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惡劣蛇宴
    一路搖搖晃晃不知走了多久，總算在穆洛茗被搖死前到了林府。
    林府是個典型的四合院式建築，院子中央是桃樹林，剛進大門桃花香撲鼻而來，讓人神清氣爽。
    穆絡茗被人安置在西廂一處還算不錯的房間，透過窗戶看著滿院的桃花，暗忖：一個大將軍竟然愛些花草，真是難以理解……
    下午將行李收拾好，穆絡茗挑選了一件繡著眼鏡蛇的紅衣，懶懶的躺在床上養傷。
    不一會林府的丫鬟便端了幾個小菜來，偷偷打量了穆絡茗一眼便躬身退下了。穆絡茗自是看到了她們眼中的嫌惡和同情。
    夜深人靜時，緊閉的房門被輕輕的推開了。一個黑影慢慢的走到床前，一把明亮的匕首在那人手中拿著，迎著月光發出森寒的光芒。
    黑影掀開床上人的被子，用匕首輕輕一劃，裏衣的腰帶便分成兩半。
    穆絡茗在睡夢中突然感到身上一陣清涼，伸手去抓被子，手上一痛驚得他睜開了眼，正好看到清水邪肆的臉。
    “清水你幹嘛？”穆絡茗低吼。
    “主子，你說呢？”清水用匕首尖輕輕的從穆絡茗的鎖骨滑到腰腹。
    穆絡茗渾身一僵，顫抖道“你……你出去，我身上還有傷？”
    “不行啊，如此良辰美景，再加上今晚可是你的新婚之夜哦！沒有新郎官的話，怎麼對得起我的主子呢？”
    “不需要，我不需要”
    穆絡茗推開清水，用被子死死的裹著自己的身體。你說他為什麼不往外跑，笑話，他身上昨天留得傷還沒好呢！今天顛簸了一天，他現在連走都成問題了。
    “主子這樣真是可愛呢！”清水走近穆絡茗，不顧穆絡茗眼中的怒火，用匕首抬起他的下巴。輕柔的一笑道“放心，我會很溫柔的。”
    “滾開”穆絡茗伸出一隻腳踹向清水，反被一把抓住了腳裸。
    清水冷冷一笑道“我讓你反抗了嗎？”話完，用匕首輕輕一劃，一道鮮紅的血印便出現在穆洛茗的腳麵上。
    “你……唔……”穆絡茗禁不住發出呻吟。
    “叫的真好聽！”說話間又輕輕的在穆絡茗小腿處劃了一下，低沉又性感的呻吟果然再次響起。
    穆絡茗吃痛，又不想再叫出聲，便咬住被角。
    清水一把將被子抽走，兩手一閃點了穆絡茗的周身大穴，隨即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穆洛茗震驚的看著清水白皙的身軀上刺著的一條黑色的大蟒蛇，蟒蛇的信子畫在清水的命根上，兩隻眼睛是清水的乳頭。
    穆絡茗胃裏開始翻滾，陣陣嘔吐感襲來。
    “是不是很美？主子。”
    清水邪魅的壓在穆絡茗身上，用手輕輕的撫摸著穆絡茗的臉，續道“這是你在清水十二歲時留給我的生辰禮物。”纖長的手指慢慢下滑，隨即用力的在穆絡茗乳尖上一擰。
    “啊……”
    穆絡茗心裏狠狠的罵著當年的穆絡茗。十二歲孩子的身子多麼柔嫩，怎麼舍得下手刺上這麼醜陋的東西，真不是人！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現在很心疼，很惱怒呢？”清水一頓，“怎麼辦？我突然心情很不好……”
    穆絡茗剛想開口，便感到下身撕裂般的疼痛，頭一歪昏了過去。
    …………×………………
    丫鬟們七手八腳的往穆絡茗頭上插上各種頭飾，扯的穆絡茗頭皮快掉了一層。
    “那個，能不能不要帶這麼多？”看著鏡子中滿頭金銀頭飾，各種花朵修飾的烏黑長發。穆絡茗隻覺得豔俗。再看一眼自己那張白撲撲的醜臉，絕對倒人胃口。
    “夫人，這是老爺吩咐的，奴婢們不敢私做主張。”幾個丫鬟齊齊的跪下磕頭道。
    穆絡茗歎口氣，別以為他沒看到丫鬟們幸災樂禍的臉。
    “好吧，可是總的給件衣服吧？”難道讓自己還穿這種繡蛇的紅衣。
    “老爺說夫人的衣服最好看了。”
    穆絡茗臉色一黑，看樣林將軍是故意整自己了，無奈的扶扶額頭，便喚著清水一同去主院。
    遠遠的就聽見奏樂聲，悠長的琴音仿佛來自深泉的呤叮，扣人心魂。
    “清水，你認為琴音好聽嗎？”
    穆絡茗自從看到那刺的蟒蛇便再也無法責怪清水。雖然那不是他刺的，可是無法說出口，也許這具身體是清水唯一發泄憎恨的渠道，他不忍心打破，他同情眼前這個性格分裂的男子。
