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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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宸看了看駱子蕭,說道:“糟糕,估計是管理員見場內沒人,還以為我們已經走了,就把門鎖上了。”
“那現在怎麼辦?”駱子蕭明顯有點緊張。
“帶手機了嗎?我的落在宿舍裏,沒帶過來。”鬱宸問。
“我帶是帶了,可下午就沒電了,還沒來得及充呢。”駱子蕭看著黑漆漆的走廊,眼裏帶著懼意。
“唉!沒辦法了,隻有等到明天10點開館了。”鬱宸從背包裏取出外套穿在身上,對駱子蕭說:“把外衣穿上吧,別著涼了。現在沒上暖氣,夜裏會很冷。”
駱子蕭動作僵硬的拿出衣服胡亂披在肩上,把背包墊在身下,坐在地上,雙膝曲起,把頭埋在手臂裏。
鬱宸在背包裏翻了半天,什麼有用的都沒找到,也放棄的坐在地上。
已經是深夜了,整個校園幾乎一片漆黑,隻有路燈還發出淡淡的光亮,可體育館一樓的窗子都在牆壁上方,能夠照進來的光線微乎其微。
鬱宸的眼睛努力適應著這樣的環境,發現駱子蕭窩在牆角,輕聲問道:“子蕭,困了嗎?”
“……”
“子蕭,怎麼了?”鬱宸有些擔心,湊過身子,拉住駱子蕭的手臂。鬱宸忽然聽到駱子蕭發出細細的抽泣聲,心一驚,伸手往駱子蕭的臉上摸去,觸手一片潮濕。急忙把駱子蕭摟在懷裏,鬱宸感覺到懷中身體在顫抖著,驚慌的問道;“子蕭,怎麼哭了?那裏不舒服嗎?”
“……鬱——宸,我——我有黑暗——恐懼症……”
鬱宸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雖然是第一次聽說這種病,但他也知道有些人的確會對某種環境因素或其他什麼東西感到恐懼。突然想起,駱子蕭曾說過不喜歡去電影院看電影,但還是陪自己去看,在黑暗裏緊緊的抓著自己的手,不肯放開。
心一動,鬱宸用手撫摸著駱子蕭的頭發,柔聲說:“別怕,有我在呢。子蕭,我在這裏,你什麼都不用怕。”
駱子蕭雙手緊緊環住鬱宸的腰,把頭埋在鬱宸的衣服裏,輕輕蹭著,像隻尋求安慰的小狗。
鬱宸繼續撫摸著駱子蕭的頭發和後背,他知道這種肢體的接觸可以緩解恐懼和壓力。果然,漸漸的,駱子蕭的身體不再那麼僵硬,顫抖也慢慢減輕了。
鬱宸低下頭想去查看駱子蕭的狀態,正好駱子蕭抬頭想說些什麼,兩個人的嘴唇就這樣貼在了一起。頓時,鬱宸和駱子蕭陷入石化中,大腦一片空白。好一會兒,鬱宸猛然驚醒,別過頭去,駱子蕭也低下頭,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鬱宸隻覺得心嘭嘭的跳著,臉也有些發熱,從來沒有過的奇怪感覺,有些開心,有些驚慌。看到駱子蕭低垂著頭,軟弱無依的樣子,鬱宸忽然覺得心疼,想說些什麼來打破這難堪的沉默,張開嘴,隻說了一個“你——”字,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駱子蕭低著頭,無力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裏顯得有些飄忽:“鬱宸,我——不可以吧?無論怎樣,我終究還是不可以吧?”
“子——子蕭——”
“謝謝你,沒有推開我。”駱子蕭的聲音開始哽咽:“鬱宸,對不起!讓你為難了,對不起!”
心真的很痛,鬱宸用力摟著駱子蕭,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駱子蕭抬起頭,微弱的光線下,鬱宸發現那雙眼睛裏閃著破碎的光澤。
“鬱宸,我們還是——”
鬱宸忽然很害怕聽到駱子蕭接下來要說的話,急忙吻住了駱子蕭的嘴唇。兩個人再一次石化,周圍很安靜,耳邊隻響著“嘭——嘭”的心跳聲。良久,兩個人開始小心翼翼的親吻著對方,略顯生澀的吻技,絲毫不影響探究彼此口腔的興致。
空氣漸漸稀薄起來,胸中的熱焰急速竄升。當兩個人氣喘籲籲的分開時,嘴角還扯著一縷銀絲。鬱宸覺得心裏似乎有好多話,卻又整理不出完整的語句,隻是把駱子蕭用力的摟在懷裏。
“鬱宸,我們是不是錯了。”駱子蕭的聲音顯得有些可憐。
“對不起,子蕭!我——”鬱宸無措起來。
“我喜歡你!”駱子蕭猛地抬起頭,堅定的說道:“鬱宸,我真的喜歡上你了!”
心又是一陣急促的跳動,鬱宸緊緊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駱子蕭把頭轉向一邊:“我知道這不正常,所以,鬱宸,你不要有負擔。明天開始,我不會再纏著你。實在不行,我就讓家裏安排轉學。”
“不!不要!”鬱宸伸手搬過駱子蕭的臉,急急的說:“子蕭,不要離開我。”
駱子蕭看著鬱宸,沒有說話。
鬱宸此刻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會放任駱子蕭那麼粘著自己,看到駱子蕭不開心就會覺得緊張不已。原來在自己的心裏,駱子蕭早就不是朋友那麼簡單。想了想,鬱宸開口說道:“子蕭,我想——我也喜歡你。”
“真的嗎?鬱宸!你確定你也喜歡我?”駱子蕭興奮得聲音都有些發抖。
鬱宸寵溺的看著駱子蕭,低下頭親吻著駱子蕭的嘴唇,還把舌頭探進去,糾纏了一番,然後退出來,曖昧的語氣:“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和你接吻。”滿意的看到駱子蕭害羞的低下頭,鬱宸心裏一蕩,探身向前,想再次吻上去。
“等等——”駱子蕭猛地想起了一件事,推開了鬱宸。
“怎麼了?”鬱宸不解的問。
“明天怎麼辦?還要去陪別人參加比賽嗎?”
“哈——”鬱宸笑了一下,捏了捏駱子蕭的鼻子:“子蕭,我明天、明天的明天、明天的明天的明天……以後每一天都隻陪著你,行了吧?”
“你這是向我保證嗎?那你一定要說話算話!不許反悔!還有……”
鬱宸隻好用嘴唇堵住駱子蕭喋喋不休的嘴巴,很快,溫柔的吻炙熱起來,兩個人迫不及待的汲取著對方嘴裏的甘露。
好甜蜜、好幸福的感覺,鬱宸和駱子蕭的心仿佛都融化了一樣,愛情在瘋狂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