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篇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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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34年,天靈皇司徒沐駕崩,三皇子司徒玉邪即位,改年號為邪,舉國同喪三月。
邪帝1年,特封大皇子司徒玉修為南王,封地千畝,留駐洛陽三日後出發。千羽郡主入住風華宮,三個月後大婚封後。
特賜後宮所有嬪妃與先皇共葬黃陵。
朝堂上,三道聖旨一下,眾位大臣立刻開始竊竊私語。
司徒玉邪身穿龍袍斜坐在龍椅之上,挑眉輕笑,“眾位愛卿有何意見?”聲音如絲一般輕輕吐出來,眉宇之間散出妖異的光彩。
“陛下,臣認為不妥!”禮部侍郎陳大人走了出來,沉聲說道“後宮娘娘八十餘人之多,與先皇陪葬實屬不妥!”
司徒玉邪仍舊不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朝珠國近年來招兵買馬,實力大增,如今又派使臣來和親,必有陰謀。臣認為應當冊封後宮娘娘為太妃,全數遷移於太妃深宮,此來安於民心之舉!”
太妃深宮,顧名思意,是曆來先皇的寵妃們頤養天年的地方。司徒玉邪仍舊帶著幾分慵懶,手指輕輕劃過嘴唇,迷離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淺笑,“依陳愛卿之意,朕該讓先皇獨夢皇陵不成?”
“臣不敢……”
“陳愛卿有何不敢?”司徒玉邪冷笑,“罷了,朕命你擇日護送眾位太妃直至皇陵!”
聲音剛落,禮部侍郎馬上麵如土色,再也不敢說不出一個字來,謠傳新帝乃狐妖之子,心性冷血。連皇後都被他殺害。如若再去質疑他,恐怕全家都要命喪黃泉啊!!
“眾位愛卿還有何事啟奏?”
一時間朝堂之下,人人都低著頭,不敢直視,更加不敢多說一句話,弄得人心惶惶。
深冬時節,寒風凜冽。
被雪洗禮過的皇宮,瓊枝玉葉,粉裝玉砌,皓然一色,梅花摻雜著清新的氣味彌散開來……
“畫扇,你說這皇宮怎麼越來越冷清了呢?"我順手折下一支梅花放在鼻尖輕嗅……
“小……”
畫扇剛準備開口卻被倉皇跑來的小宮女打斷。“娘娘怎麼穿得這麼少,要是娘娘感染了風寒,奴婢就是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奴婢求娘娘先回宮吧……”
“冬兒,”我輕喚跪再雪地的小宮女“後宮的嬪妃都去哪了?”
冬兒是我入宮之後來服侍我的宮女,整個風華宮,除了畫扇與冬兒之外,我遣走了所有的宮女太監,留下冬兒隻因為她的眉宇間有三分與其然相似,那日之後,其然與皇後的死,我再也不曾提起過,畫扇好似感覺到了什麼,也再也沒有提起這個名字。而司徒玉邪,除了第一天來風華宮被我趕走,再也不曾來過,他甚至沒有任何解釋!
冬兒看著又在出神的娘娘,心裏忐忑不安,娘娘問的話該不該答?可是這娘娘也得罪不起啊,現在這天底下,除了娘娘還有誰敢給陛下臉色看,陛下卻從不怪罪,思量了許久,終於鼓足勇氣傾吐“娘娘恕罪……陛下把太妃們遣送到皇陵給先帝陪葬去了……現在後宮隻有娘娘您了……”
“什麼?”身子驀然晃了晃,手中的梅花從指尖滑落,陪葬!!這是何等殘忍!撐著身子對冬兒揮了揮衣袖道“你先下去吧!”
“小姐,你要注意身體啊!”畫扇即使扶住我,臉色沉重。
我看著畫扇這些年的變化,心裏有些抽疼。“畫扇,剛見到你們時,你是四個人當中最活潑的……可是這幾年來你的笑容越來越少了……現在……我都看不到你笑了呢。”我抬手溫柔地擦幹畫扇留下的眼淚“現在其然已經不在了……還好我沒有把初見和其佑留在身邊……畫扇,我不知道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一直相信他或許會有苦衷的……所以我心甘情願地來這後宮,等待三個月後的婚禮,可是現在我越來越沒有把握了……畫扇我再不能失去你了,你現在馬上離開這裏,去朝珠找初見”
“不!”畫扇痛聲跪倒在地,“小姐不要趕畫扇走,畫扇就是死也要跟著小姐!”