    “主子，清水不懂。”
    “哦……”
    舞娘扭動著曼妙的舞姿，手腳上綁著的鈴鐺叮當作響，配合著悠揚的琴音讓人移不開眼。
    “吆，那不是夫人嗎？”尖銳的聲音透過琴音傳來，一切突然嘎然而止，世界在這一刻變得異常安靜。
    眾人望著身穿紅衣莊重打扮的穆絡茗，都在暗自慶幸自己剛才沒吃東西，否則絕對會吐死。
    “真是難看”
    “就是，那衣服多惡心人”
    “聽說穆絡茗對蛇情有獨鍾啊”
    “是啊，聽人說他睡覺都要抱著蛇呢”
    “……”
    忽略掉周圍的一切，穆絡茗靜靜的走向林將軍。望著那張凶悍卻已被就熏得黑紅的臉，穆絡茗沒有半點感覺，懼怕，敬畏，或者說羨慕那張比自己好看的臉，任何感覺都沒有。因為他在想，在想剛才看到的那一群蛇是怎麼回事？
    “夫人不必多禮”林將軍雄厚的聲音傳來。
    穆絡茗在清水的攙扶下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如果說身為夫人他應該坐在離林將軍最近的地方，那麼你錯了。他坐在最末端，對著他坐的是一個文弱的少年，少年的目子一直盯著他看。那眼光裏有大多的同情和嗜血的光芒。穆絡茗隻感覺後背冷汗直冒。
    “今天這場宴席是本將為夫人所舉辦的，大家盡情玩吧”雄厚的聲音一落，琴音輕輕的再起。
    順著琴音，穆絡茗看到了一個白衣勝雪，宛如仙人的女子。女子細眉鳳眼，瓊鼻櫻桃小口，烏黑的頭發隨意的在頭頂用一條白色的絲帶係著，清風一起，絲帶翩飛，猶如蝴蝶般輕輕的舞著。女子也許察覺到穆絡茗的視線，輕輕的望了過來，目光平靜如水。
    穆絡茗再次為自己的相貌歎氣。
    “為表示對夫人的歡迎，小許準備了一些禮物。”對麵的少年直起身，朝主座上的林將軍躬身道。
    “哦，不知道小許準備了什麼？”小許旁邊清秀的女子，雙眼充滿疑惑的看著小許，模樣真的很可愛，如果忽略掉其嘴角的一抹奸笑的話。
    “呈上來吧”
    林將軍話音剛落，幾個小斯抬著一個大箱子放在了宴會中央。
    “這是小許費盡心力搜索的各種各樣的蛇……”小許麵上輕輕一笑，看得穆絡茗冷汗濕透了後背，那笑容太嗜血了。
    “這倒是好禮物”女子掩著俏麵嗬嗬一笑。
    “夫人還不去看看？”林將軍怒道。
    穆絡茗心中一寒，這是早就為他準備好的。
    顫顫抖抖的站起來，在清水的攙扶下走向箱子。忽然感到一股熾熱的目光掃來，竟是林將軍在看清水。暗暗握住清水的手，果然冰涼。
    “夫人要小心哦，裏麵有幾條毒蛇，不過以夫人與蛇的深厚情誼，小許認為夫人定能沒事。”小許溫柔一笑，示意小斯將箱子打開。
    幾十條蛇扭扭曲曲的纏著，各種顏色混在一起，恐怖又惡心。
    穆絡茗呆愣的望著蛇群，他不知要幹什麼，隻能顫抖著說“謝謝“
    小許明顯看出穆絡茗在害怕，心裏狂笑一下，麵上仍是溫柔道“夫人不為我們表揚一下嗎？外人都說夫人能架權蛇呢！“
    穆絡茗驚愕的看著小許，好個狠辣的少年，那張無害的臉上究竟掩飾著如此惡毒的心腸。
    轉頭看一圈，眾人看好戲的目光讓穆絡茗心都涼了。
    右手突然空了，連清水也退到一旁看著他。
    穆絡茗仰天苦笑，這裏的人全拿他不當人看。
    狠狠的咬一下嘴唇，伸手抓住一隻蛇，十幾條蛇頓時齊齊咬上穆洛茗的手，鮮紅的血液洶湧而出。
    穆洛茗倒抽一口涼氣，卻不放開，雙眼死死的盯著蛇。隻見十幾條蛇竟然慢慢軟了身子，刺溜一下全部卷縮起來。
    “哈……哈哈，夫人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佩服佩服！”小徐麵色不渝的笑道。
    “好了，夫人放下吧“
    林將軍實在不想再讓如此惡心的東西打擾自己欣賞歌舞的興致，隻好暫時放過穆絡茗。
    穆洛茗不再言語，默默的退了下去。一股冰涼順著手臂漸漸傳遍全身，那些蛇果然全部有毒，雖不致命卻也要忍受幾天寒流侵體。
    他媽的，全是惡魔！
    清水此刻心中滿是悔恨，他想不到穆絡茗竟然會有一種苦澀又絕望的笑容，他開始害怕，害怕總有一天他會離開自己。
    他是恨穆洛茗，可是同時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