯文讀書人和氣地說著,鏡片裏閃著銳利的眸光才彰顯此人不是個和氣角色。
在灰色緣邊,誰不是在刀口舔血地過日子。
灰色緣區——星夜帝國的區域外的野生區,也是另一個星際領域哈迪星的邊緣地區。處於兩星夾縫中的尷尬地域,成了自主管轄區。
在這裏,技術、資源、財力、醫療、文明……通通遠遠落後於星紀帝國與哈迪星。好比他們已是個成熟得成年人,而這裏還隻是個牙牙學語的嬰兒。即使灰色緣區有意歸屬於星夜帝國,也並不被其認可。
哈迪星是個特殊的存在,那裏的人也被稱做非人,或著異形人。
因為這兒的人幾乎都是由非人生物所化成,他們的原身包羅萬象:可蒙犬、盲鰻、長尾鯪鯉、海百合、白麵粗尾猿、星鼻鼴、褶傘蜥、黑枕黃鸝、白鷺花,油桐……
也有些是惡心的都不願提及名字的生物。
他們幻化成人的程度因生物等級呈現不一,這裏,稱王封侯也因等級而定,等級高一般實力也強悍。即使是等級較低的哈迪星人,身體機能素質也略強於普通星紀帝國人。
哈迪星,是星夜帝國也不敢輕易招惹的存在。
因此,要資源,要生存,必須去爭,灰色緣區也選擇了在帝國大頭身上虎皮薅毛。
這次估計是這老虎徹底惱火了,打算滅了這些個煩人的蠅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