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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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宮裏一片的愁雲慘淡,曾經貴為神界第一長老的穆長老,今夜終於在身的北門被處刑了。
神宮內人人自危,都縮著脖子,不敢多行一步。
雲娜倚靠在可以遠眺北門的廊柱上,在漆黑的夜裏,麻木的臉、早已經被寒風凍幹了淚跡。
在陰森的地牢了,她的父親微笑著轉身離去的模樣,讓她的心撕成了碎片。在這寒冷的夜風中,她成碎、成灰的心,無聲無息的空中飛揚,她如空殼一般的身體,癡望著自己父親行刑的方向,如雕塑一般。
“雲娜……”不知何時,凱雅出現在了她身後,“回去吧,穆長老已經行刑完畢了。”
雲娜麻木的轉過身,空洞的眼神,蒼茫的望著在她身後的凱雅,淚跡風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在她身後的是神界第一的神將,神主最貼心的心腹,手握重兵,可以權傾朝野的重臣。
“你可以就他的……”雲娜蒼白的臉,在寒風中悲愴的聲音。
他可以,但他不能!
凱雅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現在的他無顏麵對雲娜,此刻雲那臉上的傷,是刺向他心底的痛。
寒風吹起,糾結著凱雅的衣角,凱雅的痛苦在夜風中毫無掩飾的那麼明顯,他無顏開口為自己申辯一句。
“這是你欠我的!”雲娜悲痛的轉身,幽然的聲音刺痛了凱雅的耳膜,那嬌弱,單薄的纖纖背影刺痛了凱雅的心
夜風中,夜……愈加的黑了!
神宮的議事廳,燈火通明,撒哈斯丁也是一宿未眠。
“把這個送給各地的長老,讓他們交出手裏的財力和兵權,不然都按和穆長老密謀通敵,同罪並處!”撒哈斯丁冷冷的甩出一疊的文稿和書信,各色各樣的證據都夾在其中。
“是!”武士們齊齊的領命而去,皓而頓才慢慢的從幕後轉了出來。
“神主,好魄力!”他躬身道。
撒哈斯丁冷冷一笑,“用穆長老的一顆人頭,換來所有長老的罷免,也算值得。”
“是,”皓而頓謙卑的彎腰,衷心歎道:“神主好計謀,可惜了雲妃……”溫脈的皓而頓難掩愧疚之情。
“雲妃,”撒哈斯丁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我自有安排!”
天大的喜事,在意想不到的時候降臨到了納翠殿,神主竟然冊封納翠宮的雲妃為神後!!
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殊榮!本來凋敗,冷清的,被人避之不及的納翠宮,又重新熙熙攘攘的人來人往起來,阿諛奉承的,負荊請罪的,低聲下氣的,各色各樣的人又重新擠滿了納翠宮的大門。
揚眉吐氣的小碧,看人都是不屑的鼻子先哼三口氣。一群奴才!小碧在心裏暗嗤。
“娘娘,這是下人們送的賀禮。”小碧輕輕地把東西放在了桌上,因為國舅服罪新喪,不宜為娘娘冊封而大肆操辦,神主下令一切從簡,但是紛紛送來賀禮的人,還是踏破了門檻,絡繹不絕。
雲娜慢慢地瞄了一眼,“放著吧。”她沒什麼興趣。
“娘娘……”自從國舅伏法後,娘娘就一直悶悶不樂,鬱鬱不開懷,小碧也不知道該任何開導她。
雲妃幽然的看著窗外,撒哈斯丁從未真心的愛過她,失去親人的她如空殼一樣,這樣至尊的空名對她又有什麼樣的意義呢?
她曾經以為,那個高不可攀的名號,是象征著自己在他心目中是最重要的唯一,可是她從來沒有想到,他卻給予得那麼的輕逸,輕飄飄的,如浮雲飄蕩……
他從來就不在意吧,自己,和自己愛他的心境。在他的心中,自己和那些對他阿諛奉承,世俗的女人一樣!
