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想，這喜袍穿上的效果也不錯，雖說和自小夢想中的婚紗有些出入，但這一比，隻有好的沒差的。
    鳳紋金絲腰帶紮得高些，拉長了身形，顯得腰身極好。胸開得低，剛好露出那奇形怪狀的紫墜子，跟這衣裳配起來，這項鏈還挺好看的。
    簡單卻盡顯華貴氣質。
    洋洋自得地穿衣鏡前轉了好幾圈兒，女人永遠是愛美的。碧瑤難得沒揭我的底，笑意盈盈站在一旁，連連點頭。
    唉，要是老爸老媽他們能看見多好，應該再不會總嘲笑他們的女兒我長得醜了吧。“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話還真不假。
    這時，一名宮女扶著一位白發蒼蒼的佝僂老人走進來，碧瑤連忙迎上去，大聲道：“龜婆婆！”
    想必她就是專門請來為我梳頭的人，一個活了上萬年的終生幸福的老人。
    龜婆婆步履蹣跚，一步一個顫，我的心也跟著抖，真害怕她一個不小心摔到地上。那走路的速度也跟《天下無雙》那位老奶奶有一拚了。
    “龜婆婆，這邊！”碧瑤牽引著眼神不大好的老人走到我麵前，我禮貌地打招呼：“龜婆婆好。”
    她的視線移到一旁的櫃子上，道：“老？參見娘娘。”欲勢要下跪，被碧瑤攔住，扳過身子正對著我，在她耳邊大聲道：“龜婆婆，娘娘在這兒呢！”又朝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原來這位龜婆婆耳背。
    龜婆婆笑笑，臉上溝壑縱生，露出掉得光溜的牙齦。擠了擠眼睛仔細看看我，先是一皺眉，後又笑了，用喑啞低沉的嗓音道：“回來了，好啊，好啊。”
    我莫名所以地看向碧瑤，碧瑤搖頭，她也聽不明白。
    “來，龜婆婆，幫咱們娘娘梳頭吧！”碧瑤將一把梳子送到龜婆婆手中。
    我提高分貝：“龜婆婆，勞煩您老人家了！”
    “啊？啊。”龜婆婆點點頭：“好好，梳頭梳頭。”
    龜婆婆雖然看著糊塗，手卻是極輕柔的。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發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龜婆婆慢悠悠地說著，像是在念一個極古老的咒語，可以賜予人幸福的咒語。鏡子裏的人微微地笑了。
    頭發被全數綰起來，從鏡中能看到身後的龜婆婆緊皺著眉緩緩搖頭，好像不甚滿意。偏頭照照鏡子，梳得挺不錯的啊。
    “唉，天命……不可逆轉……你的命，他的命，他的命……”
    “龜婆婆！您在說什麼呢？！”碧瑤的瞳孔瞬間放大，眼珠子差點兒沒瞪出來。
    龜婆婆沒理會碧瑤，繼續喃喃自語：“死了……都死了……”我啞然。
    “翠雲，送龜婆婆回去！”碧瑤指指旁邊的一個宮女，又奪過龜婆婆手中的梳子，“碰”的一聲拍在梳妝台上，氣得不輕。
    翠雲攙著龜婆婆往門外走，龜婆婆回過頭來，眨眨眼睛，又朝著那個櫃子咧咧嘴：“娘娘，老？告退了，祝您幸福！”語畢，又是一聲悲天憫人的長歎。
    “呃，謝謝了！”我道。
    龜婆婆這才偏過頭來，擺對了方向，朝我點點頭，接著和以翠雲一起出了門。
    “娘娘息怒，龜婆婆老眼昏花，還總是愛胡言亂語。”
    我擺擺手：“沒事，快幫我化妝吧，化漂亮一點哦，我相信你的水平哦。”我看最該息怒的是碧瑤，比我還激動。
    碧瑤立馬喜笑顏開，左手胭脂，右手眉筆，大有一番畫家架勢，隻希望她不要把我的臉當成畫紙就好。
    我閉著眼睛，隨便碧瑤在我臉上搗鼓。她一邊給我化著，一邊為我講今日行程，提到了一些重要的人物，比如冥帝國十八城主和冥王。說到冥王時，這丫頭的雙眼是呈桃心狀的，整個一花癡，突然湧上一種想拍死她的衝動，還是忍住了。
    聽碧瑤說，兩國一向不和，戰亂連連，最近幾年才消停了一會兒，可邊境地區仍有摩擦，老百姓的日子度得是苦不堪言。
    “好了好了，都記住了，婆媽。”我不耐煩地打斷碧瑤的長篇大論，大婚的日子講這些幹嘛？有些……不大想聽到關於那個人的事。
    有些怕。
    碧瑤突然停下手中動作，支支吾吾道：“奴婢知道在娘娘冊封之日說這些不合時宜，但這次冥王造訪我國實屬首次，奴婢希望娘娘以兩國人民為重。”
    我聽不明白，眨眨眼睛放射白癡光線。
    這回碧瑤沒鄙視我，很耐心地跟我解釋道：“不出所料，今日晚宴之時冥王必向陛下提出和談，到那時，希望娘娘能夠助冥王一臂之力。”
    呃……這個……那個……說實話，我懷疑她是奸細，要不就是暗戀藍翼。
    發覺我的眼神變化，碧瑤臉色一變，慌忙跪下：“奴婢對陛下絕無二心！”見我沉默，又道：“幾百年來，娘娘可知冥王不戰而降多少次？公開遞上和約多少次？”
    我愣愣地搖頭。
    “不計其數。”這不廢話嗎？我繼續保持沉默。
    碧瑤繼續道：“也許在世人眼中，冥王的行為太過軟弱，但奴婢認為他是個愛民的好皇帝，他這麼做隻是為了避免太多的殺戮。其實……”碧瑤突然停頓了下，壯足了膽子道：“陛下野心勃勃，心懷天下，可連連戰爭，苦的是老百姓啊。過了今日，娘娘便是帝後，是我冥帝國的國母了，是能夠與陛下比肩而立的人。如若娘娘不能助兩國修好，那就請助陛下一統冥界！”頭重重地磕在地板上，音調陡然升高。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差點沒把我震暈。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自知之明還是有的。這等曆史重任我可擔不起。可為什麼體內有一種可以稱之為責任的東西在慢慢凝聚，仿佛這一切本就是我該做的。
    我有一種感覺：理想中的平凡美好的生活越飄越遠了。嗬，好像從我來到冥界開始，這種生活就已經觸不到了呢，不，或是更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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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在愁把小九的初夜給誰……各位大人，有米好建議？？？？如果有請留言哈。
    PS：瓦滴六級又米過……極度鬱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