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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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出了一口氣,莫言的事總算解決了。天色也漸漸黑了,邁著輕快的步伐來到了胡鐵花的房間,門沒有關,一抹豔紅的身影映入我的眼簾,紅袖也馬上將我拉了進去坐下,我看了看床上躺著的胡鐵花,臉色似乎沒有先前的蒼白了,呼吸也很平穩。我開口問:“紅袖姐,怎麼隻有你一個人,蓉蓉姐和甜兒呢?”紅袖放下了手中為胡鐵花擦臉的毛巾,走到我身邊坐下,道:“蓉蓉去休息了,甜兒在廚房忙著做飯,你是不是來接替蓉蓉的?”我點頭,“是啊,蓉蓉姐辛苦一天了,紅袖也辛苦了吧!”她笑著挽過頭上掉下的一縷碎發,輕笑道:“我有什麼辛苦的,倒是你,我聽蓉蓉說了,你不僅要親手劃開胡大哥的肚皮,還要從裏麵把那異物切除,她看了兩眼就受不了了,跑到窗前直吐,你卻隻能忍住,慢慢的拿針線幫胡大哥縫合傷口,真是難為你了。”我會心一笑,“習慣就好了,不過人還是不要得病受傷的好。”她笑笑的撫上我的臉,“說得對,期望楚大哥他們都不要受傷得病,我們也是。”我們還是各幹各的事,她幫胡鐵花擦洗身體,我則坐在桌前些藥方和食譜。忽然耳邊傳來幾聲咳嗽,是胡鐵花醒了,看著他微紅著臉盯著紅袖,我笑道:“紅袖姐,這種事就讓楚大哥他們做吧,胡大哥好歹也是男子嘛,你是個姑娘家,他怕壞了你的清譽。”紅袖聽到我說的,馬上停下了擦洗工作,看了一眼胡鐵花,道:“嗯,雖然我們認識很多年了,不過一說起來,我也覺得有點怪怪的。”紅著臉走了出去,應該是去找碧玉或者是楚留香了吧。胡鐵花道:“落清,謝謝!”我佯裝生氣道:“謝什麼,謝我不讓紅袖幫你擦澡?謝我不讓你喝酒?還是謝我幫你治病?”他眼中閃過一絲疼痛,臉上的表情也不自然了。艱難道:“謝你。。救了我的命。”我這才舒展眉頭道:“知道自己的命重要啦,以後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他歎了口氣,“我知道了。”緊緊抓過我的手,閉上眼睡著了。我怕將他吵醒,隻能等他睡熟了才小心翼翼的將手抽出,不料,一轉身就見到了將將進門的碧玉和紅袖。紅袖道:“兩人和好了吧!”我微笑點點頭,她道:“那就好。”我看了眼碧玉,道:“碧玉大哥來做什麼?來幫胡大哥擦澡?”碧玉臉上閃過一絲可疑的紅暈,辯解道:“你不要誤會,我和小胡不是你想的斷袖啊!”紅袖也幫著他說:“是楚大哥不在,我才找碧玉大哥來的。”我不懷好意向碧玉道:“我說了什麼嗎?幹嘛急著跟我解釋啊,難道你和紅袖姐。。。”‘砰!’受了紅袖一個爆栗,“你這丫頭怎麼盡想些有的沒的,看我不好好教訓你!”說著就要打我,我馬上逃跑,兩人瘋著從房裏打鬧到了門外,隻差沒把屋頂給掀了。碧玉則若有所思的看了我們一眼,然後輕輕將門關上了,我想他應該在給胡鐵花擦澡吧。
已經臨近秋天了,清晨的空氣中已經有了絲絲涼意,不過碧藍的天空顯示著今天依然是好天氣,若菊幫我從衣櫃中拿出了厚一點的衣服,然後將披風給我披在了衣裙上。我依然喜歡站在船頭吹風,還拿出了碧玉送給我的一隻洞簫來練習,靜下心來按著無花和碧玉教我的步驟吹了起來,一曲悠揚的曲調從我的嘴下流出。我並未高興起來,而是隨著思緒漂到了臨安,我很期待那是一種什麼場麵呢,嘴角不自然出現了神秘的笑容,我自己不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你的思緒亂了。”一個聲音道。我轉過頭,原來是無花,他笑著將我吹簫的姿勢擺好,淺笑道:“進步得很大,不過思緒卻亂了。”