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第二天一切照舊，讓我心裏少了些恐慌，畢竟和自己的老板泡酒吧還滿天胡地地瞎說，又醉酒，肯定不是什麼讓人心安的事，除非他真的是個與眾不同的老板。因為還帶著昨晚酒精殘留的效果，一個上午的做事效率很低，說不定又要讓他罵了，奇怪的是今天他沒找我的茬，讓我有點倍感意外。正要去吃午飯，他走了進來，“許涵，星期六去郊外爬山吧？我看你挺喜歡享受大自然的。„。“好啊。„我連想都沒想就回答了他，過後告訴自己算是與老板搞好關係吧，也許還能再增加我的收入呢。
    走下樓看到走廊一頭以前辦公室裏年紀最小的纖纖在那兒抹眼淚，問過後才知道還不是男女之間的那些事，她請求我能不能陪她去她男朋友家取自己的東西，說是那個男人還挺強悍的，甚至有些不講理，我當然是“義不容辭„了，誰叫我又心軟了。拍拍她的肩，安慰了她一會兒，她覺得好多了就回辦公室了。一回頭卻看見不知什麼時候江總站在了身後不遠處。“沒想到你還挺熱心助人的嗎。„他是在讚揚我呢？還是在嘲弄我。“誰叫從小老媽教得好，助人為快樂之本嗎!„我不客氣的照單全收。“既然是這樣，不如也來幫幫我吧。„我瞪大了眼睛，聽到他繼續說道：“我搬來這兒不久，沒時間找個合適的家政人員，你那麼熱心，又那麼有空，幫我打掃一下吧。„
    這位總經理還真會算計，應該去外交部工作，不然真是浪費。我掂量著說：“如果有報酬的話我會考慮的，雖說我一向廉潔，可也要看幫助的對象，江總，你不同於那些柔弱又沒勢力的女孩子，我要免費為你服務的話，豈非與你身份不符，再則你身為總經理也不用剝削我到把我榨幹吧。„他笑出了聲，“還很會做交易的嗎!好啊，等會兒可以商量具體細節，現在吃飯去吧。„我心中暗說，哪比得上你啊，承讓了。
    星期六他約我去看他的公寓然後去爬山，接這份工作不光是衝著錢，心裏帶著幾分好奇和幾分說不出的情緒，我騎著自行車來到了本城最貴的住宅區，好不容易和保安解釋後，才得以接通他的電子通話機。上樓一看，才發覺上當，那麼大的房子打掃起來不是很慘，早知道怎麼也不把話說滿了，收他那點錢還不如我付出勞力的一半呢。
    “江總，你一個人住啊？太寬敞了吧!„。“怎麼後悔了？„。“沒有，隻是有點覺得這次虧大了。„。“別象小女人一樣斤斤計較，再說我還不知道一個男孩子會有多專業做家務。說不定是我虧大了呢。„。“放心!一定做到讓你滿意，不過如果你真的很滿意的話，我們可不可以重新商量一下報酬？„他敲了我的腦袋一下，“專心先把事做好吧!這是鑰匙。現在嗎，我們去放鬆一下，走吧!„我摸了摸被敲的頭，認命吧。
    雖說我的外貌也許男性化，並不是指體能也和男人一樣，更何況他看來訓練有素的樣子，爬上半山腰時我已經落在他身後十米處，他在前麵站住了，回頭看著我直搖頭，“你真的很差勁，怎麼會有女孩子喜歡你呢？快點!拿出點男人的樣子。„他大手一揮，我上氣不接下氣，心裏大大不樂意，來郊外是呼吸新鮮空氣的，品嚐自然美景，也算是對我們這些在城市是工作的人一種奢侈的享受，又不是來比賽的!他精力太旺盛的話，可以去爬珠穆拉瑪峰啊。
    好不容易到了山頂，我一下子躺在了地上，現在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了，他坐到我旁邊，拔了根青草在牙齒中間打磨，“看來以後我們應該經常來，不光是為自己的身體的健康，更為了我們自己身上的職責，有好身體才有將來，要都象你，恐怕真的要當病夫了。„我沒好氣地看著他，可還沒休息夠，連話也懶得說。“我曾在英國留過學，那時候就覺得我們中國人在體質和體能上和那些西方人還是有差距的。即使我們在文化上，經濟上，科學技術上在不斷發展，可人是社會之本，所以在健康狀況上也應相應進步。„我點頭表示同意。他很高興看到我讚同他的觀念，我們聊了很多事，他說起了一些他的留學經曆，那些故事也讓我很有興趣傾聽，那些經曆開闊了他的眼界，又從男性的角度，他對事物和事情的看法和觀點對我而言真是很獨特。
    他笑著對我說，我是個十分合作的傾訴對象，他從未想到過會和我說起那麼多，其實那一刻我也沒有把他當成我的老板，更象是朋友的感覺，但好象還有些莫名的情愫在其中，我可不想把它想清楚。
