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平行線,遠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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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藍的燈光映著依依的臉,顯著些和諧,加上她剛喝了紅酒,臉上微微泛起了淡淡的紅色,散發著些動人的魅力,她很會喝酒,所以“藍悠pub”的常客喜歡找她喝酒。依依也並不拒絕,隻是在陪酒時話語總是很少,但是會一直微笑,更奇怪的是她並不會喝醉,客人們倒也不在意她這副姿態,覺得是個好姑娘。
“依依,你男朋友來了。”顏楠是依依在pub裏的好友,她一叫喚,整個pub的目光都轉向依依,她並不在意,便走向了一個角落,那裏正坐這個男生,“你來了?今天老師沒點名吧,最近因為工作比較忙,所以沒去上課。”她淡然地說著,似乎學習隻是附屬品。
男生並不理會她的問題,拉著依依讓她坐下,依依並沒有抗拒,“可以回去了嗎?”他有些不安,“都已經三個月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一定要這麼傷害自己。”這個男生不是別人,正是依依最愛的男友,葉桉。他見依依沒反應,便繼續說,你第三個月的生活費我已經打入你的卡中,快回去吧,有什麼不能商量的呢?”
“那謝謝,同樣的話不知你已經講了幾遍,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先回去吧。還有,那錢我會還你的,下次,不用幫我存了,下班我會自己走回寢室。”說完,她便離開了。
可是桉隻是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也不願再說什麼,他隻希望她能自己明白,如果要強製她離開pub,也容易,跟舅舅打聲招呼,讓酒吧停止營業,其實很簡單,可他不願這麼作,他希望她能開心,現在的工作隻要沒危險,他不想太幹涉她,隻是覺得這樣有可能會墮落。他自己暗暗想著,依依自然也在他眼前消失了,他坐下,將筆記本電腦打開,開始他的工作。
依依並沒有回到剛喝酒的那桌,隻自己獨坐在另一個牆角,眼淚已經在她的眼角慢慢滲出,她並沒有選擇的權利,這個社會,她找不到她的容身之處。
入秋了,剛有些涼,依依拖著一大堆東西獨自走進了大學之門,那個她夢寐已久的學校,校門顯得有些古樸,是她想象中的選擇,看著其他同學都有父母陪著,她並沒有露出什麼羨慕之情,自顧自走進了校園,大家也還算和善,對這個穿著樸素的女孩投來有好的眼光,她將嘴角微微翹起,極其淳樸天真的笑容,幾乎沒有任何雜質。
因為學校裏是統一住的是公寓,所以她並沒有選擇的餘地,當學姐幫忙把東西一起搬到宿舍時,她顯得不好意思,她覺得麻煩人家總是不好的,再想想,這大學確實不一樣,文化素質都高,她暗自想著,心裏不免泛起一陣喜悅。
寢室是四人間一件的,剛碰頭,大家也隻是互相微笑打了聲招呼,便各忙各的了。
晚上大家聊天時,依依知道了兩個是南京本地的,還有一個來自上海,當提及她時,她便自豪地說是寧夏,介紹著說,在那邊,雖然不發達,但是荒漠風景,還有古跡,都是令人向往的,住在大都市的人都向往那種綺麗風景。
第二天,慣例是新生始業教育,但依依並沒有跟同學一起參加,她去了學工辦,助學貸款的事,她想,多申請點,給家裏減去些負擔。
當她走近學工辦的時候,裏麵除了有老師外,還站了個高個的男生,那是她第一次見到桉,一個幹淨的男孩。
“老師,我是新生徐依依,想了解下關於助學貸款的事,可以嗎?”她誠懇的語氣吸引了正在忙的老師,但他好像還有好多工作要做,並沒有停下來,轉頭對桉說:“你解釋下吧。”又轉向依依:“不好意思,我的工作太多了。”說完低頭繼續整理。