我點頭,“嗯,有些迷茫。。。”他緩緩道:“隻要你的心不亂就行了。”我忽然心情變得很好,高興道:“想唱歌了,你的琴呢?”他握住我的雙手,輕歎:“我的琴永遠隻為你一人而彈,也永遠隻許你一人碰它,因為你就是我的心。”說完就離開了。我瞪大眼睛看著他的背影,親耳聽到他說這麼露骨的話,心裏還是覺得有點不適應。就在我胡思亂想時,他又再度抱著琴出現了,碧玉也隨著他一起出現,手中還抱著琴桌。他們細心的將東西擺放好,我立刻坐在琴前,道:“我彈琴唱歌,無花大哥吹簫,碧玉大哥舞劍吧,我的劍借給你。”說著便抽出了玉影劍,拋給了他,不過卻被無花接到手裏,他道:“我來舞劍,讓碧玉公子吹簫吧!”碧玉不解的點點頭,我也隻好同意了。慢慢撥動著琴弦,彈出了那首‘緣起·緣滅’:
劍劃破了長天將黑夜撕裂鴻圖霸業天下沉眠
血染紅了枯葉將目光遮掩別離那天淒舞的硝煙
風輾轉了千年跨越永恒時間將你帶到我的麵前
夢飛離大漠荒原在九天之上俯雲看卻迷離的人間
手中劍遺落蒼山之巔眼中淚傾染落暮雲煙
笛聲遠蒼山負雪將回憶沉澱遺忘漫天落葉一眼的瞬間
乘月夜的兩邊破曉之前履步紅塵空回望
行雲夢裏當年暮日西遷驚起青階幾層葉
尋找天的界限雲的終點將群山踏遍
千秋落葉化為難負的情緣
不見昨日宮闕袖舞流年弦飄人和花相豔
但看今昔花謝鏡中妝掩陌路躊躇的紅顏
寄葉南去鴻雁托付碧天千年悄無言
夢醒輕捧掌間隔世的塵緣
乘月夜的兩邊破曉之前履步瑤光空回望
行雲夢裏當年暮日西遷驚起青階幾層葉
追尋風的界限雲的終點將群山踏遍
千秋落葉化為難負的情緣
潺潺的琴音從指尖流出,配合著碧玉悠揚的簫聲,玉影劍在無花零落的劍法下,顯得飄逸非常,俊逸的身影帶領著劍舞出了精美的劍式,劍隨著我的歌聲與琴聲而舞動著,再加上簫聲的飄無,使得整個配合得天衣無縫,很完美。
‘啪!啪!啪!’傳來一陣掌聲,不用說,一定是楚留香啦。懶得理他,而是接過無花手中的劍,在空中舞動了起來。憶起很多年前在秘籍上的玉女劍法,將一招一式用劍舞了出來,無花坐上了琴台,彈出了流動的音符,碧玉也吹簫給我伴奏。我將那套玉女劍法展現得淋漓盡致,每招每式都能讓人致命,直到最後一招結束,我躍上了楚留香所在的船頂,將劍尖對準了他的咽喉。
他輕輕一躍,將劍尖挑開,依然給我們拍手鼓掌,“好一套淩厲的劍法,看那些陰柔的招式,應該是女子練的,落清我說得對不對?”碧玉也點頭,“看那些招招都能致命的招式,想必是某位女前輩創出來專對付男子的。”我搖搖頭,“不錯,這是專由女子練的玉女劍法,不過並非是為了對付男子,而是為了殺盡負心男人而創的。”楚留香道:“有什麼區別嗎!”無花笑道:“看似差不多,實則差之千裏。”碧玉插嘴道:“是啊,天下男子並非皆是負心,也有專情之人。”我會意的笑著問:“不知名動天下的楚香帥是否是負心之人?”他莞爾一笑,“我是‘紅顏知己遍天下,真心愛戀隻一人’。”碧玉調侃道:“千萬不要是落清啊,她是。。。”我玩笑的接口,“我是‘藍顏知己遍天下,真心愛戀非一人’,是不是?”無花攬過我的肩頭,“你是‘真情知己遍天下,真心眷戀獨一人’。”楚留香道:“說得對,我才不要當你的什麼藍顏知己呢。不過這個藍顏知己是男女的男還是藍天的藍?”碧玉道:“當然是藍天的藍啦!”楚留香不解問:“為什麼?”我解釋道:“照實際意義上來理解的話,藍顏知己就是一種遊離與親情、愛情、友情之外的第四種感情,比朋友近一點,比戀人遠一點,比情人純一點。。的知己,總的來說,可以用‘曖昧’兩個字來概括。”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和話語,四周也恢複了那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