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榮譽的背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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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會在濃濃的詩情中結束。說是結束,其實正是處於高潮。每個人的臉上都如沐春風似的,飛揚著欣悅不已的神情。在主持人仍然激昂的話語中,全場的人都站了起來,鼓著掌,唱著一首他們的傳統情歌。情歌的內容,是情意綿綿的送別。
    顯然,他們是以此來歡送我。
    波姬絲扯了扯我的衣袖,我明白,我該離場了。我不離場,他們絕不會走。便邊走出座位,邊朝他們揮手相別。
    到了通道,很多人已簇擁在我身後。
    這可苦了那些保護我的特工。因為他們近不了身,而在場的又都是些大詩人、大作家、大教授,他們不可能粗魯地推開他們,擠到我身邊來。盡管他們表麵裝出淡然自若的樣子,實則他們心裏緊張得不得了。手幾乎貼著褲縫,隨時會作出拔槍的動作來。
    不過,美國人幹什麼事都是挺周密的。那些緊張的特工,不過是外圍的特工,中距離保護我的特工。他們絕對不會不考慮貼身保護我。所以對我身前身後的四個美女作家,我就心知肚明她們是假扮作家的特工。這很容易區別。表麵上,她們很熱情地跟我搭話,問這問哪的,可當我反問一些常識外的有關美國文學的時候,她們就顯得很茫然,吱吱唔唔地應付過去。顯然,她們臨時所學的,都是一些常識性的文學問題。再就是她們望著我的時候,目光是飄忽的,餘光不時落到別的人身上。
    以她們的職業,即使是總統,也是防範的對象。她們都能假扮作家,難道恐怖分子就不會?
    對她們的行動,是無可挑剔的。倒是,我很敬佩她們的敬業精神。雖說我的靈魂告訴我,我不會有什麼危險。恐怖分子距我還有十萬八千裏。可看她們的神態,隻要一有風吹草動,她們都會撲到我身上,以自己的身體來保護我的。
    在場的詩人作家教授都很熱情,當我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他們都競相伸過手來,跟我握握手,送我一臉的笑意。可我發現,他們的笑容背後,目光裏頭,都深藏著一種替我擔心的憂慮。
    他們憂慮我什麼呢?是否,事前他們已經知道我到美國來,是肩負著什麼重任呢?
    按常規,他們是不會知道的。但副總統的到場,在他們看來,就不是卡耐特所說的,他隻是個詩歌愛好者。
    或許是發現我太注重於察顏觀色,波姬絲不但挽起了我的手臂,身子靠得緊緊的,而且,烘暖的身子,傳遞著一種熊熊燃燒的愛意,使我的靈魂無法不爬到她的乳房上麵,親吻著她的靈魂。
    走出劇院,紅色跑車已停在大門前。
    我親吻著她的靈魂,依然分出身來,在周圍的樓房轉了一圈。但劇院對麵的樓頂,就有五個狙擊手,密切地注視著我身前身後的人。而東南西北四邊的樓房,也有十幾個狙擊手,牢牢監視著外圍的動靜。
    幾乎是被簇擁著上車。而且都是我的同行。無疑,他們也在暗暗地保護著我。我不由感動得眼閃淚光。車開出了幾十米,我仍回身朝他們揮手致意。
    看車所走的方向,並非回波姬絲的住處,而是向郊外馳去。不用說,是回別墅的。我想,也許是隻有在那裏,他們才能更好地保護我。
    但我沒有吭聲。盡管我心裏很希望能在波姬絲的玉床,跟波姬絲做愛。我也沒有吭聲。因為波姬絲的心思跟我一樣。那玉床,是家的感覺。就像我們中國人所常說的,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狗窩是難聽一點,但更能體現這種愛家的情感吧。
    波姬絲的玉床,是深滿了她靈魂香味的花蕾。之前,我的靈魂不遠萬裏跟到她身邊,就是跟她在玉床上做的愛。那種感覺,是比蜜月還要蜜月的感覺。
    我沒有吭聲。波姬絲將我的手拉到她的大腿上。我輕輕地撫著,心思卻已飄搖。從戰機護航,市長、副總統光臨,全美的文壇精英到場,為我頒發普利策特別榮譽獎,我已經感受到,我此行到美國,並非是來講學那麼簡單。而他們給我這麼大的榮譽,這相當於美國諾貝爾文學獎的普利策獎,肯定有更深的含義在裏麵。
    到底是什麼呢?
    我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是叫我參與反恐?還是別的什麼?
    我感覺到,這似乎跟我老爸的遺傳有關。
    “911”之前的幾年,我老爸在看某國閱兵式的時候,就忽發奇想:如何才能最有效地將閱兵的總統謀殺掉?
    天空飛過幾架飛機。
    我老爸靈光一閃:飛機,開著飛機撞向總統,絕對百分百搞掂。
    那時拉登還抱著小老婆做愛,根本還沒想到用飛機撞擊世貿大樓。
    有人說過,一個謀殺專家,跟總統的心態是一樣的。
    我老爸就夢想過做總統。相書也說我老爸是天天都夢著想當皇帝的人。我老爸有這種恐怖主義的設想,無疑是跟他當過幾年警察有關。因為一個好的警察,首先就是一個犯罪的高手。當然,那是設想的犯罪。
    我記得,我老爸在一篇小說裏,就提到過這種觀點。雖然是短短的幾頁,並沒有發揮去說,更沒有形成理論。可對敏感的美國人來說,就像見到了冰山一角,下麵深藏著無比豐富的冰層。基因遺傳不說,單是我的經曆跟我老爸的經曆幾乎一樣,就足令美方相信,我也是個“恐怖主義”的天才。
    月亮掛在天空。郊外的景色迷人。
    可這迷人的背後,卻籠罩著一種被恐怖主義威脅著的沉重。
    幾十年前的伊拉克戰爭,美國雖然很輕鬆就贏了,還在全世界的麵前,將薩特姆拉上了斷頭台。盡管有人說,那薩特姆不過是個替身,真正的薩特姆,早已經死在亂槍之下。死無全屍。慘不忍睹。美國人之所以用替身來將薩特姆進行絞刑,就是要給世界一種震懾的力量。
    但是,後來對伊朗的動武,卻令恐怖組織如雨後的春筍,紛紛拔節。其中一個叫斬魔教的聖戰組織,最為強大,最為嚴密,又最為活躍。法國的凱旋門,就是在2026年的一個大白天,被炸上了天的。2028年,美國的自由女神像大嘴巴上,居然掛著十具裸體女屍,而且全是白人。都被開了膛,破了肚。那種慘象,無疑令每一個美國人都頻作惡夢的。2030年……
    我不想往下羅列了。那都是些悲慘的事件,很容易使人產生這個世界是個悲慘世界的感覺。
    盡管全世界都紛紛加強了反恐的力度,但恐怖事件仍然逐年增加,而且手法更加隱秘,更加出奇不意。
    難道我的《靈魂與法醫學》真對反恐有作用?
    不管怎麼說,我已經感覺到,巨大的榮譽後麵,肩負的將是重大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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