    六
    車開到他家門前，我準備去取我的自行車，“對了，下個星期有一個出版界的年會，你和我一起去吧，不過別穿成這樣。„然後他做了個拉領帶的動作，這可讓我有點為難，我可沒有出席晚會的正式禮服，別說男人的西裝，連女人的晚禮服也沒有。硬著頭皮點了頭，轉念就在想上哪兒去找一套來呢？真的穿西裝繼續做男人嗎？
    終於聯係到以前大學時的同學，在同城工作的哥們，他身高和我差不多。他很快給我送來了西裝，打電話叫我到樓下拿，他看到我還是那副“帥哥„的老樣子，就和我又摟又抱的打招呼，我沒辦法拒絕他的熱情，隻能和他瞎胡鬧了一會。拿著西裝回到辦公室的路上，看到江總站在走廊的窗前，象是在等我，“你都是這麼熱情地和男人打招呼的嗎？„。“啊？„我一下子沒回過神，“哦，我的舊同學。„我舉了舉手裏的西裝，“還好有他幫忙。„他有些不快地說：“沒有正式的衣服可以和我說，公司以於報銷。„。“真的？„。我驚喜之餘轉念一想，我要買一套男人的西裝幹嗎，難道真的準備變性了。怎麼越來越難開口說明一切了呢，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好奇地看著我，“是不是覺得錯過機會了，沒關係下班重新去買一套吧!„。“不是，別浪費公司財物了，就這套吧!„我嘻嘻傻笑了一下。
    出版界的年會還真是大開眼界，想我這種小人物能夠見識這種場麵的機會是不多的，還真謝謝他的提拔和信任，盡管賓客們都很出彩，但當我們兩個“帥哥„進場時，還是引來了好多女士的注目禮，果然不出所料，隻和他分開了一會兒，他已經被幾個女人圍在了中間。而我趁機享受美食。他向我使眼色，示意我過去為他解圍，奇怪有這麼多美女相伴還不爽，OK。沒辦法誰叫他是我老板呢。
    晚會結束後他堅持送我回家，我住的那條小街道車開進去不是很方便，讓他停在路口，我可以自己走回去，順便向他彙報，上他家打掃的時候發現工具太少，如果他沒時間買的話，我可以代勞。正說著鄰居秦大媽的兒子秦揚從不遠處走過來和我打招呼，“涵涵，怎麼晚才回家？„秦揚可以說和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比我大兩歲，對我來說就象哥哥一樣，自從父親過世後，他總是時不時的給我們家一些幫助，如果其他男人都把我當成哥們的話，隻有他把我當成小妹。
    我連忙和江總告辭，正好和他同路回家，聊上一會兒。走了一會兒回頭發現江總的車還在那兒，“那是你男朋友？„。“秦揚，你玩笑也開大了吧!誰會要我這樣子的女人啊!人家可是我的衣食父母頂頭上司。„．＂我看他看你的樣子有些意思。„。“我看你看我的樣子還有意思呢!太敏感了吧!„。“反正肯定會有一個懂得欣賞你的男人來愛你的。不要太悲觀，隻是那個人要有特殊的感覺器官，象揭開那貝殼，能了解內在的珍珠般的你。要不然讓我們公司的專家幫你重新包裝一下形象？„。“不用那麼害我吧!„我很苦惱地笑著．他在一家發掘培養明星的公司工作。“看在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份上饒了我吧。„
    心裏回想起剛才的對話，我的那位老板甚至從來不知道我是個女人，秦揚所說的話是不是太誇張了，可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讓我又不知所措，江總變得越來越怪，什麼事情都不是很順利，又象是他在和自己過不去，因為有時可以感覺到他完全是在生自己的氣，而這一切波及到我和工作上，有時真讓人受不了，我吐著氣，希望這隻是暫時的，“你做的這份文件是體現了你的工作態度嗎？重新做!對了，我公寓裏好多東西找不到，你都打掃到哪兒去了？„。通常我抽空去打掃的時候，他都不在家，又沒機會問他該放哪兒，隻好重新安排放置的地方。“下班後一起到那兒，你得和我解釋一下。„其實他那兒也沒有很多東西可以整理，他的生活配置很簡潔，而且也沒有什麼其他人在那兒居住的痕跡，他很多時候都在辦公室工作，因為新上任，我想他很想做出一些成績來。可現在他擺出老板的架勢，我還能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