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愛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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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就做到,嘉昕再也沒有開過一個QQ聊天,她現在就在網上到處翻看電影電視劇集,實在沒好看的,就跑到一些論壇裏麵,看一群人為一個雞毛蒜皮的小問題掐架,再不濟,就玩網絡遊戲,最近的“龍珠”玩著挺不錯,積分有點高了,她又開始忙著在網上搜索“通關秘籍”,想徹底征服“龍珠。”
這樣的生活也不錯啊。
才過了兩個星期,她的手機上就收到一條短信“我想你。”這是那個男孩子發給她的,她開始的時候沒在意,心想隻要自己不理睬,最終他就會作罷了,不過現在看來,他的耐心比她想的要多一點,他堅持了一個月了,每天他的這句話都會發過來,就像她訂製的天氣預報一樣,從不耽誤。
怎麼?還跟她較上勁了?
他那張過分漂亮的臉注定了他不會是一個忠於感情的人,他還在長大的過程當中,等他有了豐富的社會閱曆,恐怕會發現對嘉昕的追求,不過是戀母情結指引下對年長女人的一種獵奇。那時候被拋棄的又會是嘉昕吧?
這世上沒有誰離不開誰,何必將自己投入一段注定無望的感情呢?
後麵收到短信,隻要是他的,直接刪除。讓時間和冷淡去消磨他的耐心好了。
這天晚上,嘉昕正在全神貫注打“龍珠”,媽媽卻突然進來了,告訴她物管打電話說,有人要見她,已經等在樓下了。
誰呀,幹嘛非要在樓下見麵?嘴裏嘀咕著,嘉昕出了門。
剛打開樓下的鐵門,嘉昕就看見了來人,她的臉頓時冷若冰霜。
楚城正來回地踱著步子,看見她之後,就站住了,低聲說:“嘉昕,我想你!”
現在流行這句話嗎?嘉昕覺得頭都大了,冷冷地說:“到那邊去說話。”然後自顧自走在前麵,把楚城引到小區的路上去了。
嘉昕有點慌亂,楚城剛才的那句話難道是在發出和好的訊息嗎?自己一直沒有找到男人,就該去吃這棵“回頭草”嗎?
楚城跟在後麵默默地走了一陣,看嘉昕停了下來,他也站住不動了,隔著三步的距離。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嘉昕的語調仍然冷冷的。
“嘉昕,我要結婚了!”楚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裏竟有點哽咽。
一股怒氣一下子衝上了嘉昕的腦門,她不由得提高了聲音:“楚城!這麼晚找上門來就說這個?你就那麼急於炫耀你的幸福嗎?”竟然上門來示威了嗎?她氣得身體都有些顫抖,忙邁開步子往前走,強作掩飾。
楚城又跟在她身後:“嘉昕,別走那麼快,聽我說,我隻想和你結婚呀!”
“不要說啦!”嘉昕狠狠地跺了一下腳,她真的快要崩潰了,這個可惡的楚城,現在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有什麼用?
她停了下來,轉過身去瞪著楚城:“你想要和我結婚,那你還做那些事情?!”
楚城的眼裏蒙上一層淚光:“嘉昕,我知道,是我背叛了你。可是為什麼,這次你就不肯原諒我呢?”
嘉昕痛苦地搖搖頭,她不明白,一年不見,這個楚城為什麼還有臉問她這樣的問題,她居然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了八年!
“我們不是經常吵架嗎?不是每一次都和好了嗎?為什麼這一次就不行?”楚城看上去也像是失去了理智,麵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嘉昕,為什麼每次一定要我先來找你,先給你賠禮道歉,甚至有的時候明明是你沒道理。我承認上一次是我的錯,是我身體背叛了你,可是我的心還在你這裏,你為什麼不能原諒我一次?不給我一次機會?”
“楚城,你的話讓我很痛心!”她的語氣變得沉重,“你最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不能原諒你,你真的沒意識到,你犯了我的大忌嗎?”
楚城愣了愣,擦去了眼角的淚水,說道:“可是你知不知道你下手有多狠?”嘉昕抬起眼看著他,隻見他撥起額前的頭發,指著一個傷疤說道:“你當時拿手機砸破了我的頭,嘉昕,我也是個男人,可是我當時的自尊全被你踩到腳下,像一堆破衣服一樣被你扔出去,我怎麼可能還像過去那樣先來給你道歉,所以我沒有來找你,我負氣地跟女人交往,我想你會回頭的,你這個連飯都不會做的女人,怎麼可能獨自生活?可是,你一直不來找我,到我想找你的時候,甚至連電話號碼都換了。嘉昕,你太絕情了!”