我忍住淚扶起她“傻畫扇,他不會對我怎樣的,我要離開他就要初見的幫忙,現在隻有你能離開皇宮,我才又機會……”我鄭重地凝視她“畫扇,你一定要為我照顧好自己,我等你來救我,馬上走!”
話音還未落,救聽見一個尖細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陛下有旨,風華宮畫扇即日調往龍華殿當差,欽此!”
眨眼間,畫扇就被兩名太監夾住,身手完全不在畫扇之下……
司徒玉邪,到最後你連我也要算計了麼?
司徒玉邪,是你變了,還是這……才是你的本性?
司徒玉邪,你真要逼我歐陽千羽恨你入骨麼?
誰來告訴我,開始的邂逅是否是海市蜃樓?
寂寞如雪,孤傲如梅,卻透著些說不出的悲涼呢。
好不容易出現在我麵前,又要逃了麼?
羽兒可知我等你等了多久,既然有些話你說不出口,那麼……就換我來說好了……羽兒,做我的結發妻,可好?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一生一世麼?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原來這也都是南柯一夢麼?既是如此,我又何必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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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鴉盡,小立恨因誰?急雪乍翻香閣絮,輕風吹到膽瓶梅,心字已成灰
——夢江南
偌大的皇宮在這寒冬的深夜顯得格外寂靜,龍華殿外,月光照射在潔白的雪上閃著迷離的光亮,讓她眼裏不禁閃過一絲恍然。
沒有四處走動的宮女,沒有巡邏的侍衛,依稀隻看見一個太監安安分分地垂首在殿外侯著。
“還真是冷清呢!”嘴裏不禁呢喃出聲,卻驚擾了守門的太監。
“奴才叩見娘娘,娘娘吉祥!”太監急忙迎來做了個萬福,扯著尖細的嗓音喊道。
連這小的聲音都聽得出來,還真是高手呢。我看了他一眼不禁冷笑,“皇上可在?”
“回娘娘,皇上在侯著娘娘呢。”
輕輕點頭越過他身邊停下來,又俯下身子與那太監平齊,冷聲說道“我是千羽郡主,下次可別喊錯了”
明顯的感覺到還跪在雪地裏的太監身子一震,這才滿意地向龍華殿走去,司徒玉邪這樣對我,難道連他身邊的太監都整不得麼?原來自己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呢。
剛剛踏進龍華殿就感覺身子明顯地一暖,不禁仔細打量起來,整座宮都是由紫色的大理石構成,淡紫色的地板,淡紫色的牆壁……整體看來讓人覺得有些詭異了。裏麵的擺設並不多,三三兩兩,顯得空曠卻又毫無生氣。
“羽兒看的還滿意麼?”
司徒玉邪慵懶地靠在軟榻上,身上隻鬆散的披了件開襟睡袍,展現出男性身軀完美的線條,不禁有些引人遐想,頭發毫無章法地披散下來,卻不覺得淩亂,幾縷發絲搭落在胸膛上顯得格外性感……這是何等絕代的風華……呸呸……歐陽千羽你在想些什麼,懊惱地瞪了一眼榻上的人,餘光卻看見候在他一旁的畫扇!
“畫扇,他有沒有欺負你?”
顧不得那麼多,我大步跨過去一手把畫扇拉到身邊全身打量起來……
“小姐……我沒事……皇上對我很好!”畫扇低聲說道。
我仍一定不定地看著她,這才注意到她的臉色紅得有些異常……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不堪入目的畫麵在腦海一閃而過……
一陣強烈的酸楚湧上來,“啪”地一聲,我一手打在司徒玉邪的臉上,白皙的臉頓時紅了五指印的形狀……“司徒玉邪,你怎麼可以這麼對畫扇,你是禽獸嗎?”