桉走到依依麵前,先讓她坐下,再解釋了關於助學貸款的一些細節,也告訴她這事學校會統一安排,並不用急。依依在心裏認真的地記下了。當她要起身離開時,整理文檔的老師突然抬起頭說希望桉可以送下依依,依依本想抗拒,但桉已經起身。到了教學樓門口,依依準備正打算自行離去,可桉卻說想帶她看看這個學校,有很多美麗動人的景色。
穿行在大樟樹下,茂密地遮擋了太陽,桉興奮地說著學校地曆史,卻不料依依突然問一句:“你應該是學長吧?學長好。"
桉羞澀地笑了笑:“我與你同屆。”
“可是你知道好多啊。”以依依有些不可置信。
“是我爸讓我先來學習下的,高考完我就被安排在這裏了。”
“哦,嗬嗬,。”此後,兩人便一直有說有笑的穿行在學校的各個角落,特別是圖書館前麵的美麗的蓮池,依依竟然赤腳下水采了一朵,看的桉呆在一旁。
初次相遇,沒有誰規定了情節,他的上演,沒有改變的餘地。
依依回憶著,迷迷糊糊中她想掙紮著起來,可能因為是酒精的作用,她無法恢複意識。
“依依,怎麼睡過去了啊,不是說自己會回去嗎?你這樣子,還能自己回去?”依依朦朧中聽見桉的聲音,睜開眼睛後,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任由桉將自己扛著,回到學校,室友幫忙扶上樓,晚上還收到桉發的短信: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這條短信已經是第305天的同樣的短信,自己卻始終沒有回過一次,不意間,枕頭已浸上了淚水。
不是不想愛,隻是太無力了,當初桉替自己承擔的學費一直像是一根刺似的在哽間留著,因為程序問題,自己的助學貸款沒成功,因為沒有認識的人,便找了桉,他一句話也沒講,第二天就將學費拿來,笑著說利息很高的。這一幕幕像是昨日似的,特別清晰。
不知是多少久之後,一個貴婦打扮的女人出現在依依麵前,沒有難聽的語言,沒有粗魯的動作,隻是輕輕地放下了一張信用卡和一句話:請離開我兒子。像是電視劇般地戲劇化,她也沒有掙紮,拾起信用卡放回女人地手中:“阿姨,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請你不要費心了。”
兩幕情節,她牢牢地記著,很諷刺,那天之後,依依便出現在了幽藍裏,也就是305天前的那天,沒有其它理由,為的隻是還清桉的錢,不要施舍的愛,然而桉並不明白這一切的,她想,也並不需要說明什麼。王子愛上灰姑娘,自己沒那個福份。
她本是不敢愛的,她的家,有太多的不堪,她本是不想戀的,她的心,有太多傷口。但是桉說,也許兩個人會更幸福。她輕易地愛了,卻不知招來如此傷害。
次日起床已經九點半,第一節課已經上完,她慌忙地收拾下,這節國貿課再不去,被點名的話就是第三次了,學校明文規定曠課超過兩次要做記錄的。得快點了。
匆匆趕到教學樓,恰逢下課鈴聲響起,一大堆人從教學樓裏蜂擁而出,像是逃亡似的,依依並不喜歡這感覺。
第六教學樓325教室,趕到教室,零零落落的坐了幾個女生,因為依依平時不在校園活動,因此與她們也不熟識,隻是客套地問候:好啊。
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翻開課本,她依稀還記得老師布置的作業,今天要交。
“依依,桉說把這個交給你。”室友郭露拎了一袋東西到她身邊,放下繼續說,“你這男朋友可真細心,本來早上買好了,你沒來,下課又重新買了份。”
接過袋子,確實是溫熱的。“真浪費。”雖然嘴上這麼說,內心自然是感動的。
“依依,不是我說你,你這男朋友對你真的沒話說。你不要我還真想倒追了。”
依依沒有說話,看見老師進門,便岔開話題:“露,你看,老師做新發型了。”
“都多久的事了。”郭露也抬頭看了下金融學老師,“你應該很幸運你還認識他。”郭露講完後走到原來的位置拿過自己的書走到依依身邊,將書放下。“今天我要給你講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