“知道我絕情幹嘛還來找我?”嘉昕對他的指控感到憤怒,也激動了起來。
“嘉昕,我不甘心。”楚城搖著頭,“我們當初都說過,為了結婚而交往,我們在一起八年了,可是現在,我的新娘居然不是你!”
“新娘是你自己選的,婚是你要結的,楚城,沒人強迫你。”嘉昕隱隱覺得今晚的楚城有點蠻不講理。
“是啊,嘉昕,是我答應了去相親,是我點頭要結婚,可是我一直都覺得這不是真的,我想著你一定會回頭,我們一定會像以前那樣和好的,可是沒想到,我的喜帖都發出去了,我的酒席都定好了,嘉昕,你還是不理我。嘉昕!”楚城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嘉昕的胳膊,卻被她躲開了:“楚城,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楚城的手在空氣裏僵了一陣,慢慢收了回去,聲音有些低啞:“嘉昕,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愛?他們之間還有必要談愛嗎?嘉昕冷冷別過頭。
楚城見了,臉上有著明顯受傷的表情:“嘉昕,你爸爸對你媽媽那樣過分,你媽媽都能原諒他,你就……”
“不許提這個人,不許提!”嘉昕尖叫起來,用力的抓住楚城的兩隻胳膊,眼睛像要噴出火來,“你再說,我一定會打破你的頭!”
麵對嘉昕瘋狂的威脅,楚城露出一絲苦笑:“嘉昕,你絕不原諒他,是嗎?所以,你也絕不會原諒我。”
“楚城,是你自己說過的,你還需要去經曆過滄海,見過巫山雲,你才能甘心。你自己做過的事情,你沒有資格後悔。”嘉昕說著,抱住了自己的雙臂,背過了身,不想再看他。
“嘉昕,我承認是我想錯了,可是我不走這一遭,我也不會知道我錯了,我不會知道我隻要你,你怎麼能那麼堅決的拒絕我?一次機會也不給我?你真的愛我嗎?愛過我嗎?”
嘉昕任他在身後追問,大腦裏也是混沌一團,她隻能繼續慢慢朝前走,走了一陣,她對身後的他說道:“不要口口聲聲說愛我,你發給另一個女人的短信一樣濃情蜜意,楚城,愛不愛你,根本不重要!”
“嘉昕,很重要!”楚城急切的追上來,和她並排走著,說道:“那個網上認識的女人早就分開了,大家都是玩玩而已,現在這個是相親認識的,我相親是賭氣去的,結婚也是賭氣答應的,嘉昕,我該怎麼辦?我不能這樣去過一輩子!”
“楚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聽她這樣說,楚城黯然的歎了口氣說:“嘉昕,我跟她認識才半年,就要結婚了。想到一輩子就這樣被一個女人捆住,我真有些害怕。”
嘉昕沒有說話,楚城繼續說下去:“最近常常會想起我們在一起的時光,難道再也回不來了嗎?”
嘉昕在夜風中縮了縮脖子,寒冷反而令她有些清醒了,她說:“楚城,當我和你籌備結婚的時候,你去網戀,見識滄海巫山,現在你又要結婚了,卻跑來找早已分手的前女友,你恐懼的其實是失去單身的狀態吧?你躲來躲去,其實是在躲婚姻吧?”
楚城停下了腳步,詫異地看著她,好一陣才說:“嘉昕,你居然這麼分析我的心情。你在感情上冷靜得讓我害怕,偏激得讓我心寒!你從來沒為我吃過醋,從沒翻過我的衣服口袋,每次晚歸你也不問我去了哪裏。我真的懷疑你是否愛過我,可是我卻是真的愛你的!”
“楚城,如果你不認為那是一種信任,那你盡情譴責我的冷淡無情好了。可是我也要說,如果你真的愛我,你不會做出背叛我的事情來的,你走吧,去結婚或者悔婚都隨你,我不能給你任何幫助。你和我,早就不相幹了。”
楚城定定地看著她好一陣,那目光裏有太多複雜的東西,嘉昕不想解讀,然後看著他終於默默走開。
為了遠離寂寞,為了體驗一種嗬護,她在努力地尋找著男人,可楚城已經兩次到了婚姻的門口,卻遲疑著不敢邁進去,如果男人都為自己被婚姻私有化而感到恐懼和排斥,那她的苦苦尋覓還有什麼意義?
不想坐電梯,她還不想這麼快就回到自己那個逼仄的房間,那樣她會讓心裏的苦悶給憋死的。於是她進了大樓之後,慢慢地去爬樓梯,一步一步,數著呼吸,數著台階,向著十五樓的家邁進。
附言:
小天使,絕對是誇你。最近改文,反複看著自己的文章,看著自己直白瑣碎的口水話,被你一點點提煉成“體驗”,我想即使改變風格的嚐試是失敗的,但我從讀者那裏得到的依然很多。感謝你和支持我的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