什麼山盟海誓,什麼狗屁愛情,什麼今夕良人,全當我歐陽千羽瞎了眼,再也忍不住揚起手正準備再打下去,卻被人拉了下來。
“小姐,千萬別……您誤會皇上了……皇上什麼也沒做……”畫扇的臉早已嚇得慘白,渾身顫抖……
“畫扇,下去!”司徒玉邪淡淡地開口,麵上看不出絲毫表情……
畫扇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最後低頭乖乖退出門外……隻留我一個人僵硬地站著……
腦海一時間千回百轉,畫扇何時這麼聽他的話了?剛才是真的誤會了麼?我扭頭看向他,紫色的眼眸悠遠深邃,看得像是要把人活活吸進去一般。白皙的臉襯地那巴掌印越發鮮紅……隻是“你的眼睛……”
“紫色的,是麼?”司徒玉邪挑眉輕笑“我的封印解除了,自然妖性也顯露出來了,羽兒,你怕我麼?”
纖細的手指在我唇邊徘徊,輕喃的聲音在耳邊回蕩,氣息直撲在我臉上,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他,還有他身上迷離的香味,讓我精神有一絲恍惚,腦海一下飛快閃過一些畫麵,來不及看清楚就又清醒過來……
“司徒玉邪!”我狠狠地推開他,卻怎麼也動不了分毫……我什麼時候跑到他懷裏的,自己竟然沒有一點意識,曖昧的氣息彌漫了整個屋子,讓我更加驚慌失措起來……
“羽兒,你是我的……”他在耳邊輕輕吹氣道。
又一個畫麵閃過腦海,那是其然被他害死的那一幕,心裏好似劃過一道傷口,然後血流不止……“不是!司徒玉邪,我不愛你了,你放開我!”我歇斯底裏地在他懷裏掙紮,大叫哭喊起來“為什麼你要殺死其然,她是我的親人呐!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狠狠地瞪住他,厲聲道“司徒玉邪,我恨你,恨不得你死,你以為不放我走我就不走了嗎?我總有一天會離開你,除非你殺了我!”
司徒玉邪看著這還閃著晶瑩的麵容,蒼白的嘴唇被咬出了血絲,眼睛直直地瞪著自己,似乎想要將眼中人千刀萬剮一般。這就是自己愛到內心深處的女子啊,想到此,不禁冷笑出來。
“羽兒,就算你要我死,我也要把你留在我身邊,你恨我也好,想殺我也好,我都不會計較,隻是千萬不要妄想離開我。”
司徒玉邪說得及其認真,紫色的鳳眸在跳躍的燭光中顯得異常妖異。讓我心裏猛然一凜,他卻仍不放過我,右手輕柔地揚起我的下巴,一字一頓地開口,“雖然沒有了其然,你還有畫扇,還有凝香閣的寶姨不是麼?是在不行,我就以天靈皇帝的身份把宰相與宰相夫人從西亞國接回來,可好?”
好似被閃電擊中一般,身上再無一分力氣,他在威脅我!不惜以畫扇,寶姨,甚至爹娘的命威脅我,這又讓我如何離開得了?
“隻要我留下就可以了麼?”
我幽幽地扯出一絲笑容對向他“隻要在你身邊,這樣就好了,是麼?”聲音輕柔地飄進他的耳朵,蠱惑著他全身每個細胞。“可是總有一天你會後悔你今天的決定呢!”
話音未落,雙臂已經勾住他的脖子,身子向他貼上去,使得司徒玉邪渾身一震,卻僵硬著毫無動作。
“你可確定?”司徒玉邪的聲音開始變得沙啞,呼吸也沉重起來。我輕笑,要得不就是我的身子麼?隻是總有一天我也會讓你付出相應地代價。
司徒玉邪見我不語以為我要後悔,正準備推開我,卻被我牢牢勾住,對準他的唇狠狠印上去,輾轉,吸吮,下一秒牙齒狠狠地咬下去!血腥的甜味一下充斥了整個口腔,司徒玉邪卻並不打算收口,一個翻身壓下來,靈巧的舌仍在我的嘴裏橫衝直闖,剛想咬斷他的舌,卻被他狠狠吸吮起來,氧氣開始變得稀薄,最後隻得軟軟癱倒在他懷裏。
衣衫一件一件剝落在地,發絲如瀑布般瀉了下來……
一整夜,春色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