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我是莊主夫人二
    等到他們都散了，他才轉過頭來，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嚇得我剛喝的一口茶一下子嗆在了喉嚨裏，其它的都噴在了他的臉上，我沒空看他的表情，猛烈的咳嗽著，連眼淚都咳出來了。
    等我咳完之後，才發現司馬西流正陰森森的看著我，額前的劉海被茶水浸濕，變成一撮一撮的，胸前的衣襟也濕了一大片，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有這麼狼狽的一麵，而且他不在保持他那萬年優雅的姿勢，我一時沒有繃住，拍起桌子大聲笑了起來。
    笑的時候我還沒忘多看他幾眼，突然我卡住了。他的頭上開始緩緩的冒出青煙。我咬了咬嘴唇，假意的理了理鬢角的發絲，他不會氣得冒煙了吧。
    “我不是故意的。”他渾然沒有聽見我的話，揚起手來，我急忙抱著頭，“不要打我。”
    嗬嗬。他揚在空中的手並沒有打下來，而是看著我，笑了，這次的笑，很友善，很親和，和以往他的笑容不一樣，他以前對著你笑，會讓你的心底有一陣沒一陣的發慌，而剛才，他的笑很傾城傾國，帶著醉人的嫵媚，一不小心就會陷入這芬芳的幽潭裏。
    我任由著他拉著我的手，走向懷遠樓的大廳。其實就算我不由著他，也沒用，他老人家一個眼神就能把我反抗的勇氣打回姥姥家去。
    懷遠樓裏的布置是典型的大唐風格，當我們走進去的時候，裏麵原本喧鬧的大廳頓時安靜，形形色色的男人們，都用著他們各自好奇的眼光大量著我，當然，他們不敢看司馬西流，隻是看我。
    這種感覺，覺得自己是動物園的稀有動物出來展覽一樣。我不爽的皺了皺眉。突然手上傳來一道力量，是他加大了手勁。我隨他走到大廳中央的主位。站在這樣的一個地方，足以俯瞰下列的人群。
    “我的妻子，諾華山莊的夫人。”他聊聊的開口，沒有剛剛的閑散，而散發著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勢。
    眾人對我行禮之後，便開始上菜了，我斜眼瞥見了早上的那隻老色豬，他正坐下離我們不遠的左側位置，看來他應該還是個重要人物。
    過了會兒，翩翩走來一群舞姬，穿的那個可真暴露，不過這楊柳蠻腰的，這些男人們肯定是喜歡。尤其是那個張老爺，眼睛都看直了。
    “哼。”我生氣的把筷子重重的放在盤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可馬上被樂曲聲蓋過去了。不過，我確定張老爺肯定是聽見了，我發現他筷子上夾的菜，在我放筷子的時候，掉在桌子上了。
    不過這樣的局麵並沒有持續很久，大廳中央的舞姬很快的又將張車度的視線拉了過去。突然，舞姬的長袖一甩，搭在張車度的肩膀上，張車度就半推半就的被舞姬拉到大廳中央，色迷迷的在舞姬們當中摸來摸去。
    大廳中沒有人吱聲，都默默的在吃東西，司馬西流則是一臉高深的看著舞姬他們的舞蹈，一手端著酒杯，淺淺的品嚐著美酒，一手擱在桌子上，手指隨著樂曲的節拍，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我恨的牙癢癢，用筷子使勁的攪和著碗裏的飯。
    待到舞曲結束的時候，張車度的身體轟然倒下，哼也不哼一聲。眾人除了我都沒有表示太多的驚訝，依舊低著頭吃著碗裏的飯，然後舞姬們朝我們行了個告別禮，就堂而皇之的抬著張車度出了懷遠樓。
    如果我的直覺沒有錯的話，張車度是不是已經掛了。他被抬出去的時候整個身體都是軟塌塌的，我在一本書上看過，人死了之後，脊柱就沒有承受力了，就會軟下來。我抬頭看了一眼司馬西流，他正夾著一塊雞肉，放進我的碗裏。
    “他死了。”
    他並沒有回答我，而是又端起他的酒杯，示意身後的侍女為他倒酒。然後打了個手勢，一批新的舞姬款款而來、
    我的雙手緊緊握拳，憤怒和恐懼是我現在僅有的感想，一個人死在他的麵前，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還那麼悠然自得的喝著酒看歌舞表演，我不能忍受這樣的局麵，別說我是現代人，維護人權倡導平等，就算是那時社會的一個普通人，一個人死在我的眼前，我也不會無動於衷的。
    “他死了！”我霍然起身，“一個人死在你麵前，你還有心情喝酒，你還有心情看別人跳舞？”我搖著頭後退了兩步，指著大廳裏正在跳舞的舞姬，大吼，仿佛要把自己的恐懼和不安都喊出來，“停下來，滾出去!”
    舞姬和奏樂的人都停了下來，卻沒有像我說的，出去。他們麵麵相覷的看著我和司馬西流，其實基本上是看這司馬西流，看他到底是什麼指示，是聽我的，還是繼續跳他們的舞。
    喝完一杯酒之後，他又示意身後的侍女倒酒，然後重重的將被子擱在桌子上。這才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又冷冷的望了一眼停下來的眾人，然後極其優雅的伸出手，將擺在桌子上的酒杯推翻了。他這個動作嚇的我又是一哆嗦，廳下的人要趕緊忙活了起來。
    我又急又氣，大部分還是害怕。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此時不溜何時溜。
    剛跑出懷遠樓就被穀雨給截了，他麵無表情的告訴我，請夫人去柴房。關柴房，隻有司馬西流這種變態級的人物才能想出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如果我在鬧出點什事來，還保不準他會不會把我關進水牢呢。真不人道，想用穿越女的黃金定律對付他，抱歉，他根本不吃我這套。