輕輕的給予了,沒有任何的分量和在意!他的心中從來就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在有微微陽光照進來的寢宮裏,撒哈斯丁正陪著潘若畢臨摹字畫。扶著潘若畢的腰,撒哈斯丁難得的心不在焉。
被撒哈斯丁握住的手腕停了下來,潘若畢疑惑的回頭,心不在焉的撒哈斯丁抬著頭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
“撒哈斯丁……”潘若畢出聲,撒哈斯丁回過神來。
手下的畫,因為筆鋒的停頓,濃墨已然暈開,汙毀了整張畫卷。
“啊!”撒哈斯丁趕緊提筆,但墨暈已經圈汙了整個畫卷上肖像的大半張臉,已經無法挽回了。
“好可惜。”明明就要完成了,潘若畢歎息道,無趣的放下了狼毫。
“若,再畫一張好了。”撒哈斯丁收拾好被汙損的畫卷,蹭著潘若畢嬌嫩的臉,笑道。
潘若畢無力的搖了搖頭,虛弱的扶住了頭,他不善於書畫之類的,支撐著畫到現在他已經是心裏不足,頭暈腦脹了。
“下次再說吧。”潘若畢搖頭,走到躺椅前,睡了下去。
撒哈斯丁體貼的為他圍上毛毯,潘若畢靠著軟枕,一會就由昏昏欲睡,變成熟睡酣眠。
撒哈斯丁不禁啞然失笑,潘若畢的嗜睡真可是無人能及,潘若畢對睡眠的執著無任是時間的長短,或者是睡眠的質量都異於常人。
撒哈斯丁淺笑著,心裏卻不禁想起了嬌俏的雲娜,他對她不能說不愧疚,可是他除了想辦法為她保住她在宮中的地位外,他實在無法再為她做什麼了。
為了彌補他對她的愧疚,他願意把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一切都給她,包括位置極重的後位!
也許這樣,那個嬌俏可憐的女人,會過得比自己預想的過得更好一點。
潘若畢,撒哈斯丁低下頭,我可能什麼都不能給你,除了……,我自己!
撒哈斯丁輕輕的吻上潘若畢光潔的額頭。
風雲過後,神宮陷入了第一個安靜的夜晚。在撒哈斯丁的懷裏熟睡的潘若畢,短發下尖尖的耳朵,敏感的撲捉到某種微妙,久違又熟悉的氣息,陡的睜開了眼睛。
“去哪?”披衣翻身下床潘若畢的動靜,驚醒了熟睡的撒哈斯丁。
“廁所!”潘若畢匆忙的整理著衣物,敷衍的答道。
撒哈斯丁信手拿起放在床頭的披風,遞過去,“天冷了,不要著涼。”
“恩。”潘若畢抓過來,胡亂的係上,急匆匆的就出了大門。
冷風卷了進來,睡的正香的撒哈斯丁,促不堤防,被冷了一激靈。
被黑暗覆蓋,安詳的卡姆神宮,一個矯捷輕盈的身體,快速地掠過地麵,潛伏的沒有任何的聲息。
他身上黑色的魔翼,仿若是黑夜上撕下來的一塊,在黑暗中把他包裹的恰到好處。完美的融入了黑暗。
到達了暫時安全的地方,他小心翼翼的收起身後的魔翼,謹慎的探聽著各處的響動,確保自己現在的現身之處,萬無一失。
突然,他身後的樹叢裏發出簌簌抖動的聲音。
魔物很警惕的轉身,別在胳膊上的短刃頃刻就滑落到了手中。
那聲音毫無顧忌的向自己靠近,魔物現在停留的地方,四周都是空地,無法及時的藏身,隻能對麵一搏!
樹叢被撥開,一張嬌柔的臉,吃力的從樹叢裏鑽了出來,
“潘若畢親王!”看到從樹叢裏鑽出來的,嬌俏的少年,嚴陣以待的魔族吃驚道。
笑容燦爛的桃花顏,揉進了星光的圓眸,在微寒的夜風中,月光下,因為奔波而在齊耳的黑色短發中,微微露著的尖尖耳朵。
“諾翼!”潘若畢開心的笑道,看到嚴陣以待的魔族,潘若畢一點都不吃驚,反爾吃吃的笑了起來。
“參見親王……”,“是哥哥叫你來找我的嗎!”潘若畢打斷了諾翼對自己的禮節,天真的問道。
諾翼一愣,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腦海中竟然回蕩起,格古對自己說的話“現在的他,無法保護自己的弟弟——潘若畢。”一種悲涼從中而來。
“不是,這次諾翼前來是有命在身,不宜久留。親王在神界過得還好嗎?”諾翼感從心來,問的憂傷。
“恩,很好。諾翼怎麼能進來這個太陽咒裏麵。”太陽咒是強大的從外防禦的神咒,當初連上古神獸--火焰獸,都被它熾的懼怕三分,身為魔族的諾翼是怎麼進來的呢,潘若畢好奇的問。
“哦,這個啊。”諾翼避重就輕,“親王怎麼會在這裏呢?”
諾翼小心的環視著四周,堤防被人跟蹤,但四周並沒有其他人的動靜。
“我無意中聽到了諾翼的聲音,很小的聲呐。”
“沒有其他人跟過來吧。”諾翼不放心道。
“沒有。”潘若畢搖頭,他一路過來,沒有發現有其他的人。
諾翼那麼細小輕微的聲呐,能夠察覺的人應該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